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叶其把需要清洗消毒的东西一股脑丢进了洗碗机,指挥着下士把空箱子全拿出去,自己动手把靠阳台画具角的遮光玻璃窄柜装在墙上,新买的笔按颜色粗细分类,整整齐齐码在里面。
少年打扫卫生的时候喜欢用旧报纸折成帽子戴在头上,细碎的薄荷绿和克兰因蓝发尾包不住垂落肩膀,他戴着围裙哼着奥斯年没听过的小调,把新装的玻璃柜用无味消毒液擦干净、那束碎冰蓝玫瑰剪好花梗插进瓷瓶,下午的阳光给房间照进暖意,他站在暖光正中,纤长翻卷的睫毛在脸颊投下影子。
琐碎的家务他一件件做的认真,神态看不出一点不耐烦,他永远这样认真经营着自己的生活,再平凡的一天都能找出新的乐趣哄自己开心。
就连他最不能接受的、改变性别这么大的打击,也能很快调整过来。
“年哥哥!”麦叶其余光里看到他搬东西吓了一跳,放下抹布跑过去接下纸箱,“这是新烤箱,很重的,年哥哥你不用搬”
他转过去,从无处下脚的客厅里找出了刚收拾出来的绘画区域,下巴点了点,“你去那儿坐着吧年哥哥,我很快就弄好了。”
东西太多了,看得出来少年真的很想快,但还是一直弄到天黑才全部收拾完,新买的东西分门别类放好、该消毒的消毒,零食柜填满、桌面地毯打扫干净,期间穿插着给他拿吃的倒水拿书,就像是流连花丛的猫咪终于知道关注着他,忙着自己的事,还记得偶尔笑着关心他。
最后把乌鸡汤炖上,伸伸懒腰草草冲了个澡换身衣服,又提着医药箱回到他面前。
“昨天是离开医院前护士给年哥哥换的药,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
从医院拿回来的药全放在最上面一层,麦叶其坐在他面前拆绷带,一抬头正好看见他脱了上衣露出的八块腹肌,流畅性感的人鱼线没入裤腰麦叶其顿时羡慕的眼放精光,“年哥哥,你的腹肌怎么练的啊?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羡慕死了。”
“力量训练多做一下就有了,”少年是能坐着就绝不站着的慵懒性格,但他现在跪坐在自己面前的地毯上,全然不知道这个姿势有多暧昧,自己腿再岔开点就奥斯年并拢双腿坐的更端正了,伸出去想摸他脑袋的手转去摸了摸薄荷绿的发尾,很自然的和他开玩笑,“自从和其同步食谱后,每天的训练时间要多加半个小时。”
这句是真话,猫咪的食欲旺盛,正餐之余嘴也不闲着,之前还总抱着糕点盒去学校,奥斯年坐到地毯上,倾身过去方便他拆绷带,他的呼吸扫在胸膛上,激起心脏酥酥的痒。
奥斯年只好继续转移注意力,看到他的小拇指总往腹肌上蹭,唇角笑意扬起又强行压下,很大方的说道:“其想摸就摸吧。”
“谢谢年哥哥~”少年脸颊微红,尾音拖出又娇又媚的小勾子。
腹肌是整齐的硬块,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可能是暴露在空气里的原因有一点凉,但是手感绝了,麦叶其没忍住多摸了两把,清清嗓子咽下羡慕的口水,继续一圈圈解开缠了一天的绷带。
少年的手心很软,手指柔若无骨,却很稳,越解到后面越小心,一点都没有扯到伤口,那绵软手心的触感好像一直留在腹部,奥斯年看着近在咫尺的漂亮小脸,忍了又忍,才没亲上抿成一线的樱唇。
“哇,怎么伤成这样?”用过凝血剂的伤口开始愈合了,还是看得出深可见骨血肉模糊,麦叶其眼眶一酸,在心里骂着该死的naga。
“没事的,不是很疼,”奥斯年的目光停在少年微红的眼眶上,心里涌出异样的喜悦,嘴上还是用最招少年心疼的虚弱语气说:“医生说其止血处理的很及时,说起来,该感谢其救我一命。”
