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2)

王曦恺不听我劝,更用力的抓着黎晨学长衣领。

「够了!」

正当我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时,忽然,海豹学姐和柚子学长的声音就从後方传来:「王曦恺学弟,我不知道你们为了什麽而打架,不过你现在不放手的话,我就要去叫教官来了。」

王曦恺皱眉止住动作,一会,才缓缓松开黎晨学长。

「呵,」

黎晨学长在他松手後,又玩味瞥了我一眼,「下次再见罗小晴学妹。」

之後,就若无其事地旋身走人,连叫停他的柚子学长也不理会。

至於王曦恺,回家的路上不管我怎麽问,他始终也不透露自己为何跟黎晨学长打架,只是表情凝重的告诉我别和学长走太近,其余都没有说。

这让我感觉自己好像被蒙在鼓里,ga0得我这几天心烦意乱、有苦难言。

不过即便如此,为了不成为社团大家的负担,所以这几天我还是听了海豹学姐的建议,从基础舞步开始练起,去多看多听多练,舞蹈水平才逐渐有了些进步。

也因此,我才终於觉得自己,真的有在慢慢开始改变。

一天,下课时间卢雨婷又跑来找我聊天,还不忘带着她那张随时随地都想吃瓜表情,「嗯?所以你也不知道他们打架的原因?」

「不然呢?」我反问她。

「我以为王曦恺他会告诉你嘛。」她笑笑,暧昧地朝我抛媚眼,「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不是应该??」

「没有应该,」我打断她,「可能以前很好,但是现在不是了。」

「这样啊??」她口吻略带惋惜。

「怎麽了?」发觉她和往常好像不太一样,我便问她:「又想到什麽了吗?」

她摇摇头,迟了一会,才说:「其实我很好奇一件事,就是你们到底怎麽了?因为看你好像都不愿意说,所以我就一直都没问。」

「我??」

「小晴学妹!」

正当我准备回答卢雨婷的问题,一道我不想再听见的熟悉男声,又在这不巧时段传进教室,y生打乱我思绪。

我扭过头,看向教室门口,就见到令我感到害怕的身影。

「黎晨学长??」

我能听见自己声音在颤抖。

「去吧。」不知道情况的卢雨婷说:「别让学长等太久。」她还给了个我甜甜的笑。

问题是我不想过去啊?我试着用眼神向她求助,未料,她却只是推推我,忽视了我需要她帮助的请求。

无奈之下,我只好选择继续靠自己。我站起身走出教室,与站在走廊的黎晨学长面对面,「学长,你这次找我又有什麽事情?」

「也没什麽事情,」

今天他没像平日一样,把自己的头发紮起来,而是选择将它们放下,披到自己肩膀上,「只是想问你这周末有没有空。」

说真的,如果他不把头发给放下来,我还差点遗忘他是长发这件事情。

不过,这并不重要。

「没空。」我瞪着他淡然回应,「如果没其他事情??」

「喔?」

他徒然快步靠近我,弯腰凑近我的脸,害我吓到叫出声:「学长你g嘛!」

他笑笑,在後伸手g起了我一撮头发,r0u了r0u它,「我不介意再跟曦恺打一次架。」他闭着眼,亲吻了一下我那撮头发。

「??。」

我立刻往後面退了好几步,脑子混沌到无法思考,在快跌进自我思绪时刻,身後却传来阵阵躁动。

我偏头一看,发现居然有几位同学,偷偷站在门口後听我们说话,其中还包括了卢雨婷。

我叹了口气,眉头不自觉紧皱,「黎晨学长抱歉,我这周末真没空。」

「可是你的好朋友和我说过,」他仍笑着,头微侧到一边,朝我後方的卢雨婷颔首,「你周末都把自己关在家里,所以应该有空。难道——你在说谎?」

「我才没有!」

「那你为什麽要说你没空?」

「我??」

听着背後的讨论声越来越大,我心一横,觉得不能再被他们讨论下去,於是我改口:「我知道了。学长你想约在哪?」

「学校旁边的公园,」闻言,他笑容更深,「星期六早上八点,不见不散罗。」

留下最後一句话,他扭头就走,与上次相同,消失得像风一样快速且无痕。

「卢雨婷。」

在黎晨学长走後,我马上就回到教室,和始作俑者对质起来,「你为什麽要跟学长说有的没的?我都说了和他不是那种关系!」我因为很生气,所以口气没到很好。

她眨了眨眼,貌似察觉事情不妙,所以并未即时回覆我的话。

「好嘛??」她双手揪紧自己裙摆,低头认错:「是我说的??我想说你最近因为社团的事,把自己b得很紧,所以学长来问我你事情的时候,不小心跟他多说了几句,然後就??我也不知道他会直接跑来约你啊!」

