望春想了想:“家里有空的地我都拿来种小毛茛了,恐怕没地儿种了。”说着,她看见望春手上拿的树苗并不一样:“这全是桂花?”初薇有些不好意思地扭了扭头:“还有几根辛夷花,坊里也收辛夷花的。”她不敢抬头去看望春,耳尖红红的。
望春也只是点点头,并不再多问,耳朵也微微发烫,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辛夷花苗。望春名字的由来还是她自己告诉初薇的,初薇要种辛夷花,心思太明显,两人却都没有说。初薇有些心虚地看向樟树下:“待会儿我来帮你浇水。”
“你都累一天了,我自己能浇。”望春接过她手上的树苗,“我帮你拿回去。”两人一齐往初薇家走去,初薇见望春没有深究自己为何要种辛夷花,看上去是真的信了自己的说法,暗暗松了口气,自己那不可言说的心思还没被发现,她也不必被她害怕着躲避。
“你家里种得下这么多树吗?”望春数了数,辛夷花有四棵,桂花有五棵。“我家院里还有一点空地,可以种几棵,我准备再买一块儿地,还能种几棵,这几棵苗还不够呢!”
也不需多问,望春也能知晓她要种在院子里的是哪几棵。感受到她这般赤诚的偏爱,望春不知该如何,她怕初薇越陷越深,又怕自己挑破将人吓跑,这般的纠结矛盾让她忽视了心底那一丝丝的甜蜜。
“你怎么一个人在那儿浇水?大牛二柱他们不来帮你?”初薇想起回来时看见的场景。“你不是不喜欢我和大牛在一块儿吗?”望春随口说道,“他们又不能时时盯着我,我想自己干点什么不是很正常吗?”儿时那些男孩儿没有那么多事要干,多的是时间围在她边上转,如今长大了哪儿有这般空闲,再者她有心躲藏,又让高松守口如瓶,想寻个没人的空挡过来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倒是没料到正好能遇见初薇回来。
初薇也并不想跟她多聊那些男孩儿的事,自打她渐渐明白自己心思以来,再想起大牛都咬牙切齿的,此刻能如此轻松地问一句已是十分不易,哪儿能问得出第二句,她巴不得望春将那几个人统统忘到脑后,听了望春的话,也是欣喜:“没事,待会儿我帮你。”
“你还不累吗?”望春见她这几日都瘦了一些。
“其实比搬货那会儿不累多了,刚接手多跑一些罢了,我打算买头小驴养着,以后若是要跑远,靠我的腿可不行。”成年的驴太贵,不过小驴她买得起,幸好驴养大也快,比牛要快许多,尽管不能干地里的活,但跑起来也比牛快多了,更适合她,左右她也不是养大了拿来卖的,不必管长大以后的牛要比驴更值钱。
望春知晓她攒了一些钱,也认同她的打算:“早些买回来早些养,单靠你的双腿跑,人都跑瘦了。是不是没顾上吃饭?”
“也就有几日没赶上吃,都在镇子里,哪儿都能买上吃的。”话是这么说,可她本也不是很舍得花钱的人,有时索性熬着回家吃,有时会去买几个便宜的菜包或是干巴的饼子就着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