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1/2)

晚饭之后,奥德打开客厅的电视显示屏,窝在沙发的一头,播放影片,因为在实验室,妈妈只给他装了通讯器,没有给他装电视,他甚至连光脑都没有,虽然现在也没有就是了。今天回来了,他肯定是要看个够的。依耶塔坐在沙发的另一头,不打算挨着奥德,奥德也没计较,此时他的注意力在剧情里,无暇顾及依耶塔坐在哪,他只是怀里抱着一个枕头,另一只手拿着索菲亚做的零食往嘴里塞着。

依耶塔皱着眉头看着电视里播放的画面,是他曾经和战友吐槽过的那些肥皂剧,剧情又臭又长。

如果不是因为奥德的捣乱,依耶塔可能会在某次结束战斗之后,被母亲催着去相亲。毕竟他已经26岁了,已经可以娶妻生子了,虽然如今人类的年龄普遍在几百岁,但他的同龄人基本上都已经抱上孩子了。按他们的话来说,那就是及时行乐,毕竟这战火延绵,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在战场。当有个家之后,他们可以暂时逃避那些痛苦,也为了在打架时有个念想,有一个必须要活着回去的念头。

可依耶塔不这么想。一家团聚的时候确实是快乐的,可如果呢,如果他死在战场,那么他的孩子、妻子便是不幸的了,那么他就太不负责任了,尤其是他的向导妻子,如果他死去,精神力融合后的分裂是向导难以承受的。所以他孤单了这么多年。

还有他的父母——那位连平时说话都是柔柔弱弱的母亲,或许会为他哭泣吧?或许会因为他的死讯传来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晕过去吧?

依耶塔摸了摸耳朵上那个银制的蛇形耳饰,那是他的母亲在他成年的时候送给他的礼物,之后他就一直戴着。

他想,如果能回去的话,他想回去多陪陪他的母亲,然后再次回到战场,杀死那些可恶的虫族之后,再考虑结婚的问题。

至于在这里的“婚姻”,他会让这个事情变成秘密,让所有当事人都闭嘴——杀死他们是最好的选择。他转头看向那个吃着零食的虫族,在心里想了一百种杀死他的方法。

奥德正看得起劲呢,就感到一旁有种凉嗖嗖的感觉传来,他转头一看,是依耶塔正盯着他,眼神复杂。他还以为是依耶塔也想吃零食,于是挪了过去准备分享零食。依耶塔看他挪过来,也往一边挪,最后紧贴着沙发边,没地方躲了,只好作罢,看着那只虫子越贴越近,最后……往他嘴里塞了一把零食。

依耶塔有些懵,感情他凑过来只为了塞他一把零食吃,还好不是什么亲密动作,依耶塔松了口气。至于那些零食,他也没吐出来,就那么嚼着吃了,零食是甜口的,但不腻,是很符合奥德的口味的。

“好吃吗?”奥德着看他,又往他嘴里塞了一把,笑嘻嘻的问他。

“还行。”依耶塔觉得这是非常中肯的评价。

奥德了然,他已经摸清楚依耶塔的回答了,“那明天索菲亚阿姨来了,我让她多做点。”接着又往依耶塔嘴里塞吃的。

他俩谁也没动,就那么挤在沙发的一边看着电视,应该说奥德在专心看电视,偶尔想起来了就给依耶塔塞点吃的,而依耶塔则是一边神游一边嚼着他塞过来的零食,直到依耶塔感觉到屁股坐得有些麻了,才站起身,说道:“我去洗澡。”

奥德连头都没抬,眼神就没离开过电视,点了点头:“去吧去吧。”

等依耶塔洗完之后路过客厅,就看到奥德连姿势都没变的坐在那看的起劲,他也没打算多事,直接回卧室床上躺着了。毕竟他还是喜欢自己一个人睡。

等到奥德从电视剧情中回过神,才发现依耶塔早就不在他旁边了,再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

奥德匆匆洗漱之后,踏进了卧室,就看到依耶塔躺在床上睡的正香,他也不想打扰到他,就悄悄释放了精神力,让他睡的更沉。

依耶塔盖着那张鹅黄色的毯子,因为快到夏季,所以那套毛绒的被子已经收了起来,换成了短绒的毛毯。金色的头发倒是和这毯子很相称。平时梳上去的的发型,现在因为睡觉而散了下来,盖住侧脸,反而没有白天那种疏离感了。

奥德小心把那些遮住脸的头发捋到依耶塔耳后,将那张脸完整的露了出来。奥德用手抚摸着,高挺的鼻梁、分明的下颌线,最后将手指放在那张看起来很好亲的薄唇上感触着他的体温——相比较他的体温,依耶塔的体温是有些凉的,不过那又怎样?他会用自己的体温融化他的体温,最后达到一个平衡,温暖的、令他安心的温度。

他脱了鞋,钻进依耶塔怀里,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腰上,自己则是往他胸口靠着,听着那一声声沉稳的心跳。