要强的少年侧过头仰起脸,把打转的眼泪憋回去才又转过来,动作更小心了,戴着医用手套抹药的手指轻的像一只小蝴蝶飞过,纱布贴好绷带缠上,又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管新的防水镀层膏,细致的涂在绷带上面。
他小巧精致的鼻尖皱了皱,声音有些哽咽,“年哥哥,这个是我新买的,很好用不会进水,一次性的,你洗完澡叫我给你再涂一遍。”
“我在浴室放了个沐浴凳,不过年哥哥要是自己不方便洗澡的话,我可以给你擦一下。”
这个伤口对奥斯年来说不算严重,他抱着猫咪洗澡都不影响,心软的猫咪还是把一切都考虑好了,奥斯年想了想他给自己擦身的场景,一定朦胧里带着旖旎暧昧的,到时候自己真不一定忍得住
“没事的其,我自己可以,”要哭了是不是可以给一个“朋友间的拥抱,”当做自己不让他累着的奖励奥斯年张开双臂想抱一抱他,少年飞快爬了起来,捡起放在椅子上的家居服给男人披上。
“做饭去啦年哥哥~”
还是排斥肢体接触啊,和接过玫瑰的拥抱瞬间僵硬一样。
奥斯年看着少年肩上披散的彩色碎发和可爱的通红耳垂,没关系,他可以等。
决定放他的时候,他就做好要等很久的心理准备了。
毕竟蛇要爬到很高,才能够得到枝头灿烂的阳光。
但是分给别人浪费掉的温暖,他还是要去讨回来的。
可能是心理因素作祟,也可能是五感变灵敏了却被秘银手环限制,导致的预警失灵,安静下来的时候,麦叶其总觉得在被人暗中窥伺。
野兽似的幽深可怖的目光,直白又恶劣的贪婪。
吃完晚饭没什么事做,麦叶其开了电脑窝在沙发边看落下的必修课录像,那种被窥伺的毛骨悚然再度袭来时他摘下耳机,年哥哥和平时一样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书,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客厅静谧的只有年哥哥翻书的声音。
麦叶其想起禾禾说自己绷得太紧了的话,好像确实,他始终无法从那个一片黑暗的噩梦里醒来,甚至睡前的放松环节想了开心的事也做了美梦,睡着睡着还是会回到那些噩梦里。
最可怕的是他开始做梦中梦了,午睡的一小会儿都能梦见自己醒来,手和脚还被铐在床上,naga体温偏低的手紧紧搂着他的腰,落在后颈腺体上的舔舐像蛇信在猎物身上梭巡。
“其?”少年的鹿眼瞳孔放大神色恍惚,奥斯年适时出声叫他。
燃气灶上的小陶瓷锅咕嘟咕嘟冒起小泡,正好给麦叶其提供了一个借口,他揉了揉发凉的脸颊缓和神色,用正常的声线说:“没事,梨汤好了。”
奥斯年夹好书签把书合上,冰蓝色眼眸眯了眯,他原来用的是一个白色的陶瓷锅当成小奶锅,不止牛奶全扔了,和牛奶相关的锅具都一起丢的远远的。
只是绷着不肯示弱,那双干净的鹿眼又什么都藏不住,倔强爱逞强的猫咪。
“我听年哥哥偶尔会咳嗽,给年哥哥熬了雪梨银耳汤,”少年端着汤盅走过来,娇嫩的手指被烫出两道红印,他看看他又想到什么,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几包从咖啡店顺回来的糖包,很贴心的说:“只放了几块冰糖,年哥哥嫌淡就再加点。”
少年关心完他,漂亮鹿眼又随心情黯淡下去,奥斯年脑海里突然响起利昂夸张的玩笑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好像是太过了,毕竟是很需要疼爱的娇弱猫咪,但作为一个好学长,现在应该怎么安慰猫咪呢?
