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2/2)

薛有成没急着过去,他托了熟人把温喜的医院档案给调出来了,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的确是生化妊娠,可心里不信邪,偏要给温喜安上个“罪妇”的状名,好像这样就有理由把她重新圈进婚姻的牢笼里——她弄丢了他一个孩子,凭什么拍拍屁股走人?有什么资格?不得还他一个?

薛有成这样性格的人,朋友只多不少,狐朋狗友有,社会精英有,忙活了半天,就把温喜的行程掌获得一清二楚。

但等他看到温喜生化妊娠前一天的行程后,薛有成忽然觉得自己不识字了。

薛有成开着车,开了会儿,发现自己开错了道,往新房开了。调了个头,发现是单行道,被交警罚下车,薛有成拿驾驶证给交警看,交警看完后还给他,薛有成却一时半会儿没接。

交警见他脸色不对,眉心一皱,语气不善:“喝酒了?”

薛有成听不见,就站在路牙边,失神地盯着眼前的车水马龙,觉得天光惨淡,该用一把火烧亮堂了才舒坦。

交警叫了他几遍没见他应,又看他一会儿神情恍惚,一会儿凶神恶煞的,刚要打电话让人过来——他怀疑是个吸毒的。刚拨出电话,见男人侧眸看过来了,那眼里有泪。

交警一愣,把电话挂了,再次把驾驶证递给他,好言相劝:“兄弟,生活没有过不去的坎。”

是吗?薛有成一声不吭地重新上车,往温母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