他曾经看到过依耶塔衣服下藏着的、身上的疤痕,触目惊心。

奥德不喜欢战争,妈妈曾经告诉他,他的父亲就是在战场上死的,连尸体都没带回来。但他不恨人类。因为是战争将他的父亲夺走,而不是人类。如果没有战争,那么虫族和人类或许会是很好的伙伴。

他觉得虫族和人类本来就不应该分为两个种族,明明样貌都是差不多的,却要将他们冠名为虫族。奥德觉得人类太难懂了,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依耶塔总喜欢躲着他。

奥德记得妈妈以前在营养舱外给他讲她和父亲的故事,她说,那年她在家里呆着太过于无聊,于是决定开始星际旅行。结果飞船故障,她慌忙按下救援模式,飞船连着跳跃了好几个坐标,最后落在了一个林子里。就当她以为要困死在这里时,他的父亲像是英雄一样出现了,带她离开了那里。一开始父亲不喜欢她,她就追着他跑,围着他转,她说,只要他有感情,只要他的心是跳动的,总有一天能焐热。

最后她成功了。

所以他遇到依耶塔之后,也是这么做的。可是依耶塔总是若即若离,这让奥德很烦恼,或许是自己的爱意不够吧,没有让他感受到,所以他才这么做的。又或者他本来就是这种腼腆的性格……

奥德将自己贴的更近,闻着依耶塔身上的气味,小声说道:“塔塔,我好爱你呀,你能不能不要总躲着我,我把我最爱的小蛋糕分给你吃怎么样,或者是……”声音越来越低,最后逐渐被均匀的呼吸声代替。奥德也睡着了。

很“平静”的就过了两个星期,奥德除了追剧和日常的,就是黏着依耶塔贴贴抱抱要亲亲,而且比以前更加黏人。

?这天晚上,奥德缠着依耶塔要晚安吻,却被他以太困了为由搪塞过去。

?“先睡觉,明天再说。”依耶塔盖好被子,背对他,不再关心他接下来会说什么,无非就是些卖弄可怜的话。

?反而这次奥德默不作声,也躺下来将被子盖好,法的套弄着,却又缓解不了一点身体的躁动,后穴因为结合热的关系,自动分泌出爱液,以达到润滑,方便哨兵的侵入。

?依耶塔本来想下床出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想留下。

奥德把那件碍事的内裤扯了下来,插入一根手指,湿润的后穴直接吞入了整根手指。

?“塔塔、塔塔,我想要、我想、啊~这里好痒、”

?一根手指太细了,他又塞进去一根,却迟迟找不到敏感点,反而变得更痒了。

?“帮帮我、帮帮我……”奥德呻吟着,一边掉着眼泪,一边用手指玩弄着自己的后穴,“塔塔、操我、快、快来嘛、”

?操!

?依耶塔在心里骂了一句,他刚刚就应该直接走掉的,现在被奥德勾的,自己也起了欲望。

?满屋子都是情动的气味,奥德哼唧着,两根手指在后穴戳弄,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又一边恳求着面前哨兵操他。

?直到他眼前的光暗了暗——依耶塔压了过来,挡住了部分光亮。

?“这可是你要求的。”

?依耶塔拉开那只插在后穴的手,将那件可怜的内裤彻底扯坏了,双手拉住奥德的腿弯,将他拉的离自己更近一些,然后把对方的腿分的更开,再腾出手,把性器从裤子里释放出来。

?由于是早上,光线很好,所以他一眼就看清了那个隐藏在饱满的臀瓣间的粉嫩、还在收缩的后穴。

?然后是奥德的脸,已经被情欲熏的通红,甚至嘴角的红痣都变得深了一些。

?依耶塔莫名想到那天晚上,奥德的神情是不是也像现在一样?

?不对。

?他不应该想这些。

?他扶着已经勃起的性器,准备插入那口流着淫水的穴,却被奥德挣扎着抵抗。

?“等等、等一下、要先扩张、进不去、进不去的、唔嗯!!”奥德睁大双眼——依耶塔已经塞进去了一个头部。刚刚他用手指插弄了一会,穴口其实已经松软了不少,但也没有达到能容纳依耶塔性器的程度。

?“你可以的。这不是进去了吗?”依耶塔感受着肠肉瞬间缠上来吮吸的感觉和湿热的快感,也没打算亏待自己,直接就往里挺入,毕竟向导会自动分泌爱液来达到润滑,再者说,他本来就没打算怜惜身下这人。