“其”
“哥哥陪我喝点酒吧。”
少年打起精神,拿起围裙戴上重新忙碌起来,不多时在阳台的小桌子上摆好了六碟卖相精致的小吃,他先扶着奥斯年坐下,自己去储物柜最下层的里面翻出了一瓶威士忌,奥斯年看着瓶身lsnd显眼的闪电标识,笑着想少年好像从来不亏待自己的嘴。
“我喝这个,年哥哥喝梨汤,”禾禾说的对,借酒消愁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能放松,他绷的太紧了,再这样下去早晚神经衰弱,还杀什么naga。
麦叶其往新买回来的不规则酒杯里加了冰块,十分豪迈的倒满,一下灌进去大半杯。
少年从不喝酒,奥斯年是不知道他的酒量怎么样,不过60°的威士忌这种喝法很快就会醉的不省人事,虽然小醉猫也很可爱奥斯年舔了舔唇,面上端着温柔的笑,“其的状态一直很不好,方便和我说说吗?说出来心里会好受点,”
怎么谁都看得出来他状态不好啊?知道年哥哥是好意,麦叶其还是撇了撇嘴,之前从禾禾那里赢来的酒还挺香的,他又抿一小口,把喝进嘴里的冰块嚼出嘎吱声响。
包着冰块的腮帮子鼓起,奥斯年被猫咪进食时一本正经摇头的模样可爱到了,他挪开目光,用勺子舀着清甜粘稠的梨汤小口小口的喝完,润过喉管的甜助长了胸口邪火滋长。
奥斯年很快找到新话题的切入口,状似闲聊的问:“其之前问我怎么不好奇其的头发变长,现在好奇了,其可以和我讲讲吗?”
上次在学校的咖啡馆年哥哥还帮自己打发走了伊森,这次他受伤也是因为自己这个世界异能者的存在不是秘密,麦叶其想了想,还是略去了自己具体的异能,“我是异能者啦,不知道别人有没有,我身上的伤会好得很快,上次不小心中弹五天就痊愈了,头发也变长过。”
少年比划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奥斯年却感觉那根粉白手指的指尖戳中的是自己的心。
好像从正式和少年接触开始,他一向良好的自制力就在逐渐减弱,吃到过最美妙的滋味,就越来越不甘心只是看着了。
“真是被上帝眷顾的能力,”奥斯年适时给出夸赞,语气十分真诚,思绪却飘到了swifts的具体资料:只能查到少年去过战场,这段事情还要他亲口说了才知道。
也难怪,战场那种杂乱又危险的地方,查个a级异能者的完整踪迹确实会很困难。
麦叶其拨了拨挡眼睛的碎发,把发带戴上了,想到年哥哥还带着伤,提起自愈能力好像有点炫耀的意思,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有副作用吧,每修复一次对疼痛的耐受就会变低,因为五感变灵敏了,吃饭都不方便。”
豌豆公主的体质是这么来的啊,奥斯年用叉子叉起一块切得透光的薄薄牛肉,隔着桌子连叉子一起递给少年,“其先吃点东西,酒太烈了。”
“我觉得还好啊,”麦叶其摸了摸脸颊是有点烫,他笑着接过一口全吃了,低下头往杯子里加冰。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其这次在naga那里受了伤,头发才会变长?”提起naga,少年单薄的身体轻微颤抖了一下,奥斯年唇角勾起,更温柔的安慰着他,“我提起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其,你把伤害疼痛留下的痕迹变成了让人眼前一亮的新发型,那为什么其他的,比如oga基因,你不能去接受呢?”
少年仰头把新倒满的一杯酒全干了,樱唇在温馨灯光下显得润泽,他眨了眨眼,乌黑浓密的睫羽轻扇,纯黑色的瞳孔半天才找回焦距。
他看着奥斯年,很认真的摇摇头,语气坚定,“年哥哥,我知道你是好意,是想劝我改变不了的就坦然接受,可是就因为我们是朋友,我才不能敷衍你。”
“我就是不喜欢你们的性别划分啊,不喜欢我才不可能接受呢。”
“管他alpha、beta,oga,我只喜欢女孩子,取向也是改变不了的。”
“你们有阻隔贴,有抑制剂,完全够我撑过特殊时间。”
今晚乌云遮月,他举起空杯对着黑沉沉的天幕,“敬自由。”
“这个破环!”少年看到手腕上戴着的手环又生气起来,杯子重重放回桌面,他用手环磕了磕桌角发出清脆的流苏碰撞声,边磕边嘟囔着骂道:“破永久标记,真以为能锁我一辈子啊?”
