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想查,明镜司的卷宗岂是区区一个知县就能调阅的?
随着一声脆响,红色的令签被丢到了地上,已经有衙役熟练地搬来了长凳,还有两个衙役上前来,欲压住吴蔚。
“且慢!”吴蔚大叫一声,向后退了两步,和衙役暂时拉开了一点儿距离,一隻手探到怀中捏住明镜司的令牌。
“大胆,公堂之上岂容罪犯吵嚷?再加二十,立刻行刑!”
吴蔚将攥着令牌的手高高举起,说道:“大人,不如看过我手中的东西再定夺!草民的命不值钱,莫要因此连累了大人才好。”
听了吴蔚的后半句话,清庐知县摆了摆手,一名衙役拖着杀威棒来到吴蔚面前:“拿出来。”
吴蔚却直接绕过了对方,来到堂下将手中的令牌放到了知县的书案上。
“……这是何物?”
清庐知县将令牌拿在手中,翻过来一瞧,朴实无华的令牌上,刻着“明镜”二字。
知县的手一抖,脸色彻底变了。
吴蔚抢白低声道:“大人,我是东方大人亲自安排在清庐县的桩子,这是明镜司的令牌……”顿了顿吴蔚记起高宁雪的介绍继续说道:“这令牌看似平淡无奇,可製作它的材料只有内廷才有,做不得假。每一块令牌的所有者,在明镜司衙门里都有记录。”担心清庐知县狗急跳墙不认这令牌,强行发落自己,吴蔚又补充道:“大人为官多年,可曾听过梁朝有女仵作?此案……我已经由特殊渠道上报明镜司衙门,不日明镜司的人就会抵达清庐县,望大人三思。”
清庐知县沉默了,他派人调查了吴蔚的底细,得知她的户籍根本不在清庐县,也没人知道她究竟从何而来,但听衙役张兴说:吴蔚生活贫困,与守了望门寡的柳家三娘一同住在义庄附近,靠卖柴为生。
他派人走访了市集,调查到吴蔚之前一直生活清苦,市场卖柴,只在十几日前突然到钱庄换过两枚金叶子,还查到吴蔚买了许多东西,便猜到吴蔚的家里可能是藏了什么人。
得知这些,清庐知县愈发坐立难安,好在他当时留了一手,祸端还不至于直接烧到他的身上,把吴蔚叫来也的确是存了以律法将其发落以绝后患的心思。
可清庐知县却怎么都没想到,吴蔚居然会是明镜司的人!
怎么可能呢?上一次……东方瑞不是还把吴蔚单独关在牢房里差点将其发落了吗?
难道是在做戏?做戏给谁看呢……
莫非是……泰州?
险象环生
清庐知县的手中攥着明镜司的令牌, 拇指刮过木牌上的“明镜”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