?“等下、等下、塔塔,让我缓缓,呜……让我……”奥德还没说完就被依耶塔一个用力的顶入而打断,将后半句求饶撞碎。

?性器破开肠肉,之前的手指根本没有扩张到位,再加上依耶塔没给奥德适应时间就操入,差点让原本就娇气的奥德痛晕过去,然而还有一半性器未插入。

?他实在是受不了了,用手推着依耶塔,不让他继续深入,腿也乱动着,抵抗着入侵。

?“好疼、好疼呜呜呜……塔塔、慢点、慢点……”奥德哭的悲惨,想抬头索吻却被依耶塔被抱了起来,然后翻了个面,抵在床头面对着墙壁,后穴又被重新插入。

?“忍一忍,一会就好了。”依耶塔不想再听见他的哭声,只能放慢动作,“放松点,我们都好受。”紧致的肠肉缠着他,舒爽至极,却又不得动弹。

??“我会的……呜……我会的、”奥德哽咽着,努力放松后穴,却没想到依耶塔一个深顶,性器破开结肠口,整根插入。

“唔!!!!”奥德发出一声痛呼,没有收着声音,直接嚎啕大哭起来,后穴为了保护自己不受更大伤害,疯狂的分泌出肠液。

?依耶塔拽起奥德已经塌下去的腰,不顾他的哭声就开始挺动,抽出、顶入,性器被淫水包裹,还带着一些血丝。

?“你能不能别哭了。”依耶塔被奥德的哭声吵得不舒服,心里一抽一抽的。

奥德害怕依耶塔会厌烦他,尽量将哭声收敛,最后变为抽噎,后穴也逐渐适应依耶塔的尺寸,不那么痛了。

?他双手撑在床头,睡裙被掀到腰部的位置,依耶塔伸手握住奥德的臀肉,捏了捏,手感意外的好。

?“啪!”

?一个巴掌落在奥德的屁股上,臀肉浮现出一个红印。

?“啊!塔、呜、塔塔,不要、不要打……”奥德打着哭嗝恳求着,因为是向导,而且是在结合热时期,所以除了刚开始痛了一会之后,逐渐变成了快感中夹杂着一丝痛感。这一拍让他的后穴绞紧,痛感更明显了。

?依耶塔被他这猛地一吸,差点爽到交代出来,深吸几口气后转而开始加速挺入。

?奥德随着他的操弄晃动,屁股往前缩着,想往前逃离一些,却又被依耶塔拉了回来。

?“别跑。”依耶塔把腿插入他的双腿之间,将距离拉的更开,也让他进的更深。

?硕大的性器破开已经被磨的红肿的穴口,把后穴撑的满满当当,大力的挺入将臀肉拍的一颤一颤的,臀尖泛着红。

?整根吞入的感觉让奥德噎的难受,却又被依耶塔按住动不了,被操狠了,只能呜咽着让身后的哨兵慢一点,却换来更猛烈的操弄,一句求饶还没说完就被剧烈的快感打断。

?奥德的敏感点有些深,所以一开始他用手指时没有碰到,但依耶塔的性器过于粗长,直接能磨过那点,在不断的抽出插入之间蹭过敏感点,整根插入的性器将他平坦的小腹顶起一个弧度,在不断地抽插中磨的肚子也觉得酸痛。

?“呜……快、快不行了、塔塔、塔塔、”奥德眼泪就没止过,脸上满是泪痕,好不可怜。身前的性器更是没有经过抚慰就射了出来,在床单上形成一滩痕迹。

?奥德高潮射出,后穴也无规律的绞紧,让正埋头苦干的依耶塔爽的哼出声,但没停下动作,而是加快速度,发了狠的插入,没给奥德一丝喘息的机会。

??“等…等等、我才、我才刚射过、不能、不能这样……啊啊啊啊啊!”

??依耶塔只觉得一阵暖流浇在龟头上,肠壁发热收缩,把他的性器吸的紧紧的——奥德潮吹了。

?依耶塔没守住精关,射了出来,滚烫的精水灌满整个穴道之后却没停,而是依旧在射精——这是因为他精神体的影响,蛇类的射精时间总是长一些。

?最后奥德的腹部被精液撑的隆起一个明显的弧度,后穴再也裹不住那些精水,顺着腿根蜿蜒而下,身体筋挛着,半天没回过神。

?依耶塔没打算拔出来,毕竟上次奥德操了他一整个晚上,现在刚开荤,怎么可能放过他。

?他小幅度的挺动,感受着肠肉的包裹,精液混着肠液,只要轻轻操入就会溢出一些白浊,发出黏腻的声音。

?他在奥德的穴里磨着蹭着,忽然发现他的肠壁有一侧是有一道肉缝的,如果不仔细寻找,是很难发现的。

?他几乎瞬间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生殖腔。

?一瞬间理智全无,他现在只想操开奥德的生殖腔,灌满那里,只为满足自己的征服欲。

?依耶塔用性器蹭着那个小口,试图将龟头塞进去,奥德也迷迷糊糊反应过来,哭声又大了些,声音沙哑,“进不去、进不去的,塔塔,我们,我们下次再用那里好不好?”

