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是点了点头。
“好。”朋友甚至替法师主动转移话题:“先吃晚餐吧,不然这些食物就浪费了。”
兰恩看着对方给他喂饭的举动,犹豫片刻,还是没有拒绝,还试着用勺子把食物也喂到对方嘴里,模仿那些爱侣行事。
朋友张了张嘴,沉默地选择全吃了。
他想,虽然他讨厌这些蔬菜,但既然是兰恩喂的,那也不是不可以。
好好的烛光晚餐吃得他们食不知味。
唯一算成功的,就是法师没那么抗拒了,还主动很多。
这次“告白”让兰恩的心乱了。
不知出于什么想法,他默许了朋友的行为,把脸靠在男人的胸口,感受那份温热,有一只手与之五指相扣。
亲密的姿势使法师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过了好一会,兰恩才抬起头,望向朋友:“这地方有楼顶么?我想吹吹风,然后听一下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可以么?”
他需要信息继续推断。
男人同意了。
他亲亲兰恩,让对方抱好他,随后跳出窗口徒手爬墙,直接爬到顶端的露台。
高度差令法师呼吸沉重,手脚发软。
照理说这不应该。
但施法失败,接着跌落的结局令兰恩担忧。
他承认他偶尔有点被害妄想症。
“以后别这样了,好么?”脚踩在露台,终于有点踏实感的法师虚弱道:“不然我把它当成是你故意吓我。”
“啊?”朋友后知后觉。
他赶紧解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恐高,我还想你骑在我本体上,在高空聊天……”
兰恩松了口气。
“我法术使用成功的概率不高,而且没有骑龙的鞍,我不放心。”
法术?
变为原型,趴在塔顶一角,打算和伴侣展现自己身躯的银龙微怔。
他记得以前去露台好像不是爬上去的,而是用另一种方式。但为何他脑中浮现的第一想法却是这样呢?
还有骑龙飞行不一定需要鞍绳……
他究竟遗漏了什么?
兰恩看着月光下仰起头的龙,心中难免生出些感叹:对方不愧是代表力量的存在,不过听说龙和猫很像,是飞天魔法大猫猫。
他走了上去,在微风中仰起头,凝视着银龙沉思的模样,伸手抚摸它的鳞片。
然后法师问龙:“你在想什么呢?”
银龙回答:“一些关于魔法,被我遗忘,或忽略的事。”
兰恩想,朋友果然也意识到了问题,这应该算好事……等等,他说被忽略?要是搞清楚,朋友会立刻清醒过来么?
他未来是否还会和自己一样,察觉不对以后就不受“回档”影响,记清发生的事?
想到他们未来的清白,兰恩焦急起来,他一定要让银龙转移注意力才行。
法师深吸一口气,突然对银龙说:“我感觉有点冷,你能抱抱我么?”
龙看向伴侣。
它立刻飞了下来,用大翅膀挡住风,并用舌头舔了舔兰恩。
“冷?那我们回去吧。”
兰恩眨了眨眼睛。
他急中生智,装作可惜道:“但我想,我们很久都没有在一起看过星星了。”
银龙的目光柔和许多。
“是的,很久了。”
自他和兰恩晋升后,他们就很少独处,更别提仰望星空,谈论所见所闻之类的事了。
今天确实是个机会。
银龙心中升莫名的紧迫感。
他预感他们还能相处的时间,估计不会持续太久。具体为什么,好像是他许诺了……
背后的真相呼之欲出。
恰好兰恩主动抱住了银龙,踮起脚尖,亲了亲龙的嘴,接着慢慢脱掉身上的衣服。
朋友停止了思考。
他专心看着自己心爱的法师是怎么把衣服脱得……半遮半掩的。
随后龙突然问伴侣:“真的很冷么?”
兰恩犹豫数秒,然后微微点头,算同意了这个说法。
“是有那么一点。”他说。
银龙目光闪烁,在原地踱步几下,又不确定的问他:“需要我帮忙取暖么?”
