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公园,周留白情绪不高,这十来天明显瘦了很多乔榕西来到一个长椅上坐着,问周留白要烟吗
她摇了摇头
乔榕西兀自点上,什么都没法说,隻好就这样陪着她,就剩下这样陪着她
到中午,乔榕西去肯德基买了个全家桶逼着周留白吃了点东西
"我让小姨想办法让家里帮着查查吧前提是你把这些都吃了"
周留白拿着鸡腿,"可你和你家里的关系"
"你笨啊,我都说让小姨想办法了,当然不会让我妈知道是我朋友啊,编点其他的理由就行了"乔榕西敲了敲她的头
两人在公园呆了一天,像两个傻子似地看着那些老人小孩在那喂鸽子,乔榕西想做人真难啊,做女人更难,做蕾丝边简直就是惨绝人寰啊,或许那天下午阳光晴好,三月底,春渐入佳境,阳光不再像锡箔纸一样晒在人身上是凉的,或许是因为最近根本就没怎么睡好,或许是那天下午有乔榕西在身旁,她觉得安稳了些,不知不觉地就靠着乔榕西睡着了,那下午她做了一个梦,那个梦很长,她梦到言珈,梦到妈妈,甚至梦到周仲亨,她梦到冬日早晨,很冷,她起床去厨房磨豆子打豆浆,卧室房门斜斜地开着一条缝,床上睡着小珈,她睡得很安稳,她觉得挺幸福的,这样的生活她就特别知足了,可是回到卧室叫醒言珈吃早餐的时候却没了人,于是,她就开始在卧室客厅卫生间里找,她找啊找,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找,然后她去长城,去华山,去三亚,去桂林,都找不到言珈,那真是一个悲催的梦,她在梦里哭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绝望,可醒来却一滴眼泪都没有,她隻觉得好累好累,她以为自己睡了很久,可乔榕西却告诉她她只不过刚睡了半个小时
快到四点了,乔榕西得去上班了,痛苦终究是对抗不了生活的,不管你当时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也好,时间是不会管你的,它每天都按部就班,规规矩矩地划过每一分每一秒,周留白和她妈之间的对话越来越少,她们之间没有对抗,从一开始就没有,她开始吃一点东西,因为再不吃,她可能会死,那样她会熬不到和言珈重逢的那一天的,她相信她和言小珈会重逢的,像她六年前的不告而别,她不会就这样和言珈连道别都没有,就一世不再相见的,虽然她现在没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她妈叫她吃饭,她就吃饭,她妈让她相亲,她就去相亲,她变得听话孤僻,周妈妈也变得愈发的寡言,直到有次午饭当口,周妈积蓄的情绪实在绷不住,斥责着周留白,"你这样要死不活地装给谁看呢"
周留白缓缓抬眼,有些无辜地说到,"妈妈,你可以逼我和小珈分手,甚至可以逼我去结婚,可你不能逼我假装开心啊"
周妈妈咬着牙,却什么都不再说了
苦闷的日子终于在四月底有了一点希望,那时据言珈不动声色离开已有一个多月
那是江城最好的季节,温温软软的,真道是?紫嫣红开遍哪,沈浅浅和乔榕西一有空也帮着打听,而安安更是在最初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哭的天崩地裂的,一边骂学姐太狠心,不告而别啊,是天底下最深的伤来着,她联想到言珈走之前和她的最后一次见面,她又自责,她该有所警觉的,她怎么那么迟钝呢还以为是学姐的小情绪,乔正依的好几件衬衫都被她哭湿了,她也是跟着到处找,还拉着乔正依一起,一边找一边骂,"你说她是不是有心的啊她是不是一个偏执狂啊这么大的事一个人都不说,自己扛着,那我们是拿来干嘛的啊55555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