??奥德害怕了,不仅是心理上的,还有本能上的。性器戳弄着生殖腔,酸痛感涌了上来,他本能的恐惧的颤抖着。

?依耶塔却像是玩上瘾了一样,直攻那处,打定主意要将性器插入,他伸手捂住奥德嘴,好让那个让他感到不舒服声音消停。

?“不许哭,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奥德被他捂住嘴,只能发出可怜的呜呜声。

?戳弄了好一会,生殖腔才开了一道小口,依耶塔拽住奥德的胳膊,用力凿穴,在奥德的一声惨叫中,终于破开了生殖腔,小半截性器插了进去。

?生殖腔比肠肉更热、更紧致,依耶塔喘着粗气,爽的没边。那里不仅吸的舒爽,又是孕育生命的地方,让他的心理上的快感更为强烈。

?只不过奥德没那么舒服了了,他只觉得生殖腔的痛楚比一开始依耶塔操进后穴的疼痛更大,只要依耶塔一动,就会感觉到痛苦,没有任何快感。巴也被捂住,不能发出声音,大颗大颗的泪水滑落,却依旧没有减轻对方的暴行。

?在依耶塔第二次射入,把他的生殖腔也灌满了之后,他再也受不住,晕了过去。

?依耶塔看他昏了过去,也不打算继续。简单处理了事后,更换了床单,把奥德放在床的一边,给他盖好毯子,自己则是睡在了另一边。

?第二天早上他睡醒,见奥德没起,也没多想,直接去书房看那些纸质书籍了。这些书籍中有些记载的知识是他未曾在地球的书籍上见过的,如今他看到了,肯定是要记下来些什么的。

?直到晚上才发现,今天奥德好像没有来找自己麻烦。也许是因为这次的事害怕他了?

那倒是省事了。

依耶塔照常吃过晚饭,捧着本书坐在沙发上看着。

索菲亚在晚饭时间如期来了,但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属于奥德的那份早饭他没有吃,中午也是,纹丝未动。而依耶塔那份却吃完了。她昨天来过,在客厅就闻到了虫族结合热的味道,其实虫族身上都会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尤其是他的伴侣身上,味道更浓,以此来标记,也让别的虫族不敢再去搭讪。依耶塔身上就有很浓的奥德的气味,这也是她为什么给依耶塔好脸色的原因之一。

正常的结合也至少有两天左右,但是他们只持续了一天就结束了。而且就算是奥德结合热之后赖床,也不可能一天都不吃,她太了解那只贪嘴的小虫子了。索菲亚有些心急,她看向沙发上正坐着,捧着书翻动的依耶塔,想开口问他,却又觉得没必要,不如直接上去看一眼。这个人类都能进行感情上的欺骗,那么其他更是没有一句真话。

她直接略过依耶塔,往二楼卧室走去。

依耶塔没抬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书籍。

索菲亚敲了敲门,喊了奥德几声,没得到回应,心里升起一丝不安感,直接转动门把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床上隆起一个小包,奥德缩成一团,整个埋在那张毯子里。

“奥德?奥德睡醒了吗?我们去吃些饭好不好?”索菲亚轻声哄道,却没得到他的回答,她走近床边,慢慢掀开毯子的一角,看到了让她心悸的一幕。

奥德紧闭着眼,脸上毫无血色,苍白的像是一张白纸,嘴唇干燥,不再是红润的颜色。索菲亚颤抖着伸出手,摸向他的脸庞——已经感觉不到体温了。如果不是还有微弱的身体的呼吸起伏,她差点以为奥德已经死了。

她深吸一口气,迅速点开光脑,拨通紧急通讯,只几秒,对方就直接挂断。她小心翼翼将奥德抱起来,连带着那张毯子。奥德此时呼出的气息是冰凉的,身体像是被冻僵一样僵硬,她没有精神力,只是一只很普通的虫族而已。她只能将奥德的头靠向她的胸口,抱着他急匆匆出了门。索菲亚明明比奥德矮了一个头,此时却能将他安稳抱在怀里。

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依耶塔这才抬头看向发出声响的地方,就看到索菲亚把奥德抱了出来,还没搞明白是什么事,接着就听到有人来了,是贝莎和珍妮。

从索菲亚进去到出来,没有一分钟的时间,她们就匆匆赶到。贝莎连实验室的衣服都没换下,接到索菲亚的紧急通讯,立马带着身边的珍妮通过空间折跃过来了。这是她给她的特权,只要奥德一出事,只要按下这个特殊的通讯,不论她在做什么,她都会立刻赶到。

贝莎大步跨进门,从索菲亚怀中接过奥德,狠狠剜了一眼依耶塔,然后匆匆离开,珍妮跟在旁边小跑着,用精神力形成一个保护罩,包裹住奥德,然后不断输送精神力,直到贝莎再次使用空间折跃,依耶塔再看不见她们。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他根本没反应过来,依旧呆坐着。

索菲亚看着她们消失后,转回头就看到依耶塔连起身去追的动作都没有,甚至连动都没动,就觉得一阵火气直冲胸膛,她差点就一巴掌扇过去了,如果不是奥德,以她的暴脾气,这个人类至少已经死过几次了。

“就算你不喜欢奥德,也不能去伤害他。他没欠你什么。”索菲亚气愤的警告他,“你最好祈祷奥德没什么事,贝莎或许能给你留个全尸。”

依耶塔没搞明白事情,看着眼前气愤的虫族,犹豫再三还是问出口“奥德他……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干的事情你自己不知道吗,你作为他的伴侣,连他生病都不知道吗?要不是我去看了一眼,他今晚就该死在那了!”索菲亚过于生气,头一次不是那种温柔的态度,朝依耶塔吼道,“他喜欢你、纵着你,你就趁着他结合热这样对他?”