「你??」

虽然她这麽做属实不对,但出发点也是为了我好,我不忍心继续责备她,只能让这件事情就这麽过去。

而且,一想到周末还有另个大问题要处理,我现在就无心在和任何人争论,也很难理x去处理这件事。

唉,所以就先这样吧。

放学之後,为避免在这尴尬时期又遇到王曦恺他,我刻意在学校附近多转了几圈,拖延自己回家时间,让我们两个不会碰到面。

因平时我鲜少这个点还没回家,我也不知道要晃去哪里,只好待在学校隔壁公园的滑梯上,看着天空发呆。

撑着下颚,我漫不经心地凝视着落日。橙se与紫红se在天边jiaohe在块,晕染之後,转换成黑深蓝的布幕高挂天空。

星星轮廓渐地鲜明清晰,仔细一看,它身後还有着变得透明的云朵陪伴,虽星星它看似有些寂寞,但实际上并没有,只是云朵的陪伴不够显明而已。

感觉,就像我和王曦恺一样。曾几何时,我也如同个透明小配角,守在王曦恺这大主角身後,不带一丝怨言,只求能够静静待在他身边,什麽也不奢望。

就算是被他人忽视,或是冷言冷语我也觉得无所谓,直到??

他亲口告诉我,我根本不需要这麽做,因为这样根本没意义,而且也只会害到我自己而已。

我後来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许是对的。

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想改变自己。

虽然知道这样,可能做不到什麽太大用处,但至少我是在为自己而努力,而不是为了其他人??

「不回家?」

正当我想得入戏时,一个熟识面孔在我眼前放大贴近,我吓得愣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叫了他的名字:「黎晨学长!」

「嗨。」他还是早上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为什麽我总觉得他y魂不散,到哪都有他的影子?真的不知道该说什麽,唉。

半晌,我缓缓地站起身,「虽然抱歉,但我要回家了,学长拜拜。」

「现在回家会遇到喔。」他闭上一只眼,有头没尾的说着。

「蛤?」

「王曦恺。」他把双手cha进自己k子口袋,「你现在,应该不想见到他吧?」

wtf?这家伙难不成还有读心术不成?为什麽连这种事??

「传出去罗。」他昂起头,居高临下地睇着我,「早上,我跟你的事情。」

「啊?」

那为什麽他可以表现得如此轻松?我蹙眉,感觉头又开始痛了,「随便他们吧。」我懒得管了。

「嗯。」

对於他的平静,我还是恼火了,「不是,你怎麽可以这麽无所谓?」

「不然我应该表现得开心一点吗?」理所当然地反问我,他脸上丝毫没有任何情绪波动,ga0得好像说的是别人的事一样,与自己没任何关系,「还是,需要我买个拉pa0去你教室前拉一下?」

我傻住,无言以对。对他这天马行空的想法,难以理解,同时也怀疑他是不是没脸皮,不然——

他怎麽都不会觉得丢脸?

