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明白张老夫人一定是心疼昨晚那两隻鸡了,趁着张水生不在故意刁难二姐,也算是借机在给吴蔚和她使脸色了。
绣娘既觉得是自己给二姐添了麻烦,又担心吴蔚看出这里面的事情,一颗心仿佛被劈成了两瓣。
就在绣娘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吴蔚拉住了绣娘的手,掰开绣娘的拳头,顺势握着她的手指,淡淡道:“你且安心,我们吃了二姐家多少,我一定会双倍奉还的。二姐夫这个人看着粗枝大叶的,其实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卖对联儿这件事,他说行,就一定能行。到时候咱们三七分帐,我们少拿一些,不就是两隻鸡的钱么,一定给他们补回来。”
“你不会不高兴吧?”绣娘望着吴蔚深邃的眼眸,问道。
吴蔚勾了勾嘴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松地说道:“等开了春儿,咱们把院墙修好,再按个门,倒时候咱俩一起到市集上去挑鸡崽,也养个十隻八隻的,晴天就吃鸡蛋,雨天就吃鸡肉。”
绣娘被吴蔚逗笑,说道:“就你这个吃法,十隻八隻哪里够啊?”吴蔚笑而不语,绣娘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房间里很静,火炕很暖,二人手牵着手。
她心里苦
在柳二娘子挑了两趟以后, 吴蔚主动提出和绣娘一起帮忙,自从知道了吴蔚读过书,会写字, 柳二娘子感觉自己对着吴蔚怎么都说不出拒绝的话, 哪怕是此等“过分”的要求。
张家有两副扁担,到了井边吴蔚让绣娘一隻桶只打半桶水, 她也想学着挑一下扁担, 可还没走几步路就感觉肩膀与扁担接触的位置火辣辣的疼,和受刑一样。
柳二娘子看得直乐,愈发认为吴蔚一定是大户人家落难在外的千金小姐。
“蔚蔚。”柳二娘子叫住了吴蔚。
“怎么了二姐?”
“你这样不行, 扁担要抖起来, 不要怕洒水, 刚开始挑扁担都会洒一点儿的,等你找到那个巧劲儿了, 就好了。水桶哪怕再怎么晃荡其实也不会洒多少,就是要借着它这个晃荡的劲儿,挑起东西来才轻巧, 不压肩……你这样直直的走,用不了多久肩膀就磨破了。”
“给我吧, 你先看几趟。”一听说可能会磨破肩膀,绣娘当即紧张起来,作势要从吴蔚那儿接过扁担。
“不用, 两边加一起才一桶水,正好让我练习一下。”吴蔚走在柳二娘子后面, 发现柳二娘子的扁担的确是在抖的, 她学着柳二娘子的模样操控起来,却怎么都用不好那个劲儿, 不一会儿额头上就出汗了。
“还是我来吧,你还得写对联呢。”绣娘拦住了吴蔚,再不许她往前走了,吴蔚叹了一声,隻得依言照办,她走在绣娘的身边,见绣娘这扁担抖的虽然不如柳二娘子,却也是有模有样的……感受着自己肩头传来的火辣触感,吴蔚觉得自己恐怕是学不会挑扁担了,不由得暗自设想:有没有架设一条自来水管道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