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还没有从吴蔚性别转变的惊雷中回过神,吴蔚顺势往地上一扑,凹出一副楚楚可怜的体态,用袖子遮住半边脸,忍着痛说道:“我……不活了!”
腰是吴蔚的死穴,这一下疼得吴蔚直哆嗦,声音里自然带着颤抖,听到这些人的耳中却被自动脑补成了不堪忍辱的愤怒和绝望。
吴蔚拚命做着表情管理,哀嚎道:“我一个清清白白,尚未出阁,冰清玉洁的大姑娘,被这么多男人带着棍棒来捉奸……我,我不活了!我要敲登闻鼓,我要进京滚钉板,告御状,然后找一颗歪脖子树,吊死算完!嘤嘤嘤……我这辈子算是毁在你们手里啦!老天爷啊……谁来替我做主啊!”
道德绑架
吴蔚哭天抢地的哀嚎响彻原野,一群手持棍棒的壮汉面面相觑。
吴蔚的气质就是这样的神奇,当她将发髻盘在头顶时,五官中透出一股笔挺和英气,当她将头髮披散开来,哪怕是穿着男款的粗布麻衣,也是活脱脱的一位美娇娘,根本不需要验明正身。
听到吴蔚的“哭声”绣娘再也忍不住了,抄起门边的顶门木衝了出来。
“我不活了,天理何在?王法何在啊!你们一群壮汉上门来欺负两个弱女子,真是亘古未有,闻所未闻!”
“住手!”绣娘挡在了吴蔚面前,可声音中的颤抖泄露了她的慌张,特别是对上里正那威严冷峻的目光时,绣娘隻觉大脑一片空白,两个小腿转着筋的哆嗦。
里正她是认得的,当时吴家要求退聘的时候,彪悍的大姐挥着扁担打跑了好几拨家丁,后来……里正到了,娘一下子就瘫软在地上,姐夫也缩着脖子不敢出声,大姐更是像战败的斗鸡一般,所有的气势都没了,乖乖交出了吴家给的聘礼。
就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里正的手里握着生杀大权。
“哼!”里正冷哼一声,绣娘手中的顶门木“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要不是保护吴蔚的信念坚定撑着,绣娘怕是也瘫软在地了。
“柳家三娘子,你可真会给老夫惹事儿!”
绣娘犹如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连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吴蔚正演得投入,没想到绣娘会衝出来,她拉了拉绣娘的裙摆,想让绣娘回去,可是绣娘能站在原地已经是用尽全身力气了,根本就迈不开步子,连想回头看吴蔚一眼都不能。
吴蔚在心中轻叹一声,起身揽住绣娘的肩膀:“你还病着呢,严重了谁管你?来,我先送你回去……”吴蔚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神奇的力量,绣娘放软了身体,将一半重量卸到了吴蔚的身上,任凭吴蔚揽着自己离去。
“站住!”里正在后面叫了一声,吴蔚撇过头,淡淡道:“等我回来再说。”然后便揽着绣娘往屋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