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燕王老千岁曾经治理了泰州几十年,在其治下泰州政通人和,人才辈出,恩泽惠及毗邻六县,如今平燕王老千岁虽然改封去了京畿,可他老人家余威犹存,在泰州地区的影响力和号召力绝不逊色于如今的宜王府,连带着她唯一的孙女——平佳郡主高宁雪,也被泰州地区的百姓熟知。
几年不见的故人突然大驾光临,吴蔚心中的愤懑和压抑一扫而空,连忙起身,正了正官帽,大步流星地朝县衙门口走去。
吴蔚到时,高宁雪已从高头大马上跨了下来,只见她身着一袭劲装,身披猩红披风,三千青丝尽数挽在头顶,腰间挂着一把佩剑,英姿飒爽!
脸上的孩童稚气尽数散去,目光如炬,白皙的脸庞染上了些小麦色,岁月并未在美人的脸上留下痕迹,反而是将之淬炼得更加完美。
高宁雪看见了吴蔚,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颜,吴蔚连行礼也忘了,咧着嘴,快步迎了上去。
“蔚蔚!”高宁雪还如从前那般,给了吴蔚一个大大的拥抱。
拥抱过后,吴蔚吐出一口浊气,后退一步就要将礼节补上,高宁雪直接打断了吴蔚的行礼,嫌弃地说道:“快得了吧,你我还讲究这些?”鲜驻复
吴蔚“嘿嘿”一笑,也不推辞,问道:“你怎么来了?东方……你师父呢?你们没一起来啊?前面不是在打仗吗?你怎么过来的?”
高宁雪见吴蔚依旧没把自己当外人,心情大好,一一回道:“我师父在前军大营呢,我听说了你的事情,特意来看看你穿上官服是个什么样子,至于我是怎么过来的……”高宁雪朝吴蔚挤了挤眼,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吴蔚读懂了高宁雪的唇语,说的是“天灯”二字,也跟着笑了起来。
高宁雪往县衙里望了一眼,见到黑压压地跪了一公堂的人,立刻来了兴致,问道:“是在审案子吗?方便我旁听吗?”
吴蔚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对着高宁雪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
吴蔚心道:封建礼教整治封建礼教?真是太好了!
假传圣旨
吴蔚越想越觉得今日之事实在是有趣, 实在是巧!
几年不见的人了,早不出现,晚不出现,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 那就只能怪张氏一族的人倒霉了。
吴蔚一直都秉持着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原则, 今日她本想和石岗村的人好好谈一谈, 若是能谈拢便也不必折腾余氏大老远的从小溪村再来一趟了。
可结果呢?
吴蔚可没从对方的身上看到一点儿“客气”。
既然张氏族人死守着封建礼教不放,那就让他们好好体会一下封建礼教的滋味吧。
想通这里,吴蔚再也没什么顾忌, 自己想推广“法制理念”的初心虽然没变, 但是遇上这群人, 自己再一味的讲求“法制”就像是读书人遇到了野蛮人,根本说不通的。
吴蔚带着高宁雪回到了公堂之上, 故作恭敬地说道:“郡主娘娘,请上座!”
高宁雪白了吴蔚一眼,但还是配合说道:“本宫只是顺路来旁听的, 给本宫安置一方小案即可,吴大人继续审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