「当我没说。」我放弃挣扎。

「嗯。」

他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手机,说:「你可以回家了,快七点了。」

「七点了?」

我倒ch0u一口气,心想:「完蛋,b原本预计时间晚了半小时,再不回家要被妈拔皮了!」

「送你回去。」当我就快走出公园时,黎晨学长突然又跟了过来。我本想转头拒绝他,但想想回去的路上还蛮黑,就怂了,「随便你??」

希望他不会做出送我回家额外的事。回去的路途中,我一直在心里祈祷着。

不过意外的是,他真的什麽也没做、说,只是默默走在我身後,待到我终於抵达家门前时,我本想基於礼貌跟他道声谢,谁知道——

转过头,看到的只有路灯灯光,以及空荡荡的街道。

又来了。

他又像阵风,消失得无影无踪,也走得很静,静得就连他什麽时候走的,我也不清楚。

??真是个莫名奇妙的人。

隔天社团活动,我异於平常,整个人无法专心学习新舞步,只得麻烦卢雨婷再重新指导一次。

余若晴你到底在g嘛啊?我边在心里咒骂自己,边向着卢雨婷道谢。

「你今天怪怪的喔,」心思细腻的她,很快发现我的异常,「是昨天的事情吗?我??」

「不是!」我急忙摇头,怕她又误会,开始自责起来,「只是我这几天练习的有点累而已!」

「是吗?」

我拼命点头,用力的g唇微笑着,想让这谎言更加真实。

她眨眨眼睛,笑了笑,爽朗地说:「没事就好啦!虽然练习可以进步,但是小晴你也要记得休息,不然在成果发表会前病了??可就白费罗!」

我没回话,只是嘿嘿一笑,表示自己懂了。

「小晴,」

正当我们准备继续下个动作时候,王曦恺忽然出现。他手上还拿着两瓶冰舒跑,「给你们两个的。」

晃了晃手上宝特瓶,接着将它们放到一旁的阶梯上,随後他便走近我们两个。

「王曦恺,你今天不用补习吗?」

本想开口询问,卢雨婷却抢先我问道:「还是你来看小晴的?」

「雨婷,你??」

「不是,」我还没把话说完,王曦恺就出声,他连忙摇头,解释:「我是来找你的,卢雨婷。」

??呃?我顿住,侧头看向他,本来以为他真的是来找自己,没想到不是,心里多少有点失落。

「找我g嘛?」见我脸se不对,卢雨婷明显有些推托,「我跟你应该没什麽好说的。」

也是,他们两个根本就不熟,怎麽可能会有什麽事??我安抚着自己,试图不再往後去想。

怎麽可能有什麽事呢?

片刻,王曦恺像没发现我的不对劲,又或者他压根忽略了我,继续自顾自的说:「我们不是约好放学一起复习吗?你想去哪?」

闻言,我睁大双眼看向卢雨婷,「你们约好一起复习?」

我纳闷,意外她怎麽没跟我说,甚至在刚才还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卢雨婷看了我一眼,随即又撇开,「抱歉,我本来不打算去的小晴,但是王曦恺他??」

「那你为什麽不说?」我感受到自己身t在颤抖。

王曦恺与我擦肩,走到卢雨婷旁,看着我,「这是我跟她的事,你无权g涉。而且,像你这种只知道玩的人,就算邀你去了,你也不会读,所以根本不用和你说。」

听完王曦恺的话,我心不禁揪住,眼角也在发酸。他却好似没看到我难过般,迳自拉起卢雨婷的手,再次从我身边走过,只是这次与我擦肩时,还不忘撞击我肩侧,给我最後一击。

在他们两人要从我身侧经过瞬间,我还听见卢雨婷扭头大声对我说:「小晴我们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那为什麽你不甩开他的手?我冷笑,在心里问着自己问不出口的问题。

而且,他甚至还在我面前牵起了你的手??如果,你是真的对他感到反感??又是真的在意我的感受??那你为什麽??

还任由着他??

