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还带头髮抖动,这是什么破老板。
我说你再抖,别想我再交表。
地中海说来说说嘛,刚吃了饭不是工作的最佳时候,不是我们倡导的工作效率。
我被他说得烦了,我说前男友,再问我就请假回去了。
地中海终于闭嘴了,然后说了句,下周一去北京出差三天,正事一天就可以办完,剩下时间你可以自己嗨皮,对了,真的需要请假这么严重吗?
我没再搭理地中海,开始工作,可是脑子里很多东西根本就停不下来,然后我实在忍不住,又去了一趟厕所,只是这次进去之后连裤子都没脱,隻整个人就像呆了一样地开始哭,我以为我自己再也不会为罗大良这个人哭了,可是我还是忍不住了,我想到那个时候那么年轻的他,开始保护我的他,吵架打架时候的他,而今那么陌生的他,那么多年,那么多年都是和这个人在一起,如今却那么陌生,我捂着自己的嘴在卫生间里无声地嚎,终于哭得喘不过气来,没有任何力气,我才洗了一把脸,然后又装作刚解决完衝了水,出去之后,众人肯定看到我红肿的眼睛再也没有人八卦我。
罗大良第二天继续送花,我转手送给了小梅,第三天,继续送,我转身送给了其他同事,等所有女同事都送完了,我开始把那些花送给地中海,地中海表示很开心,然后我就给小梅说以后我的花不用给我过目了,你喜欢你留下,你不喜欢都全送给地中海。
那一周,我心情特别不好,苏牧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她要离开几天,我问她去哪,她没有再回我,我也没有力气再多问,所以那房子这几天就只有我一个人住,我也懒得做饭,每天饿了就吃点干粮。
那一周,苏牧都没有回来,我呆到周一,也就出差了。
一切都按照地中海说的,工作范围内的事一天就忙完了,晚上和同事用过晚餐之后,同事说出去玩,我婉拒了,同事是去找他在北京的女朋友玩啊,我才不要去当电灯泡,索性就在酒店的房间里呆着,房间里放着电视,我洗好澡换了一身衣裳,泡茶的当口突然就想起了苏牧,也不知道她出差回去了没?
她去哪儿了呢?她说离开几天,却没说个准数,我拿出手机,点开苏牧的号码。
你回家了吗?我给苏牧发着短信。
是有好多年都没有那样握着手机等电话那端的人回短信了,我看一会儿电视,又看一会儿手机,可苏牧那个死女人就像要和我作对似的一直没回,我一早就说过,如果要拚冷战,拚自闭,怎么也拚不过那个老寒冰的。
与其等她回短信,还不如给她直接打电话,我拨通那个人的手机,久久的无人接听,这时有人敲门,我一边拿着电话一边开门,酒店的服务员问我打电话是不是需要什么服务?
我说我没打电话啊,那服务员看了看房间门,发现自己弄错了,我真想掐死他,苏牧还是没接,我又拨了一次,然后我就看到长长的酒店走廊尽头走过来那么一个人,只有她一个人,踩着高跟鞋神色冷清地往这边走,这是再熟悉不过的神情,以前我从来都不相信这世界上许多神奇的事会发生在我身上,所谓神奇的事就是什么一见钟情啊,意外邂逅啊,撞了宝马摔了手然后遇上真命天子这些事情,可是当我看到苏牧从长长的走廊施施然走过来的时候,我突然有些相信了,相信这世界是有奇迹发生的,相信生活永远都是狗血的。
我站在房间门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着,还好,刚换过衣服,虽然不出彩,但总算干净怡人吧,而且我最近开始用香水,我不想土这个代名词伴随了我半辈子还要占据下半辈子,我整了整衣服,撩了撩头髮,一手撑在房门前,用一种我脑海中能想象到的所有撩人姿势摆拍了好一阵,就差我把自己一条美腿勾出去了,我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微笑,满脸都是微笑,苏牧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猛,我都觉得自己的心要扑出去了,终于,她来了,我都要做出双手拥抱她的姿势了,然后,他妈的,真的奇迹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