“……我有把他放进治疗舱过。”他昨天把他们两个身上的黏腻洗掉之后,看向奥德红肿着的穴,想到之前出现的血迹,还是决定把他抱去治疗舱。

“哼。”索菲亚瞪着他,冷哼一身,不愿再和依耶塔说话,转身离开。她想去贝莎那里看看奥德。

为什么?

治疗舱连这么小的创伤都不能治愈吗?

他摸了摸胸口戴着的那个猫眼形状的吊坠,那个困住他的电子镣铐。他只要摆脱这个枷锁,就可以逃走,远离这个地方。

他原先是想慢慢摸索,把这个镣铐破解之后,就再也没有束缚住自己的东西了。

只要、只要一个机会就好了。

可是现在突生变故,依耶塔忽然不知道怎么办了。

会死吗?任人宰割,性命掌握在别人手中,只要犯错就会被杀死。依耶塔想不明白。如果让他说,导致这种结局的,也只是奥德自己咎由自取。如果他不来招惹自己,又怎么可能闹这么一出。

他本来会觉得赫尔曼他们已经安全逃回去之后,他会了无牵挂。但是最近却愈发想念他的父母,这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念头。就像是支持他继续撑下去、继续维持这种可笑的生活的理由。

依耶塔瘫在沙发上,不愿再去想这些糟心的事。

第二天,珍妮来了,她没多废话,开门见山道:“博士让我带你去实验室。”之后的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就连依耶塔向她搭话,珍妮也没有回应。

珍妮带着他进了实验室的一个他从未进去过的房间,这个房间他注意到过,一直锁着,他几乎以为这里被废弃了。

这个房间面积很大,但空余的地方却很小,基本上都被医疗器械填充满了。珍妮按下按钮,墙壁分开一个门的大小,里面别有洞天。

依耶塔见到了贝莎,此时的她有些狼狈,脸色很差,平时都是干净整洁的衣服现在沾上不少污渍。

贝莎见他过来,几步上前,朝依耶塔就是一巴掌。她是下了狠手的,依耶塔没反抗,就这么硬生生接受下来,脸因为她的力道偏向一边,红痕立刻在脸上浮现。

“我真是低估你了。”

在她接到索菲亚的紧急通讯的时候,她就意识到大事不妙了。贝莎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这个分支。她以为依耶塔会坐视不管或是替奥德找抑制剂,最差的结局是把奥德关起来,却没想到他会这样粗暴的对待奥德。

其实也是她自己判断失误,她以为奥德的爱会多多少少软化依耶塔,却没想到他根本不领情。

奥德的生殖腔还没有成熟,就被依耶塔强行破开,造成了撕裂,又加上事后没有认真清理,一部分精液还留存在体内,最终导致了他的发烧。

如果是普通人发烧,只需要一只药剂就可以,但奥德不行。他不能调控自身的温度,做不到恒温。所以贝莎为他打造了一个特殊的体温调控罩,将温度设定在固定值来取暖奥德。可是这突然的发烧,打破了固定值。发烧的自身体内升温破坏了调控罩的性能,最后因为奥德不能调节体温而失温。

但依耶塔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事后处理的重要性,他之前不曾接触过这方面,这次和奥德,是他第一次做爱。

“博士、博士!心跳、心跳……”里面传出珍妮的惊叫,贝莎顾不上教训依耶塔,连忙跑过去,一改平时的稳重模样。

依耶塔也跟了进去,就看到了奥德浸泡在一个充满蓝色液体的营养舱里,机舱周身的连接管输送着营养液。

他蜷缩着身体,双眼紧闭,卷发因为液体的浮力而漂浮着,包裹住他裸着的身躯。一旁的监测仪监测着他的心率等数据。

此时他的心跳数正在逐渐降低。

贝莎拿出一只药剂,注入连接管中。依耶塔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他在进入奥德房间之前被注射过的药剂,它的颜色很独特,虽然是蓝色,却隐隐透出一些别的颜色,难以描述。

所以他记的很清楚。

随着药剂的注入,心跳开始稳定,但却没有回归正常值。依耶塔有些搞不明白了,这只药剂注射到他的体内时,他的精神力开始被催化并且开始暴动,而现在却是奥德的生命维持剂。

所以他的精神力到底损伤到什么地步了?药剂没有让他暴动,反而是吸收之后转化为精神力的催化剂。

一个哨兵/向导的精神力不仅是武器,也是维持身体的运转的一部分,如果这个哨兵/向导的精神力因为外部因素而消失或是发生巨大损伤,那么他的身体也会产生不可逆的伤害直至死亡。

之前奥德的精神力一直很强大,强大到能修复他这个3s精神体的哨兵的精神图鉴,此时却是像枯萎了一般。

只是因为性爱中他导致的撕裂吗?