「小晴学妹?」一只手挡在我眼前,上下摇动,「你怎麽一个人在这里呀?」

海豹学姐戳了戳我的脸颊,有些担心地凝视着我。

「没什麽,」

我勉强地扬起唇瓣笑了笑。虽然知道此刻我脸部一定很僵y,我也想竭力地去隐藏自己不愉快,不让她继续担心下去,「真的没什麽??」

「笑得好假喔。」跟在海豹学姐旁边的柚子学长赫然出声:「你最近好奇怪。社团活动时间,也没跟小婷学妹一起行动??」

「g嘛啊你!」

「白痴啊你!」

他还没问完,海豹学姐就抬手巴了他的头,「学妹,别理这家伙——你要是真有什麽事情可以找我说说,没关系的!」

「我没事??」

「没事就有鬼罗。」

人未到声音先到,这时,提着一袋的黎晨学长剉冰朝我们走了过来。今天他绑了一个俐落的马尾,尾端还分差,就像个竹扫把挂在他後脑勺,「走啦,请你们甲剉冰。」

「??。」

我、海豹学姐、柚子学长同时愣住,不知道该说什麽,又不好意思拒绝他好意,於是只得让他领着我们,带到离学校最近的冰店。

「我要红豆牛n。」

「绿豆牛n。」

「我、我要??」

待到海豹学姐和柚子学长,都陆续点完餐时,我还在看着菜单犹豫要点什麽口味,「呃呃呃呃??」

「别选了,」黎晨学长ch0u走我手中菜单,无奈道:「你就跟我一样吃水果剉冰吧。」

说完,他便在餐单上列水果剉冰字样,旁的格子再画上一笔,之後就走到了柜台点单跟结帐。

??这人怎麽行事也像风一样。出於好奇,我偏头内往海豹学姐和柚子学长,「你们跟黎晨学长很熟吗?」

「之前很熟,」海豹学姐对上我的眼,「後来课业忙了就b较少联络,加上都是社团的社长和副社长,很难有时间在像之前一样闲聊。」

「而且那家伙自从升上高二就变得很怪。」

等她结束,柚子学长又接在她後面说:「变得不怎麽喜欢说自己的事,也不再主动和人打交到,就好像在隐藏什麽一样,像个与世隔绝的怪胎。」

「确实蛮怪??」我附和,「不,我更正,是真的很怪。」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齁。」说到一半,付完钱回到位上的李晨学长哼了声,「你们就不能多说些我的好话吗?我请你们吃挫冰欸!」

「??。」

我们三人不约而同,一同看往他,说:「又不是我们自愿来的!」

过不了多久,我们这桌的餐点变都上齐了,因为是夏天,怕冰融化的速度会过快,所以谁也没闲下,马上就开启了狂吃模式。

吃完冰後,海豹学姐跟柚子学长,就又开始你来我往的争论大会,吵个不停,旁人完全cha不了手。

也因为这样,我就只能在一边滑手机消磨时间,而坐在我旁边的请客人李晨学长,他也和我一样用着手机,不同的是——

他在看的是动物频道影片,我在看的则是舞蹈教学。

「小晴?你怎麽??」

看影片正入迷时候,两道不同调的嗓音,前後打乱了我的思绪。我不愿回头去查看,只是用力抓住手机,手抖个不停。

「我们在讨论事情,可以请你们暂时别来打扰吗?」

意识到我举动怪异,黎晨学长回应,替我挡下他们还未出口的问题。

「是很私密的事情,所以麻烦你们先回避一下了。」

敏锐的海豹学姐也察觉,於是也顺着他的话应付道:「对吧,侑柠。」她用手肘推推身边的柚子学长。

柚子学长瞥眼他们两人,点点头,「对,这攸关到我们两社社团未来。」

三人配合极佳,很快就把那两人给打发走了,他们甚至连问都没问我,就间接知道我不高兴的原因。

「走了吗?」

「走了吧??」还不安心,柚子学长转头看了眼冰店门口,「真的走了。」

「你还好吗?」

抬头望向旁边问话的黎晨学长,我突感鼻酸,但还是强忍难受回应他:「还好??」

「你这几天脸se这麽糟,」海豹学姐撑颊,盯着我瞧,「我大概知道是为什麽了。」

我抿抿唇,不知怎麽回答,只好默认。

「可是他们两个??」柚子学长玩起汤匙,「确实蛮像的。」

「嗯??」

其实我後来才发觉自己忽略了一些事。

那就是——卢雨婷确实b我更适合站在王曦恺身边,因为她不论外貌还是课业、人品、x格那些,都与王曦恺相差不多,所以两人会有交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我自己不愿意去认清而已。

「所以才叫你离他远点,」黎晨学长陡然转身面向我,「可能之前我话说的重了点,我在这跟你道歉。不过我也是为了你好——其实,在第一次社团活动结束时,你那个朋友就有来过我们活动教室找王曦恺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後,我直接傻掉,嘴巴开开合合,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麽。

声带就像是被堵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