取暖?
虽然他预想的计划成功吸引银龙的注意,但兰恩的脸渐渐红了。
不知道是羞耻还是恼怒的。
可想到清醒的后果,本身就有点逃避倾向的法师咬牙接受了。
“是,我需要你来温暖我。”
龙舔了舔嘴。
“当然。”朋友认真回答:“对于这点小小的需求,我永远不会拒绝你,我的兰恩。”
我……真的有必要如此么?
兰恩注视着探出舌头,专注的银龙。月光洒落在它身上,鳞形似淡银色的镜。
龙平和时或许是种很美的生物。
他不禁生出些复杂来。
衣服被往上批了点,黑纱被舌头濡湿了片,贴在皮肤略有些奇怪。朋友好像不觉得“冷”是托词,又好像明白,但仍忍不住去关注。
他那拙劣的谎言实际早被看穿了吧?
胸乳遭到着重对待,乳头慢慢变硬,还在被反复舔过后产生些许酥麻的电流。
腿有些发软,法师顺势坐住。
他抚摸地面的手心产生点水雾,略微发红,却没染上多少碎石尘埃。
确定这还算干净的兰恩在地上躺平,十指在腹部交叉平放,以审视的目光仰望着龙,看着它如何趴下,展开翅膀包裹住他。
谁会让一条龙这样看他?
这很危险。
“以人类的模样抱住我,好么?”兰恩在这片不算黑暗的庇护中说:“我想确认你是真实,而非短暂的虚幻。”
龙应允了。
于是温暖的躯体紧紧抱着他。
也许太过温暖,令法师罕有产生几分脆弱,略微摸不定自己的心。
抚摸着那张熟悉的面容。
兰恩冷静想,无论多狂野荒诞,打动人心,错误就是错误。
于是他松开手,看着那些点缀在黑色的幕布上的星星,不再犹豫。
“你还记得我们外出冒险,然后不慎掉进陷阱的那次吗?”
“嗯。当时我们都很狼狈,当时好不容易爬出来,不知是谁先笑的,我们又掉进了水里,最后一起爬出来,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你记得那么清楚?”
“因为那应该算我首次对你心动吧。你那时看着很骄傲,和我有段距离。但你笑后,我就不觉得你那么遥远了。”朋友坦诚道:“不过,它是种子,我没想过它会发芽,以为是太好笑了。”
兰恩笑着摇摇头。
他承认自己那时算看多,以为世界是围绕着自己而转。不过自失败接连产生,他意识到了这种想法的可笑。
如今法师很清楚,他对真实的异世界是多么渺小——哪怕存在所谓的“救世主”。
“现在呢?”兰恩问朋友,眼睛清楚映出朋友的模样,好像永远只有他一人。
男人捧住他的脸,印下一吻。
他的声音黯然又无奈:“你还是那么遥远。我们真不能跨过这步么?”
那一刻,兰恩以为是真实的朋友在问他。
心慢了半拍。
法师没有回应,但这就是另类的“答案”。
“这就是你啊。”朋友说:“赋予希望的同时,又在他人寻求时毫不犹豫否认。你搞错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但你能理智拒绝它。”
“温柔不乏残酷,这恰恰是你让人心动,难以释然的地方。”
“我们真是朋友么?”
男人抓住兰恩的手,把它放到自己脸上,眼中满是伤感。
虚幻和在这刻与现实接轨。
兰恩别过头,不看他。
过了许久,朋友失望地松开手,发出叹息,然后继续亲吻着法师的面颊。
“我究竟在期待什么呢?”他自言自语道。然后他闭上眼睛,诚恳道歉:“对不起,兰恩,先前是我太粗暴。我想,这只是个梦,一切会回归正轨的,对吧?”