依耶塔不知道的事情的原因其实只是蝴蝶效应。

奥德的身体如今承受不住任何的疾病,任何疾病都会破坏他身体的平衡,精神体为了维护机体的正常运作从而释放精神力,但奥德的身体本身就不能维持体温,因为发烧的一系列问题导致的失温像是一个无底洞,吸收着用来维护本体的精神力,又因为发现的晚,才导致了现在这个局面。

贝莎清楚这一切,所以她规避了所有可能的意外疾病,为奥德研究并使用了很多抵抗型药剂,却没想到这样的意外事件。

归根结底,是她大意了。果然人类是难以捉摸的动物,她待在虫族太久,已经忘记人类的感情与虫族不一样。人类的感情是复杂的,而虫族是固执的,如果他们相互喜欢,那么将这辈子不会分离。对于他们而言,喜欢就是喜欢,如果对方说出喜欢这句话,那么这份感情是不掺杂任何其他因素的,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说道的话。

人类的的感情过于复杂,所以爱格伯特一开始不信任她。贝莎又想起他替她挡下致命一击时,爱格伯特一直坚挺的背忽然弯了下来,低头吐出一大滩鲜血,然后抬头恋恋不舍的看着她,嘴唇开开合合,说了一句什么,最终倒在贝莎怀里。但她早就因为心脏传来的巨大的痛楚而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后来贝莎想了很久才知道他当时说了什么——抱歉。

贝莎有些后悔她一开始把依耶塔放进她的计划中了,她本来只是想让奥德将依耶塔的精神图鉴治愈好之后,就露出一些破绽将他放回去。但她没想到奥德遇到依耶塔之后会对他产生感情,她只能更改自己的计划,让依耶塔成为奥德的伴侣。可惜依耶塔是人类不是虫族,否则她能将计划推进的更为顺利,而不是现在这样,得不偿失。

如今已经走到这一步,奥德已经认定他是他的伴侣,她再也拆分不开他们了,除非——依耶塔死了。

如果奥德醒过来,她会干预的,就算计划不能成功,贝莎也不能再看着依耶塔伤害她的儿子了。

“过来。”贝莎朝依耶塔说道:“手放在这,释放你的精神力,安抚他。”依耶塔没犹豫,将手贴近营养舱的玻璃罩上,释放自己的精神力。

经过奥德这段时间的治疗,实际上他的精神图鉴已经恢复到正常偏上的地步,所以这点精神力的释放不算什么。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精神力不是他主动释放的,而是被舱内的虫子汲取过去,他正想把手移开,却发现整个人都动不了。精神力直接从身体中抽离的感觉很糟,这是依耶塔的第一感受。接着是他的精神体,那只锦蛇,又开始躁动。上次躁动过一次,也只是一会,之后又归于平静,再也唤不出来了。而现在它又开始躁动,甚至是有些狂躁了,就快要冲破精神图鉴的禁锢,要逃出来了。

精神力等级越高,精神体也会有更高的智慧,甚至开始有思想,但它们永远不会背叛主人。

依耶塔试图压制它,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锦蛇已经从精神图鉴里钻出来,化为实体,正缠着他的手臂,嘶嘶地朝贝莎叫着。

贝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将营养舱的入口打开,锦蛇立刻顺着那个入口爬了进去。这一切都不是依耶塔的指示,锦蛇就像是被什么指引着一样,直奔着奥德游了过去。

原本只有一米长的金色锦蛇逐步变长,变得有成人手腕那么粗,缠在奥德身上,帮助着把他蜷缩的身体慢慢舒展开,蛇头搭在奥德的肩上,顺势而下的蛇尾卷在他的一条大腿上,尾尖颤动,像是在安抚一般。

锦蛇不懂那些复杂的感情,它只知道眼前这人治疗过它,很喜欢他的精神力的温暖的感觉,它的主人也在释放精神力治疗这个人,所以它也应该做些什么。奥德之前一直用精神力治疗它和它的小世界,现在它感受到了这个人生命力的流失,所以直接冲了出来。

所有的治疗都没有精神体的直接治疗好用。

锦蛇才进去一会,奥德的心率就回归了正常,面庞开始有些血色。锦蛇蹭了蹭他的脸颊,又从入口爬出,回到依耶塔的精神图鉴里继续沉睡了。

依耶塔这才能移开被吸附在玻璃罩上的手。他失去了一部分精神力,但没有损伤,休息一阵子就能恢复过来。

贝莎看着光屏上稳定下来的数据,长舒了一口气,又注入一些别的稳定型药剂之后,眼睛才敢从奥德身上移开,看向一旁还处于蒙圈状态的依耶塔。

依耶塔是没想到他的精神体会去治疗奥德,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他本来以为他的锦蛇还会继续沉睡,没想到现在因为这种事情冒出来了。

“看来你的精神体比你懂事多了。”贝莎冷眼看他,“我本来就不喜欢你,现在又多了一个杀掉你的理由。如果不是奥德,你和那几个人类,早就死了。”

贝莎向前一步,依耶塔下意识调动精神力准备反击,两人剑拔弩张,依耶塔正准备鱼死网破时,一旁的营养舱发出声响,是敲击玻璃的声音——奥德醒了,正用食指叩击着玻璃罩,见他们转头看他,对贝莎轻轻摇了摇头,用手比划了几个动作——是手语。贝莎也用手语回答着,最后她紧缩眉头,思考之后无奈的点了点头,像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但你需要在这里照顾奥德,直到他恢复。”贝莎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类,觉得他就是个祸水,“如果还有下次,就算奥德再为你求情,我也不会放过你。”

求情?

