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雷声轰隆隆地压了下来,快要下雨了,她两还真能挑时候,林望夙虚弱地躺在地上,仿佛刚才那一场情欲爱恋的主角是自己,可分明不是,那她又算是什么?她又躲在这里不敢出声做什么?豆大的雨珠一颗一颗地往下砸,砸在她的脸上,她的身上,疼,可也不疼,比起五脏六腑的嫉妒与难以言说的哀痛,这又算什么疼,她们如此不害臊想来早已不是第一次,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两人是什么时候暗度了陈仓,起了这样的情愫,亏自己每天还眼巴巴地把对师姐的心意埋在心底,太可笑了,俞子懿甚至为了沈青禾不惜违反门规,林望夙把头埋入草丛中,她闷闷地在心中嘶吼着,却一个字也不会喊出声,她的下唇早已被刚才的压抑咬出了血痕,大雨肆无忌惮地就那样下了下来,淋透了她的整个身子,这件事她没有对任何人提及,只是那之后倒鬼使神差地向师妹献了殷勤。
这些,林望夙自然没对魏恩霈讲,她就连那两当事人她都从来没说过,“睡吧。”她长叹一声,背过身去,可眼珠子还睁着通亮,她满腹心事无人说也没关系,她自己也可以,唯一一次一不小心露出脆弱还是在马车上看到师弟写的文章,不禁红了眼眶。
魏恩霈亦怀揣着自己的心事睡下了,或许是自己戏太多了吧,在这儿兀自伤心做什么,从一开始她和汪露就不可能,不过是自己为了这辛苦工作投射下来的自我感动情怀罢了,汪露是异性恋和同性恋又有什么要紧?还是要紧的,如果是同性恋的话至少可以追一追,异性恋就不行吗?不是都说性向是流动的吗?不,有人的性向是铁板钉钉地钉死的,魏恩霈就如人格分裂一般心里有两三个声音在说话,渐渐的,眼皮越来越重,也就沉沉地睡了过去,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吧,还好自己没有表白,只是那天那窗户纸如果不小心被撕开了,她也可以黏回去,就这样吧。
魏恩霈的工作渐渐走入了正轨,汪露一直在为了那天的直言而懊恼,可自己不是同性恋也是她的实话,加上最近于峰像个冤魂一样老找她复合,她是不会吃回头草的人,本想着好聚好散,可这于峰偏不让,后来她才知晓,也是于峰有一天喝醉了告诉自己,和她分手后,他也不是没有找过别的女孩,且不止一个,大多觉得不如汪露懂事体贴,对于峰诸多要求,敢情自己还是被比较下来的优胜品,汪露把于峰臭骂了一顿,并声称于峰要是再纠缠她,她就把于峰给她发的那些复合聊天记录全发给她的那些个兄弟团的人,于峰果然老实了,再也没再找她,于峰是小男人,又拥有着男人之间那幼稚的虚伪,汪露只在心里谢谢他,要不是他那会儿不愿结婚,说不定自己就被爱情蒙混了眼,这婚也就结了,还好没结,尽管爸妈催婚得厉害,可相反,自己却似看透了些,倒也不着急了,只是没想过自己活了这三十年来竟然还能被女人喜欢。
下午3、4点的时候,一天的工作份额快要达到极致,魏恩霈隻觉得自己脑袋昏昏沉沉的,那些表格和数据快要让自己眼冒金星,她来到茶水间,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这个点喝?晚上不睡觉了?”简丹拿着文件要去复印,路过茶水间见魏恩霈一个人,随即进来问道。
“没什么影响。”魏恩霈搅动着咖啡。
“还心情不好呢?”简丹拍了拍她的肩,这才在她对面落座。
“没有啊。”魏恩霈淡淡地说道。
“行了,这几天你这脸黑得像包公似的,人家其他部门的也快要投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