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赃银现在何处?”谁知常知府话锋一转,不问受贿缘由,直接问起赃银的去向,吴蔚的脑海中电光一闪,飞出数个头绪。
赃款?
她先把银子给了高宁雪,高宁雪不在乎那点小钱儿,让吴蔚自己留着,后来她又把银子交给了东方瑞,东方瑞把赃款带回明镜司作为证物存檔了,此刻常知府偏偏要询问那赃银的去向,莫非……?
吴蔚心中的警铃大作,地动山摇后,赫然震荡出两个字——圈套!
从一开始所有人默契的不提祥瑞失窃之事,到后来方少樘明知道自己是明镜司的桩子还敢在公堂上攀咬自己,再加上常知府避重就轻的询问方式……
自己这个小人物怎值得他们如此大费周章?他们的目标是东方瑞!
留给吴蔚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她没有机会进一步思考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但吴蔚明白,祥瑞失窃的案子非同小可,决不能让他们逞心如意!
“吴蔚?本官问你呢?”
吴蔚故作瑟缩道:“银子,在县衙大堂啊……”
“荒谬!”常知府斥责道。
吴蔚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那个,张大人所言属实,师爷的确给小人行贿了二十两纹银,不过后来小人到府衙首告将银子作为呈堂证供交给了张宽大人,后来就听说……师爷畏罪自缢了。”吴蔚又及时补充道:“若非小人首告,张大人怎么会知道师爷行贿之事?而且若是小人没有戴罪立功,又怎么能好好的跪在这里呢?早就被明察秋毫的张宽大人治罪了呀。”
什么宅斗,宫斗的影视剧,小说吴蔚看的多了,大学摸鱼那会儿这些都可都是她的精神食粮,并且吴蔚一点儿都不担心张宽不配合。
他当堂攀咬自己的事儿本就经不起推敲,既然张宽腆着脸拉自己给他作证,那就别怪自己将计就计,废物利用了。
张宽明明是看过自己的明镜司令牌的,他不敢说这件事儿,逼着自己去扯出东方瑞。吴蔚偏不,有本事你张宽自己全盘托出?看看到时候会不会牵扯出更多的东西?
吴蔚调转身去,背对着常知府和张宽面对面跪着,吴蔚悲伤又错愕地说道:“张宽大人不是说,念在小人首告有功,且交出了赃银,放小人无罪归家的吗?怎么今日又……张大人,你说话呀!小人要是真的受贿了,又是怎么全须全尾从县衙走出去的呢?若不是小人首告,张大人怎么知道小人受贿的?那两位衙役不是师爷的人吗?”
张宽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看见吴蔚的目光略往东方瑞的方向瞟了瞟,嗫嚅道:“是,你说的……是。”
吴蔚朝方少樘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转过身去,一个头磕在地上,朗声道:“还请青天大老爷给小人做主,旁的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