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该怎么办?”绣娘同样压低了声音问道。
“什么也做不了,接触不到尸体,也没办法去案发现场勘察,就算是去了……没有设备和技术也查不到什么,涉案的都是贵胄,除了高宁雪,谁愿意配合问询?死的又是皇子……皇帝都定案了,谁敢翻案啊?我现在能做的,就是从现有的这些案件链条里发现问题,然后告诉高宁雪,让她自己想办法了。”翻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吴蔚撇了撇嘴,据高宁雪说,这案子的“主审官”是箫盛,由箫盛亲自调查写了卷宗递交天听,而后朝廷就下了海捕公文。
这前后,总共不过用了三日。
吴蔚觉得,有股阴谋的味道。
一起回家
听吴蔚这样说, 绣娘也明白东方瑞这次是凶多吉少了,心中不免唏嘘。
东方瑞是绣娘知道的为数不多的朝廷官员之一,她是戏文里的人物, 是洞若观火, 执法如山的玉面神机,还并非世家出身, 是当年韩王妃从街边捡到的一个乞儿, 来自于民间,在民间的威望自然就要高一些。
吴蔚看完最后一页卷宗,揉了揉眉心, 她虽然看过不少公开的民警办案的询问录像, 到底不是刑侦专业毕业的, 想要找到有用的信息还要一些时间才行。
而且吴蔚很清楚,一个人的证词并不能足信, 因为每个人都会局限于自己的认知和立场,以及情感中,特别是如高宁雪这种, 对东方瑞的崇拜已经达到盲目程度。
吴蔚找到一块大小适合的布,把这一摞宣纸小心卷好用布包了, 然后塞到枕头底下,对绣娘说道:“睡吧,时辰不早了, 明日拿了与会人员的名单,咱们也回去。”
一阵细索声响吴蔚脱下高宁雪赠与的衣裳, 隻穿着一件中衣钻到了被窝里, 趴在床上,绣娘拿过吴蔚脱下来的衣裳, 入手的触感冰凉丝滑,不由得用手指捻了捻,这种料子在民间并不常见,即便绣娘是做惯了绣活的,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料子。
绣娘细细将衣裳抖开,抚平上面的每一处褶皱才搭到架子上,而后立在架子前,仔细看着这衣裳的做工和刺绣的手法,绣娘的想法很简单,家里还有几匹高宁雪给的上等料子,手感和这个差不多,等自己回去就给蔚蔚做几身这样的衣裳。
农户人家即便是有条件也不会做这样华而不实的衣裳,谁让蔚蔚穿着看好呢?
这套衣服并不完全合身,绣娘的脑海里不由得闪过吴蔚穿上更为合身的新衣裳的模样,无声地笑了。
“绣娘~?”见绣娘迟迟不来,吴蔚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