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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姐正领着大女儿在后院菜地摘菜,把这茬菜摘下来放到地窖里,秋收之前还能出一批新菜。
正说着地里的菜长得好,就看到自家二女儿飞奔而来,一边叫着:“娘,不好了,家里来了一个母夜叉!”
“胡说什么?谁来了?”李大姐呵斥道。
二丫缩了缩脖子,停在菜地外,说道:“绣娘姐带回来两个人,是绣娘姐的母亲和大姐,她大姐好生厉害,一进门就把我和三丫骂了一遍。”
李大姐皱起眉,柳家大姐的“威名”她从吴蔚那里听到了不少,问道:“你绣娘姐呢?没挨欺负吧?”
“没有,绣娘姐说了,我和三丫是家里帮工的孩子,平日里帮忙照看院子,就住在西屋的,那母夜叉就骂起来了,让绣娘姐把娘给辞了,不过是几拢地哪里就用得上帮工了?今后她来干,绣娘姐不依,那母夜叉骂的可难听了,娘你快去看看吧。”
李大姐啐了一口,丢下手中的锄头出了篱笆,大丫拎着二人的鞋子紧随其后,二丫扯着李大姐的衣角,绘声绘色地告状,说道:“娘,蔚蔚姐说了,柳家大姐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从前经常欺负绣娘姐的。蔚蔚姐不在,咱们可得把绣娘姐护住了!她们就俩人,咱们一家四口呢,不怕她!”
李大姐点了点头,急急走在前面,眉头也越皱越深,因为她隐约听到在声声犬吠中,一个粗犷的大嗓门骂着许多难听的话,什么“扫把星”“丧门神”“不孝女”而绣娘的声音和这人一比几乎听不见,而且没说几个字就会被强行打断。
李大姐干脆跑了起来,一把推开院门,怒道:“你干什么?!”
院门“嘭”的一声摔在墙上,把院内的人吓了一跳,隻见一位老妇人拄着拐杖坐在屋前的阴凉处,不住叹气却没有任何实际行动。
绣娘和另一个五大三粗的女子正在院中对峙,自家的三女儿被绣娘护住,可怜兮兮地半缩在绣娘身后,四隻狗子护着绣娘朝那粗壮女人狂吠。
绣娘的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白皙的脖颈因充血而泛红。
柳翠翠面板似的后背,连着两条棒槌似的胳膊,一隻手叉在腰上,另一隻手指着绣娘,指尖距离绣娘的鼻尖不过几个指头的距离,吐沫横飞,气势全开。
李大姐一看这架势,彻底打消了和谈的念头,加上这些日子吴蔚背着绣娘有意无意地提醒李大姐,柳翠翠一家的危害性,李大姐感觉一股热气直衝头顶,随手抄起顶门木快步来到了绣娘身边。
真论起身材来,李大姐比柳翠翠可不遑多让,柳翠翠到底还有个李铁牛帮忙呢,这些年李大姐什么苦活累活都是干过的,背着木犁当老牛,犁地的活儿都不知干了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