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时熙纠结踌躇死了,手机铃声打断了她,是下属在催促她下午的会议,她这才想起来她是回家来拿资料的,可眼下,她还能怎么去开会,那个温宁,又会不会因为被自己撞见,而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任时熙心乱如麻,打了电话让下属来拿会议资料,又嘱咐了些工作上的事情,说自己下午的会议参加不了了,叮嘱完,她这才往楼上去了,她应该和温宁谈谈吗?又应该谈什么呢?她站在温宁的卧室门前徘徊,想了想,还是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任时熙轻轻推开了房门,温宁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见任时熙站那门前,又忙把腿放了下去,那茫然的眼神一下就收紧了,任时熙是觉得,好像温宁一看到她,那软下去的刺就又竖立了起来。
温宁很警惕地望着任时熙,任时熙一手反手握着门把手,另外一隻手不知该往何处放,她可,太没有经验了。
温宁瞪着她,仿佛这一场猝不及防的撞见太过于分崩离析,闷热的天气突然闪过一道光,还未待反应过来,就闷闷地炸了一记雷,两人皆是吓了一大跳,这盛夏的雨,也是说下就下。
任时熙身躯稍微抖了一下,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她身子往后靠了靠,靠在门背上,“我们可以聊聊吗?”
温宁心有些慌,却还是面不改色地坐床上没有动弹,“聊什么?”
任时熙深吸了一口气,和温宁对话真是太难了,
任时熙站在温宁房间,心下踟蹰,温宁本来呆在床上,却不知何时,她下了床,来到了任时熙的面前,因为太紧张,而她又不愿任时熙看出她的紧张,她两双手揣在裤兜里,死死地拽住裤兜的布料,她眼睛里有许多不可名状的东西,那些东西本来不应该属于17岁的年龄,那17岁,又应该属于什么呢?盛夏的雨,轰隆隆的,说下就下,劈里啪啦地就砸了下来,像是破釜沉舟,又像是不顾一切,冷风透过窗棂钻进来,任时熙一个激灵,就在那一瞬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不知道这种预感来自何处,甚至,也没有意识到就来自于眼前这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