兰恩愕然。
未等他继续追问,他听到朋友说:“让我们最后一次相拥吧。自那以后,我会恪守身为朋友那条界限,不再逾越。”
不知出于何种触动,法师把话咽了回去。
这样就好。
朋友就是朋友,不该成为爱人。
在规划好的未来当中,兰恩未做好任何身份逆转的准备。但为何得到对方承诺后,他的心却为此感到失落和难过?
但那份低沉和酸涩又算什么?
昔日的骑士目光温柔,好像是在替身下的人包扎伤口,而非解开他的衣服,把手指插入肉穴当中,猥亵拨弄。
他回来了。
兰恩不会认错那个人。
是他,是那个与他一起进行横跨半个大陆,在风雪中穿行,在泥沼中互相伸出援手,在战斗中信任且托付后背的人。
不会有错的,他怎么会认不出他理智时的模样?
最后的侥幸消失了。
法师怔怔地凝视着男人。
亲吻是柔软的。
指尖冰冷,又显得滚烫。它在皮肤上轻轻划过,带来阵阵让人战栗的触感。
他一直都在这样幻想吗?
呼吸暂停了。
偌大的荒谬感填充在兰恩心中。
连何时被性器进入,法师都没察觉。他只是看着他,仿佛要把这张脸深深镌刻。
“兰恩。”他听见他说:“我爱你。”
硬挺的性器慢慢捅开紧致的肉穴,它和第一次相比,简直温柔得过分。
喘息声比想象要来得大一些。
快感如水慢慢汇集。
他哭了吗?
在眼睛被遮住时,兰恩还是在想,他感受到的那一瞬的湿润是否是对方的泪水。
法师很迷茫。
他真如他说的那般残酷么?
一个男人为了他而哭泣,对方还是个本该恪守誓言的圣骑士,一条本该贪婪,却压抑了本能的,希冀他回头或坚定拒绝的银龙。
他的犹豫不决,大概是错的。
与其永远披着那无聊的、自诩朋友的假象,不如直接掀掀开它,哪怕鲜血淋漓都比这来得要痛快得多。
但对男人心软或为其难过,是否说明他本身也没自己想象得那么纯粹,没有犯错?
理智一直在警告说这是诡辩。
但法师突然不想理智,想要试试被冲动驱使的危险感觉。
沉默片刻,兰恩突然伸手,硬是把对方的手掰开,认真看着他。
男人还压在他身上,眼中带着迷茫。
此刻他们交合处黏糊糊的,肉棒停止在那,小批却颤抖着溢出水液,风一吹,就能嗅到性交的腥甜气息。
兰恩起身平静把男人压在身下。
因为是骑乘的体位,他能感觉鸡巴在他体内进得更深了些。
意外的怪异,却并不讨厌。
“给我说清楚。”法师把手撑在男人胸口,低头看着他。几缕头发随着垂下,让他冷漠的表情稍稍柔和了一点。但他的语气却是不折不扣的质问:“什么叫“我搞错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有话好好说不行么?”
场景翻转。
男人同样迷茫,淡金色的眼眸化作了竖瞳,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也认出了这就是兰恩。
“兰恩……?”
眼底有没擦干的泪水,但被法师平静拭去,甚至把沾染的指节含入口中。
矛盾又让人心动。
“很喜欢自己说自己的话,不打算和我解释?”
他微微起来,又坐了下去。
性器刺得更深,然后被肉道紧紧吮吸,往深处贪婪吞吃。快感再次溢散开,身体轻飘飘的,但不自觉略微紧绷微颤。
掌控全局的感觉比想象中来的要好。
兰恩把男人的阴茎夹紧了点,然后把它往能让他舒服的地方戳。接着,仿佛拿朋友鸡巴在自慰的他,用以往面对敌人那种优雅不缺嗤笑的语气道:
“所以,你打算把我当成永远无法直面现实的固执白痴?”
羞耻?震惊?抑或是,觉得做梦?