“哼。”
“我生来自由,绝不受信息素的限制。”
夏末晚风带着树叶清香的凉意,从开了条细缝的窗户吹进来,轻轻撩起少年细碎的发尾。
他脸颊浮起薄醉酡红,磕了一会儿手环就放弃了,左手手肘撑在桌上支着下巴,鹿眼倒映着微光粼粼,手环垂落的深蓝宝石在细瘦皓腕上晃动着,竟然没有一颗能胜过少年眼里的光。
说这话时他叹了口气,但绝没有认输惋惜的意思,那好像是呼出一口浊气,将纯白灵魂里的星火重新点着。
奥斯年维持着笑意,冰蓝色眸子却慢慢冷却下去,他缓缓起身给他鼓掌,从少年对面换到少年旁边的动物坐垫上坐下,拿了个新杯子给自己和他一起倒满,碰过后递到他手里。
“其说的真好,敬自由。”
风和光都是抓不住的,但小太阳花和猫咪可以,都是娇嫩的随意一扯就能困在怀里的温暖,奥斯年看着他摇头晃脑的接下杯子,目光从漂亮小脸挪到他外翻翘起的薄荷绿发尾上。
他已经把锁链放长了,给了猫咪适应新性别的机会,可是这只贪心的猫咪,还没意识到处境就敢奢求自由。
秘银手环和锁精环还不够的话,他不介意重新给他戴上手铐脚镣。
手背贴上绵软手掌,打断了奥斯年心头不断涌出的恶念,猫咪喝完了自己的忽然凑过来,睁大鹿眼看着摇晃的深琥珀色酒液,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是酒!年哥哥怎么喝酒呢”他开始口齿不清了,伸手抢走那杯威士忌,仰头全部干掉。
琥珀色酒液顺着唇角滑落脖颈,蜿蜒过白腻的皮肤和黛青色的血管,润进宽松的领口里。
恶念勾缠欲望,烧的奥斯年眼底通红,他不得不别开目光,打量一圈被猫咪布置得温馨的家,才按下把猫咪就这么带回莫萨尔城关起来的、简单直接的想法。
好像度数真的很高,又有点见风醉,麦叶其有点上头了,小臂趴在桌子上夹冰块吃,用冰夹的反面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
麦叶其来这个世界没喝过酒,不过前世酒量和酒品都还不错,喝多了只是犯困,如果能当时睡一会儿就会没事,但要是没睡麦叶其想起有一次在李虞姐姐生日会上喝多了,拿着自喷漆在酒店宴会厅的墙上画李虞姐姐的糗事。
刚才那是第几杯来着,不能再喝了新买的杯子装酒还挺好看年哥哥怎么忽然离这么近医生不是让他忌酒吗刚才怎么能喝酒呢手环拆不掉可以买个护腕遮起来,就是戴那儿的环,总感觉上厕所都不方便
酒精上头思绪是飘忽混乱的,一会儿想东一会儿想西,麦叶其把下巴搁在摊在桌面的手背上,盯着空酒杯里的冰块融化,酒很好喝,不愧是禾禾那么肉疼的酒,他拿起酒瓶晃了晃,总感觉没剩多少他没喝醉,完全可以喝完。
他咕哝着“不能浪费”,一抬手却不小心把冰桶打翻到奥斯年怀里,柔嫩小手慌忙拨开黑色家居裤上的冰块,无意间抚过一个凸起的硬块,手被烫的缩了回去。
那是烙在潜意识里的害怕,这种状态的猫咪是不明白为什么害怕的,奥斯年看一眼鹿眼迷茫愣在原处的猫咪,铺满红色的眼眸重新有了笑意。
“我去给其拿新的冰块。”
喝酒是猫咪自己提的,触发精神空间潜意识的异能防护也是猫咪自己笨手笨脚不小心,那么,为了猫咪酒醒不会害怕,作为他的好学长,会用别的办法让他忘掉的。
忘掉不该记得的一切。
“年哥哥真好,”不仅拿了新冰块还把加热垫上放着的梨汤盛了一碗一起端来了,麦叶其笑着道谢,伸手扶着年哥哥重新坐下。
“先喝点梨汤,酒太烈了,喝多了伤胃,”小醉猫果然很可爱,圆圆鹿眼扑闪扑闪的看着自己,奥斯年端着梨汤喂他他就乖乖张嘴喝,比naga喂他要配合多了。
一碗梨汤很快喂完了,猫咪细白整齐的牙齿贪甜的咬住白瓷汤勺舔了舔,后知后觉匆忙放开,不好意思的对他笑笑。
勾引他奥斯年放下汤碗,手搭上了他单薄的肩膀,勉强维持着“朋友”的距离,声音被欲望烧的低沉,“其还想喝酒吗?”
