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心痛的愧疚(1/2)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无法入眠,翻来覆去到一点多钟。后来打开灯想看一下书,又怕惊醒内人。最后干脆跑到客厅,开灯,躺在沙发上,拿起一本书来看着。二点多钟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声响,打开窗户往外一看,是一个拾荒者,正在公路对面的垃圾堆里搬弄着垃圾。路灯很亮,我的家对面马路边有一个垃圾堆,所以每天天不亮时,就有很多拾荒者来到这里搬弄垃圾“乒乒乓乓”的响,他们生活的一天也由此开始了!

后来我又躺下,看了一回书,还是睡不着。最后干脆把书扔到一边,闭着眼睛瞎想着!想起拾荒者,就想起这个世界,还有那么多人的生活,比我们更加辛苦,心里不免又有些难熬。然而更加难熬的是,我又想起一件有关于我和拾荒者的故事。

那是十多年前,母亲二次中风,经医院医治无效,最后只能永久卧床了。她不能动荡,不能说话,只会吃喝拉撒。这事对我们兄弟姐妹来说,是一个严重的打击。刚卧床的时候,我在家住没去上班,有天早上,内人回家急急忙忙对我说,母亲用的坐盆让人家给偷走了。我当时还在床上睡着,朦胧之间听不太清楚。后来又问,妻说了,早上她去水沟边洗坐盆,然后放在水沟边上,去一下菜园子,不到五分钟就回来了,谁知那东西就不见了。后来一问别人,乡亲说老远看见一个拾荒者给偷走了!

水沟是大家常去清洗的地方,因此总会有人来来往往。所以乡里人有些东西洗完之后,要去哪就会把东西先放在那里,也不收拾。一般乡亲是不会拿走的,更何况是一个残疾老人用过的坐盆!

我当时责怪内人太不小心,因为那东西是医院才有配发的,外面没地方买,如果真丢了确实是很麻烦的,还要跑到医院去购买。妻说没想到一个这样的东西也会有人偷走。三哥在边上,听说乡里人看见是拾荒者偷走的,就说,那些拾荒者都住在一个地方,去问下向他们讨回来。三哥说完就骑着自行走了。我穿好了衣服,也随后骑摩托车赶了过去。

在路上,我碰到三哥折回来。他和我说,是其中一个拾荒者拿走的,之前问他的时候,他说没有。后来那个人拉着板车走了,另外一个人就对三哥说,就是他偷走的。那人还对三哥说,当时他也看到了,还叫他不要拿别人的东西,他就不听!这事算是弄明白了,那一个和我们说的拾荒者指了一个方向,叫我们去追回来。我当时心里一肚子窝火,一来是因为母亲的病,几个兄弟姐妹都很烦;二来觉得这些人也真是的,一个搪瓷坐盆(在医院买要几十块钱,他偷走也卖不到一块钱!),怎么连这个也要呢!所以当时我简直受不了,一路上火药味特浓,发誓一逮到非揍他半死不可

我和三哥分成两路,三哥骑自行车朝顺路方向追赶,我骑摩托车快一点,往反方向拦截。因为自家的村路很熟悉,很快,我们就一前一后将那拾荒者拦下。三哥上去问他有没有拿走老人用的坐盆,他还是吱唔着,说没有(或者当时他真怕了,不敢说实话!)。后来三哥下车,去他那板车上一找,就给找出来了。三哥火了,他说:“我刚才在那还问过你,你有拿就还给我们,你还说没拿!现在问你,你又还说没拿!你拿老人用的坐盆干吗呢?你真过份啊!”我当时站在一边,看着那拾荒者那样子,无名的火不知道从哪来,竟然咬牙切齿,忍也忍不下去。一大步赶上前去,右手一缩,反肘朝他胸部撞去。这是一个五十出头的老人了,身材还算粗壮魁梧,微胖。他让我那肘子一顶,一下子跌倒到田里,我正要赶上去,补上一脚,三哥赶紧把我拦住了。他说算了,东西找到就好,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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