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明亮的浴室,白亦然跟丢了魂儿似的坐在浴缸里发愣。
陆震拿毛巾帮他擦洗,力度很轻,生怕把白亦然给弄疼了。
不是让你跟周易寒说清楚,再也不来往了吗?为什么去酒店见他?
白亦然委屈地抹了一把眼泪,带着哭腔哽咽道,他说可以断绝关系,但是一定要我今晚来找他。
我以为赔酒道个歉就行的,因为毕竟是我犯了错虽然我不记得,但我觉得必须当面给他道歉。可是他突然发疯掐我脖子,把我压到了床上。呜,我好害怕啊,陆叔叔。如果你再晚一点,我就真的呜呜。
白亦然依偎在陆震胸口哭泣,小声喊着自己好疼。
拍拍白亦然的后背予以安抚,陆震低眉看着白亦然被勒红的双腕。
他眸色幽暗,嘴里念叨着,没事了。
宝贝,你过得好吗
给白亦然红肿的地方抹好药,陆震耐心开导他,安慰他振作起来。
好不容易把白亦然哄睡着,陆震愁闷地去阳台抽了两根烟,洗漱完毕就上床,搂着白亦然一块入睡。
念着多年的兄弟情分,陆震一直忍受周易寒的胡作非为,可现在他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白亦然是由他亲手抚养长大,也是他的挚爱。
平常自家宝贝稍微磕伤碰伤一丁点儿,他都要心疼好几天,周易寒却敢那样欺负他。
最让陆震恼羞成怒的一个原因,是周易寒从头到尾都把然然当成泄欲的玩物,当成一件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
当时要不是顾及到然然的情绪,陆震恨不能当场把周易寒给杀了泄愤。
他居然还相信周易寒跟自己一样,是真心爱着然然。
彼时陆震万分后悔,他怎么这般糊涂,竟会把一个随时会发疯的危险人物留在了然然身边!
清晨九点钟,阳光明媚,白亦然像只小猫似的酣睡。
陆震起床时轻手轻脚,在他额头印上一个吻,随后发消息通知助理,推掉今天上午的见面会。
陆震泡了一壶茶,听到有人按门铃,以为是客房服务来送早餐了。
开门一看,对面的来客是傅成渊。
两人相顾无言,有些尴尬,傅成渊磕磕绊绊地先开口,我来给然然送东西,是老头子要求的。
装在透明文件袋里的是一个多月前,被傅文珠抢走的股份转让书。
她还没敢在上面签字,让傅成渊原封不动地给送了回来。
陆震当面打开文件袋,粗略地翻阅,声调冷淡,傅氏集团20的股份,就这么轻易地送给然然?你们傅家想打什么鬼主意?
傅成渊面无表情地解释,我说了,这是老头子的命令,我只是负责跑个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