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好像是有一点。”上官水水隻觉得全身无力,她隻道是自己和她妈吵了架心情不好才导致身体不大舒服的吧。
“这大过年的闹什么啊真的是。”叶晨又过来摸了摸上官水水,烫得吓人,“走去医院,你也不怕烧成傻子。”
“感冒发烧而已,喝点水就好了,那么大惊小怪做什么呀。”水水妈不声不响地在一旁说道。
没等叶晨发作,姥姥一个箭步身手敏捷地串到水水妈面前,指着水水妈的鼻子骂道,“我活了这六七十年,没见过你这样当妈的,虎毒还不食子啊,你也是怀胎十月把人生下来的,手心手背不都是肉啊,不会养也就不要生好了啦,人丫头好不容易自己活得好好的,你就不要跑来添堵了,当初走的时候你把她丢给那个酒鬼就已经当没有这个女儿了,现在老了倒想起要扮演慈母了。”姥姥说得有些累,一手叉在腰间。
骂的都是知根知底的话,水水妈这才认清这是故乡那条街出了名的毒舌老太太,她走了十多年了,地方小,这些旧人能不认识就自然是全不认识的好,水水妈被骂得有些心虚,退后一步道,“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你们外人在这样管什么呢?再说,我女儿我还不知道,她不像你们家孩子那么金贵,感个冒发个烧又不是要死了。”水水妈对水水从小就已刻薄惯了,也是习惯问题。
却听“啪”一声,老太太扬手就一巴掌甩在了水水妈脸上,“你太不配为人母亲了。”
“你个疯老婆子,疯婆娘,老不死的东西,你竟敢打我。”水水妈上手就要推老太太,叶晨忙从身后揽着老太太,水水艰难地才矗立在她妈面前,哑着嗓子衝她妈吼道,“她是老人,你推老人做什么?”水水隻觉得天旋地转,就是因为她实在没力气再和她妈吵,才自己跑进卧室去睡觉的,她实在没力气了,双手握着沙发边沿。
“你个吃里扒外的变态,你看不到你妈被外人打了啊。”
叶晨拉着姥姥,怕再起什么衝突,言蔼霖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心下一片戚戚然,寒意从脚跟升起,她忙上前扶着水水,隻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血缘有多浓,伤害就会有多深,她太明白这个道理了,只怕上官水水心里太过于郁结加重病情,几人不再搭理那屋中随意还在撒泼哭闹的中年妇人,一行人将上官水水送去了医院,医院里,医生倒是淡定得很,伤痛生死看得多,给水水挂了吊瓶,又吩咐了些常规的注意事项,老人容易伤怀,姥姥跟着到了医院,看着水水那个样子背过身去抹眼泪,叶晨抱了抱姥姥,上官水水太累了,睡了过去,隻安慰姥姥别再生气了,生气伤身。
呆了一会儿,上官水水一直在睡着,叶晨叫荣卿卿来将姥姥接了回家,在病房里,叶晨的眉就没舒展开,她坐在病床旁,言蔼霖来到她身旁,手背伸出去抚了抚她的眉间,“都快起皱纹了。”
叶晨长叹了一口气,勉强地笑了笑,看了看上官水水,又看了看言蔼霖,无语道,“一个二个的都跟个黄莲花似的,变着法地在我身边比谁更苦,就让我心疼,你一个,现在又轮到她了,我这心,经常这样抽,看哪天抽坏了。”她又叹了叹气。
言蔼霖握了握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慢慢,我们就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