为什么?

奥德差点因为他的原因死掉,现在死里逃生后的第一句却是为自己求情。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亲眼所见,奥德的那副虚弱的某样,他几乎要阴谋论,这一切是贝莎和奥德的作秀了。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

奥德确实爱惨了他。

依耶塔一时间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了。他庆幸奥德喜欢他,这才让他的战友回到地球,他也逃离了贝莎时时刻刻的监控。他又厌恶奥德的爱,强迫性的爱。看似是把选项一个个摊开在他前,实际上只剩下一个选择——除了选择他,毫无他法。

不知足、贪心的家伙。不仅爱找麻烦,还爱哭,娇气,根本不是他的理想型。依耶塔想起那个荒唐晚上,那只虫子的眼泪,依旧会觉得一阵哆嗦,明明在强迫别人,他自己还没哭呢,奥德倒是哭上了。

就算抛开性格不谈,奥德是虫族,在他这里已经宣判死刑了。

依耶塔26岁,在人类的寿命长度中,算得上是年轻人类了。因为他精神力的等级是3s和父亲的严厉教导,他仅仅二十出头就坐上了元帅这个位置,如果上次不是因为某些人在他的机甲上做了手脚,作为头阵的他也不会因为被干扰后的错误信息而陷入困境,他的兄弟们也不会因为救他而牺牲,最后幸存下来的又被虫族俘虏。

他成年之后就一直在战场上厮杀,见过太多生离死别,见过太多凶残的虫族了。他们的本性就是那样,更改不了。是虫族先挑起战争,然后是两族长达数百年的战争。除了短暂的休战期可以喘一口气,其他时候都得绷着精神,因为不知道哪里就会蹿出一只突袭的虫子。

依耶塔本一开始并不讨厌奥德的,他觉得奥德没有那么多坏心思,起码是真心为他治疗,以为奥德是虫族中的特例。直到他把他扑倒在地,牙齿咬住自己的脖子,湿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说要尝一口他的味道时,他才把前前后后所有的一切怪异串联起来。

奥德里奇不是他看上去的那样单纯。

他用那层皮囊伪装着自己,用眼泪迷惑着人类,等他们靠近时,一口吞入腹中。谁又能知道现在他说爱自己,会不会下一秒又要吃掉自己。除去皮囊,他的内里依旧是虫族令人作呕的嗜血。

奥德修养了七天,才从断断续续的沉睡中清醒过来,他看向一旁坐在椅子上打着盹的依耶塔,心里甜滋滋的。

虽然是依耶塔导致他生病的罪魁祸首,但奥德没有怪他,毕竟从小到大这种情况太多次了,也怪他自己身体不好,仅仅只是一个发烧就变成这样。

那天早上他感觉到自己浑身发烫,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连手都抬不起来。之后便是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应该说是昏了过去,再然后是刺骨的寒冷。

他想,为什么依耶塔不来啊?

要是醒了之后,他肯定要对着依耶塔发脾气的,或者是晾着他几天,就算他过来讨好他,自己也要故意偏过头不看他。可是在他感受到心脏跳的越来越慢时,是依耶塔的精神体贴了过来。

他记得依耶塔的精神体,是一条小蛇,和依耶塔的高大外形不是很搭,因为它只有小小的一条,盘在精神图鉴的小世界里。之前在治疗依耶塔的精神图鉴时,他见过它,金黄色、带有一圈一圈的花纹。奥德没控制住自己,用精神力汇聚成一小股,轻挠了一下它,就看到那只小蛇醒了,吐着信子往一旁移了移继续睡着——精神图鉴的损伤太过于严重,并且长期无人治疗,才导致精神体嗜睡。只要他修复好依耶塔的精神图鉴,那么这条小蛇出来和他玩的日子就不远了。奥德这样想。

这次他见到了,也碰到了,还是它主动的。其实一开始只是感受到了依耶塔的精神力,之后感觉到有什么缠绕上来,迅速地温暖他,心脏又开始活跃起来。奥德费了好大的力气,眼睛才睁开一条缝,他看到了那条等比放大的蛇头正贴着他蹭了蹭,然后离开。

所以,这是不是代表着依耶塔的意思?