短短一瞬,银龙经历了前所未有的、非常恐怖的的惊悚感受。具体比赤裸在市区奔跑,大喊自己喜欢兰恩自曝还要让他崩溃。
他和兰恩连朋友都没法做了。
炸毛的魔法大猫猫一想到这个可能,就立刻想逃。
可他一受惊,龙类本能认为是有竞争者出现,还在暗恋对象体内的生殖器就这样冒出茬新的软刺……
完蛋了。
骑士听着法师的闷哼,还有那片绞紧把鸡巴往深处吞的柔软,头脑一片空白,这下彻底不懂该怎么办了。
兰恩被这东西“刺”得身体发软发酸,小批不自觉再次吐出淫水。他摸着被顶起一块的小腹,从烦闷不解的冲动中稍稍脱离,发现气氛变得尴尬了。
“那个,它能不能小点?这东西把我顶得有点难受。”
法师结结巴巴地问,丝毫不见先前的主动与压倒人的气势。
兰恩承认和对方做爱是很舒服,可那玩意不仅大,而且进的地方过深,种让他有种会被肏坏的可怕错觉。
嗯,他是看对方是他朋友才承认的。
“对不起……”
圣骑士羞愤欲绝地回答。
他慢慢坐起,深吸一口气,抱住兰恩,在法师露出疑问的表情后,颤抖着低声说:“这个,成结了。暂时拔不出来。”
“啊?”兰恩怀疑自己听不懂人话了。
龙也会和狗一样么?没听说过啊,没见哪本书有说啊。
“兰恩,是我对不起你。等这个情况转回去,你可以打我骂我,和我绝交。”
男人沮丧无比。
他拿出赴死般的语气低沉道:“我在你法师塔附近买有房,如果你到时不嫌弃,还可以那我过去褪下的鳞片,还有我的血肉……”
龙除非到了年龄段,否则不会自然褪鳞,特别是真龙,他们一生只有两个阶段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银龙等巨龙的龙鳞很值钱。
所以把龙的鳞片硬生生拔下来也是另一种获取材料的方式。
兰恩想象朋友受伤的模样,摇摇头,伸手揪住对方的脸,再次问了原来的问题:“所以你把我当成胆小鬼吗?”
朋友一下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很为难,抿起嘴,唇瓣甚至因主人的紧张用力有些发白。
兰恩又凑近了点。
法师透过龙的眼睛,能清楚看清到自己,还能察觉到对方身上的细小变化。
他已经快趴在骑士身上了。
朋友的脸出现点薄红,不自觉往后靠,心跳得很快。
“不是的。”银龙艰难道:“其实,是我……太怯弱。对不起,是我……”
兰恩才不管。他重复问朋友:“我对你真的很亲密吗?”
“嗯。”说到这,朋友无奈起来。“你对我真的太好了,好到我以为你其实也对我有意思。直到我暗示你,你却一无所知,甚至产生迷茫,我才意识到。”
太好了……?
兰恩记得前世要好的直男都是同吃同住,互相打趣,帮忙摸摸解决什么的很自然。
异世界不应更开放吗?
而且谁知道他的批是不是一次性的,朋友变成男朋友,还是太奇怪了。
自觉传统的兰恩想了圈,决定把这个问题暂时揭过。过错勉强算他占二分之一,剩下的就留给未来的自己分析吧。
“你操我,记得操慢点。”他平静说:“我叫你停下你就必须停下。内射也可以,就是记得要清理干净,我不喜欢含着这玩意睡觉。”
朋友惊呆。
“我?”他指着自己,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看着傻得可爱。“这个……消掉就好……”
“哪怕做完,我们还是朋友。”
发现自己占据主导地位后,兰恩直接赢了这场比赛。
他说这话时眼睛里带着好奇,还有纯粹的求知欲,像在研究某种法术,而非和朋友做爱,搞点涩情事。
银龙喉咙发干,身体也和着了火一样,慢慢热得厉害。
“……好。”
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兰恩则不适地拍拍他,让对方把他放下别再坐在腿上了,他可不喜欢这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