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笙看了她一眼,连她自己都没了自信,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十点了,这么多,她弄完,铁定赶不上今晚的会了,十一点还有会,迫不得已,她才像席慎之求助,可是没想到的是,那个女人提出的条件竟然是陪她去便利店买内裤,还好,她对那个女人没什么兴趣,要不,这绝对是□裸的挑逗,她也实在想不出为何平日和她井水不犯河水的席慎之竟然会提出那样的要求?居然会在便利店遇上凌潇潇,这还真是风云变幻的夜晚,夏念笙不经意瞥了瞥窗外的月色,今晚的月亮可真圆,是满月了,都说月的潮汐和人的心情有很大的关系,有科学家调查,满月的时候犯罪率比其他时候高得多,却原来,一切都是天意。
夏念文看了夏念笙一眼,默默地关上房门,回到卧室。
那是俩姐妹第一次长时间的冷战,其实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夏念文也并未再多怪罪夏念笙,第一是念笙在她心里的位置一直很重要,第二则是沐芷那天的一席话,人已空,徒留那些东西又有什么用,或许很多东西都是注定的,只是夏念笙也总是有些恹恹的,冷战持续的结果常常就是双方都拉不下脸面,时间长了,许多事也就成了习惯。
那晚,席慎之接到一个电话,电话中久违的声音让她欣喜,可是电话那头的内容却让她迷惑,电话那头的人询问凌潇潇和夏念笙的事有多少人知道,她不知现在在欧洲环游,向来不过问国内大小事务的大姐席谨之为何突然问她这个问题,她更不知夏念笙和那个女人,而今应该叫柏太太的情事怎么连她大姐都知道,她不关心这个,隻关切地问电话那头的人什么时候回国,闲聊了会就收了线。
北京万昌大酒店26楼层,一个女人站在落地窗前,握着电话的双手垂下来,她拢了拢耳垂边的碎发,窈窕的背影有些萧索,她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的一切,脑海中却全是南城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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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之后天气愈发地凉爽起来,怔怔印证了那句一场秋雨一场寒,国庆之后,在南城生活的人就可以穿长袖,着秋装,最有生命力的夏天就这样过去了,都说夏是世界之声,似乎在这个季节,万物都争先恐后地发出声音,就连恹恹无力的夏日午后也依然有知了这种动物孜孜不倦地发出求偶声,动物都是结伴而行的,人也不例外,可是太多的时候,我们宁愿选择一个人过,也不要那个不对的人陪伴在身边,沐芷是那个对的人吗?这个问题已经容不得她想下去,很长很长的时间里,她没有和她再联系,她永远都记得她那天在咖啡厅里淡淡地说,“我们同是女子,又怎么可能”,她就再也没有勇气再联系过她,其实最初她也害怕过,传统的世俗教育里,她又怎么会不怕呢?就算有夏念笙那个孤勇的堂姐在前,她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走夏念笙那条路,她不知道这么多年夏念笙怎么走过来的,又是否还曾想念过夏家的人,包括她的父母,从她高中毕业那天起,八年她再也没有回去,家乡的父母也从未去看过她,所以每年春节的时候夏念笙都在各个地方飘荡着,不是北海道,就是南美,甚至非洲,反正,那几天,她绝不会呆到国内,鬼都知道,13亿全都挤着回家,她有家,回不了。
夏念文没那个勇气,也没那个好奇心,可是许多时候,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有些感情,有些人,你再怎么抹了猪油心也看得一清二楚,谁又能预知未来,她喜欢沐芷,不是因为她的女人,可是,难道就因为她是女人,她就不能喜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