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白媒婆打探一番后,便接了这单生意,男方出手也大方,一下子就给了二两银子。
……
说完这些,吴蔚也不再讲话了,其实她并不想戳穿白媒婆,这番话更多的是说给柳老夫人和柳二娘子听的。
若是她们觉得,柳翠微即便是被如此作践也无所谓的话,下一次……吴蔚不在乎和她们撕破脸皮。
家和万事兴,有三娘在,自己才有家!
自己与三娘结成盟誓,相守一生,所以柳老夫人和柳二娘子一家,才是吴蔚的家人,若是这层关系不在了,吴蔚便是这梁朝的一抹孤魂野鬼,才不在乎旁人的死活!
吴蔚微笑着,抬起手臂:“白婶子,跟我到米庄去结银子吧?”
“好好!”白媒婆忙不迭的答应了,柳二娘子提醒道:“白婶子,你拿了蔚蔚的银子,出去知道该怎么说吧?”
“哎哟,柳三姑娘和沈二郎八字不合,属相相衝,说不得,说不得呀。”
柳二娘子这才放人,吴蔚没再言语,带着白媒婆出门去了。
柳翠微并没有第一时间跟上,而是等吴蔚和白媒婆走远,才对柳老夫人和柳二娘子说道:“娘,二姐。你们若是想把我嫁出去,那就趁早从蔚蔚的宅子里搬出去,该回哪儿去就回哪儿去!我若是成了嫁出去的女儿,自然也就无力赡养娘亲了,我愿意将从前分家出来,娘的那份银子交出来,二姐回去也和二姐夫一家商量一下,是把娘送回到小槐村去遭罪,还是二姐承担起赡养母亲的担子,这房契和地契我也断不会要的,本来就是蔚蔚的东西,是她为了成全咱们一家,为了让咱家人都能把户籍迁到泰州城才不得不如此。这宅子,这地契,还有吴柳记米庄,半山小院和张家村的田产,都是该姓吴的,我不能带着蔚蔚的东西嫁到别人家,我当初分家出来,一床铺盖,半袋子米。我若嫁出去,也隻带这些嫁妆。从柳家分得的属于我的那份银子,我也交给娘,算是全了我这个做女儿的一点孝心,隻是今后成了别人家的,再无心无力做旁的了。”
柳翠微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追吴蔚去了。
柳翠微的性子,多少有些随了柳老夫人,从前没遇到吴蔚时,在柳家俨然是柳老夫人的翻版,唯唯诺诺,少言寡语,隻知道拚命干活。
后来不得已被赶了出来,又有幸遇到了吴蔚,才慢慢转变了性子,变成今日能独当一面的样子。
可即便如此,柳翠微也从未对自家母亲,自家二姐说过一句重话,就是上回柳翠翠一家三口来米庄闹的时候,柳翠微也隻是哭着劝了柳老夫人几句,晓以利害,不曾说过半句伤人心的话,情绪比当时的柳二娘子还稳定。
今日柳翠微撂下这一番话,不可谓不重,犹如一击闷雷,重重地敲击在了柳老夫人和柳二娘子的心上。
……
其实,这便是柳翠微一开始准备好的说辞,若是吴蔚不及时出现救场的话,柳翠微便打算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