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看着苏意,只能看到苏意头顶的发旋,顺滑的黑发流淌在身后,仿佛能闻到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
啪嗒。
一滴眼泪穿透了她虚无的脚,打在了地板上。
苏意随便擦了下脸,站起身,重新坐回了电脑椅。
“现在起,我问你答,肯定答案,你就碰一下我的手,否定就不用碰。”
苏意把手搭在椅子背上,指尖朝向她。
“你是边鹿?”
她伸手,指尖轻轻碰了下苏意的指尖。
苏意睫毛微抖了下,下意识抿了下被碰过的指尖,又问:“你是鬼?”
这话有点废话,不过她还是又碰了下苏意的指尖。
苏意继续问:“你一直在我身边?”
当然不是,她可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习惯,虽然已经做了鬼。
她没有碰触苏意,苏意等了片刻,不知怎么竟然冷笑了声。
“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一直在我这儿,在也是在岑清珂那儿。”
啊?
才不是,她没有,别瞎说。
可她又不能去碰苏意的手表示反驳,苏意定的规则是,对了才能碰苏意。
苏意接着问道:“你头七的第二天是不是来过?”
头七?
她有些诧异,苏意不说几月几日,却说头七的第二天,是……什么意思?
习惯了圈里人一句话绕着几圈意思,听着苏意这句话,她也忍不住想了一层又一层。
不行,不能再胡思乱想了,你不能到死还要做隻自作多情的鬼。
苏意不可能把你的忌日头七二七三七什么的记得那么清楚,你又不是苏意什么人,苏意应该是怕你做了鬼记不得日期,所以才专门这么说的。
苏意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让她又想起了坟墓前的泪吻,想起了她刚刚才靠着猪跑把苏意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苏意看不到她,她也不用假装不在意,她羞耻地闭了闭眼,把自己的不自在随意袒露出来,竟然比做人舒服多了。
【是的,头七第二天,我是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