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行呀,直白……不符合官场的规矩,知县大人嘛,即便真有什么,也得让底下人开口才对。
不然自己这人生地不熟的,一旦被小瞧了,日后连个衙役都差遣不动,当年的张成,就吃过这样的亏。
可吴蔚并不喜欢这样,她曾质疑宜王,渐渐理解宜王,但绝对不会成为宜王那样的人。
纵然宜王御下有方,可当他手底下的人……真累啊。
历来如此,真就是对的吗?金科玉律,难道就只能一成不变了吗?
师爷思索片刻,回道:“小人适才奉命整理今日堂审的卷宗,有几处想再问问大人的意思。”
“嗯,你说吧。”吴蔚主动结束了“迂回话术”,开诚布公道。
“一则,是大小张王氏的判决,如今这个情况,流放千里恐怕不能办到。二则,是犯人张涛的死刑批复,交由刑部恐怕也……三则,是大人最后对张余氏的判决,大人判决张余氏继承张涛的祖产,并准许其与父兄归家,这……”
“前两个,是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肯定是要特事特办的,充军到前线的建议我不同意,但是可以把她们送到泰州城去做苦役。至于张涛,我会修书一封,请示泰州,改为押解泰州处刑。最后这条……我的判决有什么问题吗?”
“大人,虽然经过此事,明面上是:张家只剩下了张余氏和张涛的幼子,但在石岗村那边,张家是有宗亲的。张余氏并未给张家诞下男丁,连一女也没有,大人不仅判处张余氏继承了本该由张波继承的祖业,还准许其与父兄归家,实在是……”
见师爷一脸为难的表情,吴蔚主动说道:“于理不合,是吗?”
师爷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大人,此时改判还来得及,如若不然,此事怕是还有后续呀,消息很快就会传回石岗村,用不了多久张家的宗亲就会闹到小溪村余家,索要这些祖产,小溪村与石岗村的村民人数相当,很难分出高下,说不定还是要闹到衙门上来!”
难于登天
吴蔚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头疼, 经过师爷的一提醒,吴蔚也察觉自己似乎犯了一个“错误”,虽然来到梁朝已经许多年了, 并对梁朝的律法熟知, 但适才判决裁定之时,吴蔚还是潜意识地以蓝星的法典作为了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