精神体不会做成违背主人意愿的事情,如果依耶塔讨厌他,也不会放出小蛇来治疗他。

所以,奥德很快就原谅了依耶塔之前的行为。当他好不容易恢复点力气时,却看到营养舱前的两人像是要打起来了似的,气压极低。

奥德费力凑近玻璃罩,敲了敲,试图打断他们以达到缓和气氛。贝莎看向他,他用手语比划着。之前泡营养舱的时候,贝莎和珍妮为了方便他们之间交流教会了他手语。

[妈妈,别生气。]

[你都因为他生病了,我怎么可能不生气。]

[不要、怪他,我会、处理。]

[妈妈,别怪他、我会、生气。]

奥德没什么力气,比划的也慢,贝莎不想再看她的儿子为了一个哨兵而努力说服她的样子,只好无奈点头。

反正只是时间问题,她还可以找到机会杀了依耶塔。不过看起来她需要找一个合理的理由,要不然她怕奥德会难过。

…………

依耶塔守了好几天,一个不小心坐在椅子上睡了过去。虽然睡着了,但依然在警惕着周围——这是他在战争中养成的习惯。所以他感受到了有什么正在注视着他,一睁眼就看到了奥德正贴在在营养舱的玻璃上盯着他,见他醒了,咧嘴笑了,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眉眼弯弯,笑的很甜,就好像是……看见他很开心一样。

依耶塔不得不承认对方的面孔确实好看到极致了,在地球也没看到过能和奥德颜值相比较的人类。

没有什么攻击性的细眉,淡绿色的眼眸,还是多情的桃花眼,柔和的五官和流畅的脸型更加凸显他的无辜感,但唇边的红痣又给他添了几分色气,就像是纯洁和色欲两个不应该同时存在的反差共存体一样。

白色卷发的一部分飘散着在营养液中,遮住一部分身体,但依旧能看出身上没有什么疤痕,光滑的肌肤……他的指尖似乎还有那天触碰的细腻感。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不像自己身上有着那些大大小小、去除不掉的疤痕。

奥德忽然觉得身前这些头发挠着自己的身体痒痒的,于是撩开遮挡住身体的那些头发,露出微微隆起的乳肉和两个粉嫩嫩的小点。然后抬头继续看着依耶塔笑的更灿烂。

于是他就看到了依耶塔的鼻间突然流下液体——他流鼻血了。

依耶塔赶忙转过身去,擦拭着血迹,不断告诉自己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自己又不是柳下惠,怎么可能看着一个脱光了的大美人的撩拨没反应。他两次做爱,一次没睁眼,一次没脱对方衣服,虽然这几天在这也看到了奥德的裸体,但这哪有他主动露给他看冲击力大,尤其是他那张清纯的脸配上大胆举动的反差感。

他平息心情,转过去……又转了回来。慌忙丢下一句去喝点水,转身离开,却又差点跌倒,最后兵荒马乱的离开房间。

奥德有些苦恼的挠了挠脑袋,他做错什么了吗?

等依耶塔平静下来,回来后不久,贝莎就来了。她将奥德移出营养舱,他暂时脱离危险,可以不再待在里面了。

奥德先是抱了抱贝莎——这是他一贯以来安慰贝莎的方式,他见过贝莎在营养舱面前掉过太多眼泪了。可是那道玻璃隔离了他们,他触碰不到她。所以在出来之后,他都要拥抱一会贝莎,告诉她,我还在这里,我还活着,请不要为我哭泣。

抱够之后,又转向依耶塔的方向,抱住了他,蹭了蹭他的脖颈,小声说道:“没事的呀。”

依耶塔僵住身体不敢乱动,他生怕一个动作又把这个易碎品打破了。

“奥德,先把衣服穿上,不要着凉。”贝莎出声打断了奥德的动作,“先让他去休息吧,他这几天都没怎么睡。”

这是在逐客了。

依耶塔心知肚明,现在在贝莎眼里,他就是个麻烦,碍于奥德的关系,她不好做什么,只能委婉的说着奥德会不懂的话术,好让他识相离开。

“塔塔快去休息吧,没关系的。”奥德拿过贝莎手中的衣服套上——依旧是裙子,一条方便穿脱的白裙。

不对。

现在不能走。

如果他走了,保不准贝莎对奥德说些什么。贝莎的言语技巧,依耶塔见识过,巧舌如簧,甚至短时间能编出一大堆不出纰漏的谎话。

万一奥德不再喜欢他,估计他的生命也就到头了。

所以。

“不用了,谢谢关心。不过我还是想陪着奥德。”

依耶塔还是留下来了,不过贝莎也没离开。两人就保持着这个诡异的气氛,奥德则是傻乎乎的笑着,根本没有看出他俩在暗中较劲。

就这么斗了大半个月,前前后后加起来在实验室待了一个月,奥德终于被贝莎放回家了。

实际上奥德早就好的差不多了,但贝莎不允许,最后是依耶塔保证不会再伤害到奥德,以及奥德的软磨硬泡,贝莎才点头答应他们回家。当然,如果奥德再出事,她绝对不会轻饶依耶塔。

依耶塔现在再不明白这个家谁说话算数就是傻子了,他怎么可能还会伤害奥德?于是奥德再次贴过来要抱抱时,他没有推拒。

“塔塔。”奥德窝在依耶塔怀里,软声说着,“你想不想出去玩?”

怎么可能不想?只是这个地方太过于偏僻,他之前探索过,院子外是地形复杂的森林,先不说可能会迷路,就算找到路出去,也需要花上不少时间。他也不会主动提出出门,毕竟不能打草惊蛇,免得贝莎那边生疑。

贝莎为了困住他,花了不少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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