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可是你的钱。”她笑得花枝招展的,一手撑在车门边,侧身凝望着言蔼霖,夜色下的言蔼霖挺好看的,眉梢都变得轻盈起来,职业装下的身姿被细心掩盖,倒显得更加的惟妙惟肖,言蔼霖迎上她的目光,莫名的,心却跳得厉害,那眼睛再不敢肆无忌惮地直视她,下意识地瞎看着四周,就是不落实了。
“你真是个有趣的人。”言蔼霖不知所以地说道。
“嗯?”叶晨低着头,看着脚尖,这才抬头道,“啊,都看上官水水戏里写的。”
“水水姑娘是?”
“文艺青年,编剧,写戏的。”叶晨反过身趴在车头上,“成天写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却总是宣扬自己是无性恋者。”
言蔼霖温和地笑了笑,世间情爱说到底,还不都是那么一回事,她从小身世不同,成年不久就担负起家庭的重任,生活艰辛,只是那一段隐藏于心不敢为外人道的感情却早已长埋黄土,她妈管得严,总让她和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打交道,她疲于周旋,又痛苦又无奈。
两人都有些饿了,找了一家泰国菜,席间叶晨接到上官水水的电话,“你在哪儿呢?吃饭了没啊?一起吃饭啊。”
“我?有事在外面呢,吃过了,你自己吃吧。”她放下电话才发现自己撒谎撒得这么自然,是潜意识吗?潜意识里竟然不想让第三个人打扰她和言蔼霖就餐。
“你包拿回来了吗?”等菜的间隙叶晨问道。
“嗯。”言蔼霖隻简简单单一个字,却不肯再说具体的细节了,言世俊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拿拖把打了自是火冒三丈,但他一直都特别在意自己的形象,所以在公司也不敢太过声张,而言蔼霖的亲生母亲自知理亏,也不敢逼得太紧,她托陆永去那办公室把她包拿回来的。
隻暗暗下着决定以后都离那家人有多远是多远,对所谓的父亲那一丁点的期待还是不要罢了,这么些年,不管他和她妈秦数之间到底是怎样,终归自己是他的亲生骨肉,可自从8岁那年被赶出来那天之后,言凯就再也没有主动来看过她。
想着这些,言蔼霖垂着头,有些东西终究无法释然,像冰晶封存在心底,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刹那爆破抑或是慢慢的黯然消融。
☆、
言蔼霖拍了拍胸口,暗示着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令人烦心的往事,她尽可能地让自己努力地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尽管并不轻松。她垂下眼帘,叹了叹气。
这一幕被叶晨看在眼里,隻觉得对面的人有些落寞,鬼使神差般,她伸出手来,揉了揉言蔼霖的头,这个举动太宠溺了,言蔼霖微微怔住,不是因为对方是个女人,她压根就还不知道叶晨的性取向,只是平日里总是照顾别人的人突然一下被照顾会惊慌会不安,她有些不自然地往后退了退,叶晨有些尴尬,“头髮上有东西。”一张脸微微发烫。她许久不曾有过这样的紧张了,从青春期性启蒙开始,她就早已明确了自己的性向,这十来年,交往过的女孩子自是一隻手数不过来的,尽管自己不务正业,可念书的时候也不敢轻举妄动,十几年前,同性恋是禁忌的,黑暗的,现在已经好了很多,那个时候看上好看的女生,也不敢豁然跳到人跟前,嚷嚷道,“嘿,我喜欢你”。她还是怕她爹的,她爹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呢?叶晨闲着无聊的时候遐想过如果对叶天霸出柜的情景,会气得爆血管?还是又把她软禁在家里?甚至送精神病院?四处寻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