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周早的眼泪渐渐变得无声,她又喃喃地说了句对不起,却也没说到底对不起谁,或许是她认为重要的所有的人。
傅周顾听得五味杂陈,来的时候满腔都是对周早的愤愤怨恨,这会儿却已经说不清到底是怎样的情绪,有感叹,有唏嘘,有同情。
傅周顾动了动唇,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探视时间眼看就要结束了,她想起傅一帆肚子里的孩子,如果那晚周早真的什么也没做,孩子是哪来的?
周早会不会是意识不清,所以记错了?
傅周顾问道:“你确定没有对傅一帆做什么?有没有可能是你记错了?”
周早摇了摇头,肯定道:“我当时把我的手都咬烂了,我一直都是清醒的,只不过刚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后来就赶紧跑了出去,出门还碰见了顾星河,但是我不敢停,就赶紧跑走了。”
周早怕傅周顾不信,又说道:“这一年我几乎天天都跟佟乐佳的信息素打交道,早就不是以前的我了,要不是那两片抑製剂,原本我根本不会控制不住自己。我最后没控制住标记了佟乐佳,也不是因为那两片抑製剂,是因为她又给我塞了太多片。”
周迟道:“都到了这种时候了,说不定你是最后一次来看我,这辈子我可能都见不到你了,我没必要对你撒谎。”
探监时间结束,周早站起身,对着傅周顾笑着流着眼泪说了最后一句话。
“求你不要告诉顾星河我坐牢的事,我在她心里的印象已经够坏了,就不要再更坏了吧?”
说罢,周早放下话筒,对着傅周顾深深鞠了个躬,眼泪一滴一滴虚空滴落。
傅周顾动了动唇,没等说什么,周早已经被狱警带了下去。
出了监狱,站在路边等车,傅周顾脑子很乱,一会儿想周早,一会儿想周迟,一会儿想孩子到底是谁的,最后又想着,自己实在应该去考个驾照,这样出门也方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