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民哪能看不出来赵舒颜的意思?赶紧道:“嫂子,你别误会,我是真的担心苏意才来瞧瞧的,绝对不是想再求你帮我什么。囡囡现在都成这样了,我知道你也没心思管这些,我甭管破产还是怎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比起普通人,我们还是过得去的,真不是为了这个。”
听到这话,赵舒颜冷漠的脸终于绷不住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赵舒颜抽出手帕擦了擦,道:“老沈呐,你说我这命怎么这么苦?我就剩囡囡这一个亲人了,老天爷怎么能这么狠心?”
“嫂子,你别难过,囡囡一定会没事的。”
沈建民装模作样地陪着掉了两滴眼泪,陪赵舒颜说着话,着重打听了下苏意的伤势。
听说苏意伤得很重,说不定跟边鹿一样永远都不会醒过来时,沈建民嘴角的笑差点就没绷住,赶紧低头遮掩了过去。
——苏意,这就是你的报应!你活该!你死了才好!
沈建民又陪着聊了几句,领着郁郁寡欢的沈黎离开了医院。
回到车里,沈建民高兴的病一下子就好了,还两臂绷直拍了两下方向盘,老脸都笑开了花。
“真是天不亡我!天不亡我!黎黎,咱们有救了!”
沈建民转头看向女儿,却看到了沈黎在副驾驶默默垂泪。
沈建民伸手拍了拍女儿。
“还在为那个没眼光的岑清辞难受呢?没事,只要是你想要的,爸早晚都给你弄来!”
沈黎哽咽着微微摇了摇头道:“不是因为清辞。”
沈建民道:“那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苏意?你心疼她了?”
沈黎道:“也不是心疼,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沈建民一脸烂泥扶不上墙地瞪了一眼沈黎:“还真是因为苏意?她都不顾念姐妹情把咱们沈家往绝路上逼了,你还顾念她?你是不是傻?!”
沈黎流着眼泪转过头去:“你别说了爸,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现在很烦。”
沈建民深吸了口气,道:“行了,别在这儿悲春伤秋了,咱们得趁这个机会把咱们沈家盘活了。”
沈黎擦了擦眼泪问道:“怎么盘?没有货,赔偿是肯定跑不了的。他们一个比一个猴精,知道以后抑製剂没有市场,跟咱们家就是一锤子买卖,肯定不会给你商量的余地,一分钱也不会少要。”
沈建民道:“那可不一定。”
沈黎道:“怎么不一定?”
沈建民道:“赠送抑製剂是苏意以个人名义签的,现在苏意昏迷不醒,那就没了履行责任人,送不送,那就得看下一个管事的怎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