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为何叫望春吗?”望春看着手上的这枝花,初薇的视线从手上的花上挪开,看着望春摇了摇头,她隻觉得她的名字好听,却从来不知有什么含义。
“我出生的时候,辛夷开得正旺,辛夷有另一个名字,就叫望春,所以我爹给我起的这个名字。”望春还是头一回主动解释自己名字的由来。辛夷花大家也不陌生,可“望春”这个称呼大伙儿并不知晓。那些套近乎的男孩儿总是会问她,她的名字有什么含义,她从来没有回答过。不知为何,初薇望着那朵杜鹃认真的模样,她便想让她知晓,自己的名字也是一种花。
“辛夷也叫望春?”初薇十分惊讶,尽管辛夷花并不常见,但村长家门口就有一棵,原来望春的名字是这样来的,“因为你的名字好听,我也去上叶的叶秀才那儿请他给我起了一个名字,叫初薇。”
望春更是惊讶地转过头来,她头一回知晓小草还有这样一个名字:“可是草头薇?”她是识字的,初薇一说出她的名字,她竟立马便能想到是哪两个字。初薇并不知道什么草头不草头的,拉过望春的手,在她手心一笔一划将“初薇”两个字写完。
望春也拉住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写下自己的名字。望春知晓她没学过字,写得很慢很慢,初薇收拢手掌,将她的名字握在手心,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兴许是练会自己的名字起了点作用,她尽管只看了一遍,却将望春的名字牢牢记住了。
望春先去上叶将牛车和小锄头归还了,背着背篓先将望春和高松送到村长家,再往家里走去,家里已经习惯了她总是不回来吃,也已经吃过晚饭了,初薇便拉着小蝶跟她一块儿去洗猫爪草。
望春拉着高松才进院子,便见野深知站在门口,瞪着她的眼里充满怒气:“高松,你先回屋。”高松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姐姐,望春推了推他:“你先回屋睡觉,没事的。”高松一步三回头地回了屋,野深知转身走进前厅,望春跟了进去。
“你看你成何体统!跟着那野丫头,连家都不回了?”说着,一眼看见望春手上拿着的那枝杜鹃,一把夺过扔在地上,花瓣四散摔在地上。望春低着头没有说话,只看着那花出神。
“你自己要野我也不管了,你还带上高松!高松是要读书考功名的,你成天带出去撒野也就罢了,还带他跟那野丫头在一块儿,你不知她名声吗?你非要拖累你弟弟名声吗?”野深知气急败坏地教训着,望春只是低着头不吭声,野深知骂过之后仍不解气:“跪下!”
望春似是早已习惯,听话地跪了下来,野深知抄起一旁的细竹竿,抽在望春背上:“我对你太宽松了,竟叫你敢带坏弟弟!”野深知抽了几下,张娟衝过来抱住望春,挡了几下:“她知错了,她知错了,你饶过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