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连升的案子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能不能解决, 边鹿明天不用再去警局了吗?这么来回跑路上得耗费多少时间?关键人会很疲惫。
学校那边倒是好说, 请个假就好。
算了,回来也好, 大不了明天不让边鹿开车, 让人送她回市里。
吃了晚饭,苏意回房先洗了个澡,擦着湿漉漉的头髮出来,赵舒颜居然在床边坐着。
赵舒颜端着个首饰盒正翻看着, 见她出来, 放下首饰盒看向了她。
“刚刚敲门你没应声,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就进来了,进来才知道你在洗澡。”
这是在解释自己为什么进来,是尊重。
“没关系, 我的房间伯母随便进。”
真正的边鹿的确会这么说。
赵舒颜点了点头, 招呼苏意过来坐。
苏意把湿毛巾围在脖子后, 坐到了赵舒颜身侧,为了让边鹿在母亲心底加深好印象,苏意比做自己时乖巧了很多。
赵舒颜从首饰盒里取出一隻水头相当足的羊脂玉镯,拉过苏意的手,给苏意戴上。
苏意认得这镯子,这是母亲的陪嫁。
苏意有些诧异,她虽然料到了生米煮成熟饭后母亲只能无奈接受,却没料到母亲居然会把自己的陪嫁拿出来。
“伯母,这……”
“这是我的陪嫁,我曾祖母传给祖母,祖母传给母亲,母亲又传给了我,现在,我传给你。”
“可是,我……我是oga,我……”
赵舒颜垂下眼帘,台灯映出了眼尾细细的皱纹,碎发滑落,赵舒颜抬手撩起挂在耳后,鬓边依稀有几根白发。
“我知道你大概不太相信我说的这些话,说不定还以为我这是想使什么诡计,毕竟之前我还那么反对你们在一起,现在轻易就接受了,就像是在做戏一样。”
“我没这么觉得。”
自己的母亲自己还是了解的,苏意知道母亲根本不屑于演戏,母亲如果不同意,会很直白地表达出来。
赵舒颜牵着苏意的手,摩挲着她手腕的玉镯,玉镯晶莹玉润,仿佛包着一层淡淡的水膜,哪怕是外行也能看出价值不菲。
赵舒颜道:“不管你怎么想,有些话该说清楚还是要说清楚的。囡囡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以囡囡为先,不管是你还是其他人,哪怕也很重要,可都在囡囡之后,希望你能理解。”
苏意理解,虽然边鹿没能听到这些话,她相信边鹿也能理解。
可苏意还是庆幸这两次谈话都是自己代替的边鹿,有些话哪怕心知肚明,可真的听到耳朵里还是会失落。
苏意道:“我明白的伯母。”
赵舒颜又道:“你知道囡囡最怕什么吗?”
苏意道:“黑暗里两个人独处?”
赵舒颜微点了点头,“没错,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苏意想说知道,可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道:“不知道。”
她从来没跟边鹿说起过,边鹿也没有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