少年像幼儿园的小朋友面对老师的问题一样,举起手臂脆生生的回答:“喝!”
又歪了歪脑袋,好奇着怎么问他的年哥哥自己喝上了。
下一秒,奥斯年吻上了那抹樱唇,把猫咪要喝的酒嘴对嘴喂给猫咪。
“唔”
这熟悉的喂法让麦叶其的醉意立刻散了一半,他摇着头后退,被按着后脑搂住腰,跌进了满是雪松味信息素的怀抱。
雪松!麦叶其瞪大了眼睛,看见一双写满色欲的冰蓝色眼睛。
年哥哥naga怎么可能?
吓傻了的少年忘记了合齿咬他,奥斯年眯起眼睛笑,转而两指捏住他的脸颊逼他张着嘴,轻易越过齿关,卷住后缩闪躲的小舌头,肆意攫取着掺杂酒香的香甜津液。
充满压迫感的浓郁雪松挤满了整个客厅,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酒精作用,紧搂着的细腰在这个舌吻间软了下去,奥斯年的手伸进睡衣衣摆,揉捏着腰窝的同时收紧手臂,把乱动的猫咪死死箍在怀里。
胸膛不再空落落的发疼了,这么抱着他,好像找回了那根天生缺失的肋骨。
那条舌头舔舐着喉关往喉管里伸,涎水不断从合不拢的嘴角流下,夜风一吹,干涸在侧颈激起凉意。
熟悉的侵略性的吻视野里只有那双深邃的要把灵魂吸走的眼睛,麦叶其痛苦的闭上了眼,酒精把大脑搅成一团浆糊,连思考都迟缓如蜗牛爬行,好不容易想到点什么,又被口腔里作乱的舌头通通搅散。
直到他喘不过气快要憋死,alpha才放开他的唇,又意犹未尽的吮了吮唇瓣。
那只手还穿过发丝按在后脑,指腹贴着头皮,力度轻柔的揉着。
麦叶其深呼吸了几下还感觉气喘不匀,他睁眼瞪着他,依旧是这张俊美的脸,瞳色发色却和那个穿着披风、亚麻色短发深褐瞳孔的高大影子融合扭曲,他分不清是不是在梦里,不然他看着年哥哥看着naga怎么会有重影呢?
迷离醉眼倒映着光显得水光潋滟,趁着小醉猫反应迟钝,奥斯年捉住他的两只手腕把双手反剪在身后,拽着手环的流苏拖长出来,玫瑰金的链子缠绕银白,攀过右手腕骨,将两只手锁在一起。
这破手环除了秘银还有这功能!麦叶其不是没想起来反抗,但不管怎么用力都挣不开单手按住两只手的压制,他听见落锁的细微“咔哒”声,那只修长有力的手撤开,转而继续揽住他的腰。
“人就在小猫眼前,不多骂两句吗?”太诱人了,奥斯年亲吻着他通红鹿眼,欲望挺立膨胀,顶在了怀中人的腿间。
“呸!”
