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神回到家,打开电脑,在网上查到了之前自己的通话记录,那11位数字准确无误,就是蓝静宸之前的号码,她坐在卧室的飘窗上,脚边放着没写一个字的空白信封,旁边放着新买的手机,她什么软件都没有急于安装,拿过手机,又把那11位数字编辑好,还是存了蓝静宸的名字,点击在短信区,编辑栏里一片空白。
“你好吗?”好奇怪的问话,删了。
“你现在在干嘛?”也有些不对劲,又删了。
想着她是该为了订婚的事忙得焦头烂额,上官水水一下又没了力气,颓然地将手机扔到了一边,再这样枯坐下去她就会疯掉吧,于是从飘窗起身,开始打扫屋子,屋里并不脏,可是她依然固执地开始整理家务,先是把衣橱里所有的衣服全翻了出来,重新归类整理,满地的衣服却依然填充不了她的脑子,她脑海里全是那天夜里的一切,那半山的深夜那样黑,可为何自己却记得清清楚楚,十指紧握的温存,牙关撕咬的激烈,窗外院坝里不知是知情还是不知情的鸡叫声,还有那厚湿被褥滑向地面时赤裸身子迎面而来无法阻挡的湿冷山风,那个女人在她耳边一声一声唤她,唤得她心都化了,她从未有过那样的感受,那样想和一个人融为一体,彼此深陷,管它黎明还是黑夜,管它风霜还是雨雪,隻那一夜,脑子像被烧糊了一样,全然没了心智。
衣服也迭不下去了,她坐在一堆散乱的衣物间,从未那样惦记过一个人,她隻愿用惦记,不愿用想念,这些年来,她觉得自己不会有多去想念一个人,可一旦发生以后,却是那样蚀骨,可转念一想到那个女人托人给她的东西她又有些生气,那种生气不是一点即燃的愤怒,是那种打入棉花糖里找不到点的挠心,这么些天了,她什么话都没有,倒是给她准备了这一万块钱,这算什么?赔偿费吗?蓝静宸自己所受的损失还更大一些吧,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
那一夜是两厢情愿的,而且都是女人,还能谈得上谁要谁负责任吗?多可笑的事情。虽说她情史一片空白,但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所有难耐的情绪压于心底,她终究是发了条短信过去:
“你帐算得倒清楚。”
挺无厘头的,但又不显得特别殷勤,最重要是,没体现出她有任何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