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珈愈发地烦躁,周留白就把着她的头髮玩,言珈平生最讨厌别人弄她的头髮,平时也是因为那个人是周留白才容许她那样放肆,只不过那天,她愈发烦闷,扭过头不让周留白碰。
"怎么啦?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关你什么事啦,你不要碰我的头髮。"言珈甩开她的手。
"喂,我又惹到你啦?"
"没有"言珈挪了挪身子。
"那到底怎么了嘛?"周留白不怕死地继续玩她的头髮。
"你以后可不可以上进一点?"言珈一把把自己的头髮扯回来,"可不可以不要再玩了你,都高中了,也不要总是再去整老师,你知不知道每次都是周妈妈帮你善后,学生和老师作对,怎么能赢嘛,现在好了,他就是这样报復我们,针对我们。"
"所以,你的意思是嫌弃和我这个成绩不好的人做朋友咯?"周留白那张当时还十分清秀的脸瞬间就黯淡了下来。
其实言珈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祸从口出,她当时心情也是非常的不好,还没等她解释什么,周留白就低着头说我知道了,那之后,有一个星期,周留白都没有理言珈,言珈知道那些话伤到了她,她想和周留白和好,可是周留白不理她,然后果然,那个周末就出事了。
言珈最先也不知道,是在周一的升旗仪式上她看到周留白站在台上的时候她都还狐疑着,周留白是上台领奖吗?肯定不是,她是上台受训的。
"下面是一个全校的通报批评,高二三班的周留白,于5月7日在槐树巷伙同社会闲杂人士殴打陈美德老师,此举十分恶劣,按学校规定,特处分周留白留校察看,并打扫女厕所一个月,以儆效尤。"
那天言珈站在台下,那年初夏的太阳烈得特别早,她望着站在主席台上的周留白那么刺眼,留校察看,对当时的学生来讲,是多么大多么恐怖的罪,稍微再过一点就拿高中毕业证都拿不到,她那么不屑一顾的神情,她一丝一毫都没觉得自己做错,她环视下面站着的全校师生的眼神就告诉言珈,她觉得自己没做错,那眼神仿佛还在说,言珈,你看你有多菜,看我站在全校师生的面前也没觉得紧张啊,言珈隻觉得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