麦叶其摇了摇头,他是naga,不是年哥哥,难怪不好奇他的头发突然变长,难怪那一刀插的那么有分寸、难怪潜意识预警会一直出现那个虚拟游戏馆,就是他推荐自己去的!再之前
“你干什么?”麦叶其惊恐的看向他扯着自己裤腰往下拽的手,又急又气破口大骂,“滚啊死变态!你是不是精神分裂啊那么能演,死神经病,别碰我,啊——”
梨汤里的药麻痹了小猫的运动神经,挣扎很微弱,按在腰后的手用点力就能按住,奥斯年剥出柔软睡裤里鲜美滚圆的臀,上手不轻不重的拍了一巴掌。
“放过其一次了,怎么还想要自由呢?虽然其什么样子都很可爱,但这么不乖,哥哥还是要罚一下的。”
奥斯年分开腿把他翻过来趴着,勃起的性器抵着他的背部侧面,那两瓣挂着巴掌印的挺翘臀肉放在腿上,白腻里透着被打出来的红,反剪在身后的手绞住衣摆,露出一截细白的腰线。
“我记得我和其说过,不许把温暖给别人,不把我的话放心上啊。”
“变态的啊肯定当成屁放了。”
“不喜欢手环也不好好表现,贪心犯懒的猫咪。”
“你妈艹我是人不是猫但你是真的狗狗东西”
“继续骂,骂一句加一巴掌。”
“怕你啊傻逼啊你他妈变态死变态嘶啊去你妈的”
巴掌扇的一下比一下重,清脆声音也一下比一下低,搭在地上的小腿乱蹬,到最后少年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奥斯年扇完最后两巴掌,看着白嫩的翘臀被打成红欲滴血的烂熟蜜桃,深色血丝交叠,风一吹好像还会颤抖。
“说过了,其吃不了疼,就不要惹哥哥生气。”
傻逼傻逼傻逼,他怎么浑身无力啊妈的,麦叶其在心里也骂了自己一句,喝那么多酒的自己更傻逼,之前第六感从没出过错,他早该想到的
冰桶在视野里被拎到桌角放着,然后是杯碟打碎的声响,桌面上的东西全被扫到了地上。
“干什么”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的,麦叶其自己听着娇气掐断了,抿着嘴唇惊恐的转动眼珠,腰上多了一只手,他整个人被捏着腰提起来,面朝着桌面被放在了桌子上。
捏着冰块的手掌沾着冰凉,蹭过火辣辣痛的臀肉,冷硬手指撑开穴口时,麦叶其抬腿踢在他腿上,轻飘飘的力度,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阻碍。
粉嫩嫩的穴口完全暴露在眼前,褶皱都是粉的,在他指侧紧张翕动,能看见里面一点殷红的软肉,手指往里一戳,紧的像从没有人进入过。
他拿冰块干什么?麦叶其忽然有了不好的想法,趴在桌上挤压着胸腔,呼吸都变得困难,开口想骂人,却被塞进穴里的冰凉激的惊喘一声。
“艹!神经病啊”
不能进去,猫咪的自愈能力很强,屁股上的巴掌明天就能全部消掉,留点痛意也能解释过去,但是进去的话,穴里太娇嫩了,留下的痕迹很难不被清醒后的猫咪发现奥斯年第无数次阴暗的想:就这样把他带走锁起来好了。
太温暖了,奥斯年抚摸着颤抖的腰肢,那么在乎学分的其能请假照顾他,做什么都想到他,听见他咳嗽今天给他熬的梨汤,和那天仿生瞳的排异红眼一样,咳嗽也是清嗓子掩饰欲望烧灼的嗓音低哑,其关心着自己的一切,即使那些“不舒服”是因为想伤害他。
多给他一点温暖吧,他就可以原谅猫咪所有活泼好动的淘气,和天真可爱的、想要自由的奢望。
冰块的棱角刮着敏感脆弱的穴壁,被那只手指推到甬道深处,暖热一点化开更多彻骨寒意,麦叶其冻的发抖,脑袋却越来越烫越来越重,感觉整个人被从腰肢分成上下两半了,骨髓都被冻住,抬一下手指这简单的动作都变得无比困难。
“这里连哥哥的性器都吃得下,怎么冰块只能吃这么点?”奥斯年看着只塞进去七块就堆到穴口的窄小叹了口气,语气有点苦恼。
“变态”
