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灌媚药后用膝盖磨B路人触碰(无C入)尿道(1/2)

轮到他?什么轮到他?唐萧一脸迷惑地望向江柏。

“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我决定给你一点小小的奖励。”江柏拦腰抱起唐萧,径直拉开房门走出去。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一出来唐萧就觉得大堂那些吵嚷混乱的响动突然出现在耳边,近得仿佛他处在人堆里,而他衣衫不整地被人抱进怀中,还正大光明走在过道里,这要是被人当面撞见,他的一世英名可就全毁了。

“你、你别乱来……”唐萧慌张极了,扣着江柏肩膀的手指微微发抖。

江柏猜到唐萧在想什么,说道:“别怕,走廊这个时间也不会有人。”他很快到了旁边的调教室,鞋尖抵着门角推开,把唐萧放在冰冷的铁架床上。

唐萧被凉得一激灵,撑着床板往后缩,江柏抓住他的两只手腕,铐在床头,唐萧动弹不得,又被用绳子把大腿和小腿折起来紧捆在一起,强制将腿根张得大开,接着江柏按下床边的开关,床板即刻直立起来,吊起唐萧悬在半空。

江柏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一支颜色奇异的粉色药剂,用塑料针筒汲出来,还没待唐萧有所反应,江柏已经掰开了他的腿间的肉逼,把针筒插了进去。

针筒上没加针头,理论上是无痛的,但唐萧条件反射地喊了声“疼”,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丢脸的事,他试图转移江柏的注意力,抛出了一个更蠢的问题:“这是什么?!”

江柏果然一脸戏谑的笑:“你可是老板,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唐萧很想作出若无其事的表情,然而用力过猛,看上去反倒像恼羞成怒了要咬舌自尽。

江柏吻了吻他的嘴角,拿起眼罩蒙住他的双眼,说道:“好好享受吧,宝贝。”

一阵冷透的液体缓缓注入暖热的肉道,变成和体温一致的温度,被灌进液体的感觉并不好受,唐萧不断扭动腰肢,肥软的屁股在江柏眼前晃来晃去,针筒内的粉色液体迅速见底,唐萧的小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了起来。

不到三十秒,打进去的药剂开始起效,肉逼里痒得如同有蚂蚁在爬,还在内壁上啃咬,里面又酸又麻,敏感到仅仅是将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就能得到濒临高潮的快感。

但江柏不碰他,那种快感一直达不到临界,反而变成了难忍的折磨。两枚乳头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变硬,肉道深处自顾自地淌出一团黏腻的水液,几乎把堵在穴口的针筒冲刷得掉出来。江柏托着针筒的底部,把它推回穴里,温凉坚硬的塑料管一寸一寸撑开绞紧的肉道,唐萧咬住嘴唇,胯下翘立的鸡巴颤抖地吐着腺液,穴口挤出几滴粉色的药水。他四肢被缚,只能晃动屁股在江柏的手掌心摩擦,主动把肿胀的阴蒂往对方指尖上撞。

“江哥……江哥你弄弄我……”

“想要我怎么弄你?”江柏的手掌沿着他柔软细腻的腰侧抚摸上去,抓住胸前的软肉用力揉搓,掐起奶头向前拉扯。

唐萧被弄得疼了,挺起胸口往他手边凑:“嗬……想要你进来,我里面……好痒。”

“原来是逼痒了想被捅啊。”

江柏抬腿用膝盖顶在唐萧的腿心,变换角度挤压着那团红腻湿热的软肉碾磨,把插在里面的针筒撞进更深的位置,一滩水液喷溅出来,沿着江柏小腿肌肉的线条流淌下去。

“唔、嗯啊……”膝盖的骨节比起手指更加坚硬,碾得唇肉像花瓣般绽开,阴蒂被挤扁,锐利的刺激传遍全身,抑制不住的眼泪和唾液糊了满脸,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感觉。

江柏抱唐萧进来的时候没把门反锁,料他也没想到大半晚上还会有人来这边,因此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不止是唐萧,连他都愣了一下。

“我就说这门怎么突然关了,原来是你小子偷腥,”来人是会所的另一位调教师,他总在工作之余骚扰会所里的同事,江柏一向不喜欢他的做派,“嗐,我当你把工作和生活分得有多清,还不是在这里偷吃——”

“而且偷吃不带我,这就不够意思了吧?”

