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时熙拿着药水,手往被窝里摸了摸,摸到温宁的身子,就是穿着睡衣,她身子也凉得很,想必真是冻着了,温宁后背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全身犹如被电击般,僵在那儿了,任时熙迅捷地将被子掀开了一角,又将她的睡衣往上掀了掀,露出光洁的后背,温宁很纤瘦,腰肢似乎用双手一卡就能卡住,任时熙心无旁骛地给她上药,药水通过棉签涂染在肌肤,温宁咧了咧嘴,不知是痛的,还是敏感的,好不容易上完药,温宁长舒一口气,任时熙拧好瓶盖,守在床边,等药水干,没让她动弹,温宁后背凉得发痛,又有些窘,这样一直光着,被任时熙盯着,她反手想要将睡衣扯下来,任时熙摁住她的手,“别动,一会儿药全弄衣服上了。”
“冷呢。”
“再忍会儿。”这会儿任时熙倒能狠得下心来,任时熙想想,又觉得她不会不好意思吧?也挺笑话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温宁,还会害羞?她想也没想地调侃道,“你全身我都看过了,你还在意这点后背?”
温宁惊慌地直了直身子,任时熙拿手背摁住她,“别乱动!”
温宁又趴了下去,被她这无心一说想到之前任时熙照顾她的时候,还帮她洗澡,真的是太羞耻了。
任时熙难能可贵地能呛到她,见背上的药基本干了,这才轻轻将她睡衣拉下来,又将被子重新盖上,“睡吧。”她起身,离开房间,温宁趴在床上,眼睛斜视着,一直目送着任时熙,她心里有个声音,就要破喉而出了,她想让任时熙陪陪她,可她喊不出口,她害怕拒绝,也更怕尴尬,只是这样的害怕却又加剧着内心的渴望,那份渴望抓心抓肺地挠着她,背上擦了药,她又不敢妄自乱动,她隻好拿出手机,之前生气又把任时熙的微信都给删了,再去加,也太不好意思了,好在有她的电话,只是,可笑不可笑,任时熙就在旁边房间,她又能和她说什么呢?她把手机捏在手里,好半天,还是发了信息,两个字,谢谢。
任时熙许久没回,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洗澡去了,温宁内心很焦灼,温轩明每次出差,似乎都在给她一个信号,这样的信号像火引子在她心里滋滋地冒着烟,她得拚命找东西把那火引子给浇熄,可她内心又那么期望能爆炸,好半天,任时熙才回道,“早些睡吧,我昨天也因为不了解这些事情而冤枉你。”
温宁望着屏幕上的蓝光,心里泛滥成了一片。
“有些事,自己扛不了,就别硬撑着。”任时熙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温宁想喜欢你也是吧,也是我自己的硬撑,莫名其妙,无缘无故,却深陷其中,泥沼里似乎又只有她一个人,茫茫人生,似荒野。她把手机搁置在一边,因长期保持着趴着的姿势,手有些发麻,她暗想着药应该完全干了,也就动了动,“对不起,因为我以前那些乖张跋扈的行为,给你道歉。”
任时熙没回了,因为不知道她指的具体是什么,想了想,又打着太极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别再想了,安安稳稳地参加高考就好。”
她话里有话,温宁听出来了,尽管内心的渴望如杂草一般地疯长,她还是压抑了下去,把手机关机了,不再多言。
没过几天,温轩明就回来了,任时熙简单给他讲了这些事情,无非是之前冤枉了温宁,温轩明很惊讶,说着还要去找萧干的家人要说法,任时熙说她已经处理好了,一切,仿佛都已经归咎于平静,也在按着任时熙希望的那样去发展,温宁重新加回了她的微信,但再也没有多说其他的妄言,仿佛她们之间曾经发生过的暗潮涌动就是一场梦,那场梦里只有她和温宁,谁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