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沉拂砚,我是个混账,王八蛋……我保证,再也不会那么对你。”
霍骠不知道该怎么跟沉拂砚解释,自己不是不尊重她,他只是太爱她,一碰到与她相关的事,就昏了头,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更别提什么自制、理智。
霍骠本来疑心就重,出其不意撞见沉拂砚和叶光澜在一起,而叶光澜本人的出色远超霍骠通过文字和照片对他的认知。尽管霍骠一再在心里贬低叶光澜,认为他软弱,不够果断,其实他很清楚,俊秀,清冷,淡然从容,如同高岭之花一般的叶光澜对年轻女孩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不然何以毕业数年,仍被众多学妹念念不忘?
霍骠为了不吓着沉拂砚,竭力克制着没当场发作,却跟吞了只活苍蝇似的恶心,一晚上都如鲠在喉,以致他多少有些低估了沉拂砚受到的伤害。
确切来说,他无比心疼沉拂砚被人毒打,却没有过多考虑她在性方面遭到的欺凌,毕竟沉拂砚被找到时衣衫完好。
霍骠被妒忌冲昏了头脑,忽略了两个大男人把一个貌美的小姑娘骗进包厢拘禁起来,绝不可能就为了扇她一记耳光。沉拂砚虽未遭遇实质的性侵,然而异性对她的欲念与恶意,同样在她心灵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沉拂砚没给霍骠分辩的机会,“我想洗澡。”攀着他肩头试图站起来。
霍骠忙搂紧她,“宝贝儿,你病着呢,再着凉不是开玩笑的。”抚着她的背脊柔声哄劝,“我拧条热毛巾给你擦擦?”
病着,也不耽误他对她做他想做的事儿。沉拂砚仰起颈,眼泪顺着睫毛滑下苍白的脸颊,神情倔强又执拗,“霍骠,我想洗澡。”
霍骠喉结微滚,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好。”他把沉拂砚抱到床上,拿被子密密盖好,“你先等一下,我去放热水。”还得把浴室的暖气打开。
霍骠进入卫生间后,沉拂砚艰难地撑着肘下了床,在卧室的沙发找到自己今日穿出去的黑白波点蓬松过膝裙,探手入内摸了摸,亮光一闪,掏出一小块透明硬片。
霍骠刚把浴缸水放满,沉拂砚裹着一条薄被走进来。
“怎么自己下床乱跑?”他几步迎过去想抱她。
还没靠近,沉拂砚就往后挪脚,“你出去,我自己洗。”
眼见她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霍骠心下一急,伸手去扣她肩骨。
“你别碰我!”沉拂砚提高声,态度异常激烈,并踉跄着避去一旁。
霍骠的手顿在半空,握了握,慢慢收回。
“你别急,”他仔细端量她的脸,好脾气地点点头,“我不碰你。”果真绕过她,退到门口,“我就在这候着,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
沉拂砚摇头,“你出去,把门关上。”
霍骠蹙起眉头,“我转过身,好不好?我不看你,真的,闭上眼睛也成。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丢下……”
“我让你出去!”沉拂砚倏的尖叫起来,眼眶通红洇着泪光,嗓子扯裂出高亢刺耳的颤音。
突如其来的暴怒不止霍骠惊心怵目,她仿佛也被自己的失控震骇,手递起掩住脸,抽泣着慢慢蹲下来,“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心里好难受。”攥着胸口布料的手指簌簌发抖,呼吸很重,嗓音同样抖得不成话,“这里,像塞满了石头,我喘不过气……霍骠,求你……”透明的泪液不断从指缝溢出,滴滴答答砸在地上,很快汇成小水洼。
将心爱的女孩儿逼成这样,霍骠难受得像被钝刀子在心头上割肉,“好,”他眼尾泛红,声音比沉拂砚更加哑涩,“我出去,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别哭了。”
他跨出门槛,轻轻带上门把手。
‘咔哒。’门从里面被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