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我干嘛?挺闲啊?”
“你不是买早饭吗?一起吃了再给岑梓带吧,我也还没吃呢,挺饿。”睁眼说瞎话功夫林小楼真该向匤一美学学。
由于是老字号,店里早就没了位置,郁美静耸耸肩。
“我们打包去车里吃吧。”
刚开春不久早晨还带着凉意,车厢里热气腾腾鸡丝粥熬得粘稠,又香又浓,这家店不仅粥好,那下粥小菜也是一绝,因为不好拿,她们还只打了三样,黄瓜丝,胡萝卜丁,红油泼了上去,红得透亮,这煎过得红油又是从贵州那边出糊辣椒面调製,别有一番滋味,匤一美吃得欢,差点想把岑梓那份也一并吃了,喝着后一点粥,还意犹未道,“怎么有这么好吃一个地儿,你以前没带我来吃过?”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郁美静正夹着一小撮胡萝卜丁,不由一怔,以前,以前她们何尝有时间有心情来一起吃一顿早餐,想着过往事,郁美静不由怔怔出神,自那场火势之后,她和匤一美关系倒是缓和了许多,也去医院看过她一两次,两人再见面终于不再像是针尖对麦芒剑拔弩张,可总觉得有一层纱隔着,两人都不曾去触碰,郁美静当然知道这层纱是什么,她那场乱七八糟婚姻,两人都未曾提及,她是不愿提,不管是因为任何一种原因,匤一美可以选择不和她一起而要那一场婚姻,这件事始终像一颗顽石一样膈她心头,直到有一天她收到匤一美发来彩信,彩信里是几张照片,放大了看,能清清楚楚地看到“离婚协议书”那几个字,她心里谈不上是什么滋味,隻觉得胸腔又暖又热,又是气又是心酸,想回过去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免嫌自己太过于矫情,隻怔怔看着那模糊不清彩信,热了眼眶,她自是不知道匤一美走这一遭走得有多不容易,像是凤凰涅盘一般脱了一层皮,换了一身骨,只是让她惊奇是,匤一美发了那些彩信之后人就消失了,基本减少了两人联系,她哪知道哪个人无非是养自己伤,希望自己能量好地出现她眼前。
就这样,又疏远了一两个月,她都觉得有些烦了,却哪曾想今天会这样遇到。
“趁热吃吧,凉了该不好吃了。”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说话,匤一美忙把话题岔开道。
郁美静打量她上上下下,看她瘦了一圈,眼眶都要凹下去了,料想这离婚之旅她应该也折腾得不轻,可谁让她当初那么贸贸然就做出那样决定,真是活该。这一看下来,郁美静心思活跃,一会儿心里骂她是恶有恶报,再抬眼看她纤细面容,心里又有些抽抽,蓦端觉得心疼。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还是你想从我脸上看出花来?”她比以前活跃了不少,两人终于不再一见面就呛了。
“修理这车钱你赔啊。”郁美静低下头去,不愿多看她,怕这样看着她,自己心思又被搅得乱七八糟,虽说她都离婚了,可她又没说要和自己怎么样,她吃过几次亏,再也不愿承受被这个女人抛来抛去,一会儿要,一会儿扔风格,她早已是暗下了决定,这次这个人再给她扭扭捏捏,就踹她回老家去,自己也正好死了这条心,该干嘛干嘛去,这,也真是她和匤一美后一次机会了。
“干嘛我赔啊,让保险赔呗,我没钱,我得攒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