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等我们把后事办了再问?”宁碧青有些不耐烦,“还有,请问下,是谁报案说这是一场凶杀案?竟然劳烦各位警官走一趟。”
“是我报的案。”一个清越的女声从门外传来,凌以亦见到一身黑衣的司徒钥,她还是双手插在风衣兜里,高跟鞋的声音一进司徒家的大门,凌以亦明显感觉身旁有许多压抑的气氛齐齐往这边涌了过来,众人起身。
“你报的案?”宁碧青轻声问道。
“妈妈,你真的相信父亲是自杀吗?”
身后是齐齐地脚步声,就见两个公子哥搀扶着白发苍苍的老妇,那老妇老泪纵横,却走到司徒钥身旁,扬手就是一巴掌:“不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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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钥猝不及防,被她奶奶一巴掌挥了过去,她身子不稳,踉跄了几步,她整了整自己的身子,也没多再反驳什么,如果不是因为她父亲连命都没了,她是不会再踏入司徒家门半步的,纵使他们再对不起她,可人都死了,连命都没有之后,有些事就会上升到一个高度,就像你无论有多恨一个人,当他的面容不在,只剩一堆白骨时,也不过是唏嘘一番罢了,何况司徒钥并不恨司徒响。
他正当壮年,身子虽谈不上硬朗,倒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又怎会自杀呢?司徒钥在医院,生老病死见太多了,那些愁眉不展的,痛苦呻吟的,面色苍白,心如死灰的人才会有轻生的年头,更何况,现今这个世道,生不亦,死更难,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去面对死亡,更何况她在上周的财经杂志上才见到他父亲满面红光的样子,按她对司徒响的了解,全司徒家都有自杀的念头,他也不会有的,司徒钥突然觉得这样想自己的父亲也真应了她奶奶骂的不孝女,她隻想弄清楚真相,至于这个家,早在二十年前就和她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了。
“小玥,你别胡闹了,你爸尸骨还未寒呢,你把警察叫来做什么?”宁碧清轻声呵斥着司徒钥。
“小明,让他们走,这里不欢迎他们。”那老太太转过身去,一袭黑色的唐装穿在身上,满脸的凌冽之气,看不清一点的和睦祥和,凌以亦实在是不怎么待见司徒家的人,更往狠一点说,凌以亦仇富,相当仇。
“抱歉,司徒老太太,我们接到报案,就得履行职责,素婉,你去验尸。”
“谁敢???”司徒老太太拐杖一记重扣地敲击地面,“谁敢去开棺??”在司徒家看来,死者开棺是大不敬,凌以亦揉了揉鼻子,真头痛,“对不起,我们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素婉。”
司徒明走向前来,拦住凌以亦,“这位警官,我不知道你和我妹妹是什么关系,还是她如何拾掇你来搅乱我们司徒家,只是请你看在死者为大的份上,先让我们把后事办完了好吗?”司徒明是司徒钥的大哥,司徒家一共四个孩子,老大司徒明,儒雅斯文,一副金丝眼镜,文字彬彬的模样,可凌以亦一看,就是一个狠角色,老二,司徒决,帅气逼人,深沉内敛,司徒一家都是生得一副好模样,从凌以亦见到司徒钥的第一眼就知道,一见钟情,更多的,其实也不过是为了那张色相罢了。而司徒钥不过是排行第三,第四个孩子,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夭折了,也难怪珠宝首富司徒家,就隻知大儿子司徒明,二儿子司徒决,一个管外,一个管内,是其父司徒响的好帮手,两个儿子都如此能干,会不会为财而杀人?弑父夺权?这豪门恩怨也太激烈了些,可是这宗命案真的是谋杀案吗?凌以亦右手拍打着自己的大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她抬头望向司徒钥的地方,那脸上赫然的指印触目惊心,让她不忍多看,这个死老太太也真是下得了手,气氛剑拔弩张,按照凌以亦那暴躁脾气,很想从腰间一把将枪拔出来的,任为远忙上前打着圆场,凌以亦趁机将司徒钥拉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