微弱沉闷的声音像小猫伸懒腰一样可爱,奥斯年不和他计较了,低头亲了亲颤抖的腰窝。
麦叶其能感觉到他走远了点,肩膀撑着桌子勉强抬起头,看到他俯身捡起了那瓶防摔瓶身的威士忌,摇晃了一下剩下的酒液。
抬头的目光正好与麦叶其对上,冰蓝色眸子笑意诡谲,笑的麦叶其汗毛直竖。
“其不是想喝酒吗?”今天放过小猫一次,但要让他涨涨教训,奥斯年回到桌边,塞进去的冰块被体温暖化了点,清澈冰水从穴口流出,看样子又腾出点空隙,刚好可以再吃点别的。
他笑容里的坏心太明显,麦叶其迟钝的脑子都想到他要干嘛了,绷紧直起的腰被他按住,麦叶其踢着腿挣扎,犹如一条脱水濒死的鱼。
却只能感受着圆润微凉的瓶口插进穴口,酒液全部灌进甬道,又是趴着的姿势,肚子撑的快爆炸了,过多的液体压迫着膀胱
灌不下的顺着腿根流下,在桌子上蜿蜒出一片深琥珀色。
奥斯年始终死死按着他的腰,按住了他不成气候的挣扎,剩的不多的酒瓶很快倒空,奥斯年擦干净软木瓶塞,塞住了不断流水的粉穴,将他翻过来亲了亲滚烫的额头和迷离鹿眼,猫咪不配合的扭腰别开脸,奥斯年也不生气,抱着他走到了画板围着的绘画区域。
然后坐在偏矮的靠背椅上,松开手,看着猫咪从腿间掉到铺着地毯的地上,屁股朝下坐到了木塞,挺着微微鼓起的肚子好半天才爬起来,怒火从鹿眼里喷薄欲出。
“就在这里,其给我换绷带的时候我就很想这么做,”奥斯年俯身捏住他的下巴,扳过通红小脸让他直视着自己,眯起眼笑,“还想摸腹肌吗?”
“滚,”麦叶其现在才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危险,他困在他的腿间被迫仰着头,余光里看到他裤裆支起的小帐篷,再想想上次大大咧咧的主动坐下,简直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奥斯年只是笑,手绕到他身后摸了摸结实缠绕他右手手腕的链子,印上指纹解开,预料到的拳头袭向脸部,奥斯年一偏脑袋躲过,手掌包住没剩什么力气的小拳头,就势将他拉进怀里。
合金细链碰撞的响声清脆动听,重新绕过右边腕骨后收拢缩短,又变成手铐将两只手铐在身前。
脸挨着他支起来的裤裆,麦叶其闻到了膻腥味和浓郁雪松,恶心的他快吐了。
少年挣扎间脸颊蹭过胀痛性器,奥斯年甚至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拂过,深呼吸平复下来把他捞进怀里办了的冲动,放任着他出来一点,又两腿并拢夹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完全退出去。
“帮帮哥哥?”奥斯年拉着他的手覆上挺立性器,看见鹿眼里藏不住的厌恶丝毫没有生气,善解人意的给了他另一个选择,“不想用手的话,我也可以卸掉其的下巴,用嘴。”
麦叶其毫不怀疑这变态真能做出那种事,困在他腿间的糟糕姿势加上肚子撑涨的难受,让麦叶其只能跪坐着抬屁股,这样一来更暴露了那根戴着银红锁精环的玉茎,麦叶其感觉到这变态的目光好几次从那里扫过,郁气怒火堆在胸口烧的更旺。
“差点忘了,”奥斯年看出了他夹紧双腿是想上厕所,手指探下去,状似无意的擦过那根玉茎,捏住了根部勒进肉里的银红。
“啊——去你妈去你妈别转了啊艹!”
麦叶其还以为他良心发现要给自己解开,没想到那枚锁精环在他手里变得更紧了,尿意被疼痛逼了回去,麦叶其两只手都被捏着,只能扭着腰痛苦尖叫,难受的眼泪流了满脸。
“公平交易,帮哥哥撸出来,哥哥就给其解开,”alpha看着哭得凄惨又漂亮的猫咪,沉吟片刻很大方的补充道:“再让其射一次好了,别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