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张成三年期满政绩都是“平”或者更差,那他也只能越混越差,清河县虽然离京城很远,还算是风调雨顺,安治太平,比清河县差的穷乡僻壤多了去了。
吴蔚沉默了,她并不知道张成的治理能力如何,但他绝对是一个两袖清风的官,知县的俸禄加上张家的底子,足够让他生活得不错,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才上任半年不到,就被人挤兑得快要干不下去了。
吴蔚不禁说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这十个字,大概就是封建王朝绝大多数时期,官场最真实的缩影了。
张成身躯一阵,看向吴蔚的目光满是拜服,讚道:“吴姑娘,真乃神人也,这句话……怕是要等到我垂垂暮年才能参悟明白的,被吴姑娘一句话给点破了。”
张成锤了茶桌一下,愤愤道:“真不如到书院去做个先生。”
……
二人说了半晌,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吴蔚给二人分别倒了一杯,拿起一块茶果吃了,又饮下茶水,说道:“张兄稍安勿躁,此刻就说这些,为时过早了。”
“钝刀子割肉罢了。”
“确实,以张兄目前的情况,上无萌荫,下受钳製,的确很难有所作为,不过若是张兄能立下旷世之功,平步青云也未为不可。”
“功绩何来?”
吴蔚清了清嗓子,将秋天可能会欠收的事情说了,并表示已经在清河县沿途取了样本,回去就请柳老夫人鉴定一下,不过去年清河县的雪也很少,隻比清庐县多下了一场雪,有些地方因为没有积雪保护,都被冻得裂缝了,土壤的墒情受损很严重。
不等张成开口,吴蔚又说道:“张兄,我这大半年数次往返清河,清庐之间,看到清河县境内有不少矿山,我这里有一个秘方,能提高粮食亩产,原材料就是硝石和石灰石,距离秋收尚远,若张兄能早做应对,定能出其不意,立下旷世之功,拯救两县百姓于危难之间。”
张成目露担忧,问道:“此事,姑娘还和别人说过吗?”
吴蔚思索须臾,摇了摇头。
张成这才松了一口气,把里面的利害关系和吴蔚说了,并告诫吴蔚,出了这个门不要再和其他人提起,免得惹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