“滚,别打扰我。”江柏不想给这种人好脸色。

那人挤眉弄眼:“别这么见外嘛,让我也试试!”他回头看向门口,“哎,陈老板,您也来了?”

江柏警觉地回头,不想那人快他一步,两指并拢戳上唐萧腿心的肉逼,剥开两瓣滑溜溜的阴唇,抵着针筒往进推,猛地一按,顶端破开宫口的肉环,狠狠凿进去。

“呜——!”唐萧伸长脖颈,发出一声哭叫。

那人伸手摸了摸唐萧露在眼罩外的下半张脸,捏着他的下巴,左右打量:“你新收的小宠物有点眼熟啊。”说着就要掀开眼罩。

“适可而止。”江柏抓住那人的手腕,稍稍用力,那人吃痛,不得不松手放开了唐萧。

“好吧,好吧。”那人只好作罢,遗憾地离开了调教室。

江柏这次记得要把门锁严实,才回到唐萧身边。

眼罩遮挡着唐萧无法视物,他的身体变得更加敏感,一阵简单的触碰就会让他颤栗不止。江柏在他湿漉漉的腿根摸了一把,怒极反笑:“骚逼,随便谁摸你都能喷水是不是?!”

“不是,不是的……”唐萧摇着头为自己辩解,江柏根本不听他的,拿起两枚小型跳蛋,用胶布固定在他的乳尖上,直接将功率开到最大,“嗡嗡”的激烈震动声不绝于耳,红肿的乳粒被震颤得发麻。

江柏蹲跪在他腿间,指甲快速抠挖着布满水光的蒂珠,仔细欣赏着这一幕,指尖扒开肉唇,找寻到隐匿在下方的细小孔洞,来回搔刮。

孔道的深处传来极其酸麻的钝痛,随之而来的是汹涌的尿意,江柏仿佛有先见之明一般,握住他的茎身,将一根细长的硅胶棒旋转着捅了进去,那处孔道十分狭窄,又干涩无比,唐萧被酸得眼泪直流,眼罩都湿透了。

可偏偏这还不是结束,他很快感觉到江柏又取了根稍小一号的硅胶软棒,对着他的另一处从未使用过的尿孔戳弄,裹着穴口的淫液浅浅地嵌进去,拓开里面的肉壁,唐萧害怕地缩紧了下身,把细嫩的肉腔闭得更紧。

江柏并没有因为他微不足道的抗议而放过他,随手拿起放置在架子上的鞭子,鞭声破风,接连抽打在他的鸡巴上,肉茎被打得颠颤不止,直想萎缩成一小团垂在胯间,但里面插了一根形同软骨的硅胶棒,只能被迫挺立着,缩不下去。

“呃啊、不要打了,江哥……求你了!!”

“现在知道听话了吗?”江柏把鞭子丢回原位,指尖按在他的女性尿孔处往进钻,竟然硬生生挤进去了一小节,柔嫩的孔道被远比它粗得多的手指捅开,紧紧箍在上面动弹不得。

“我听话!我很听话的……求你、求你不要弄那里……”

江柏对他的顺从不置可否,拔出手指,换作细长的硅胶棒重新插入,来来回回地抽插戳刺,而后抵着末端近乎整根推进去,将孔道堵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些,他三指捅进松软多汁的肉唇间,捏住针筒扯了出来,在穴腔里浸润许久粉色的药液被淫水稀释得浅淡,失去了硬物的阻挡,尽数流出,淅淅沥沥地淌了一地。

嗡嗡作响的跳蛋猛烈震动着两枚粉嫩的奶头,柔软的乳肉颤抖不已,江柏解开唐萧腿上的绳子,换作脚镣扣在他的细瘦的脚踝上,不怀好意地调整角度,锁链牵扯着脚踝将唐萧的双腿吊了起来,臀部被迫抬起正对江柏,露出两处不断翕张的艳红肉穴。

有眼罩捂着,看不见唐萧高潮崩溃的表情,江柏觉得不够好玩,摘下被泪水浸透的眼罩丢到旁边。

唐萧哭了太久,突然受到光线刺激,泪珠落得更快了,原本漂亮的眼睛红得像兔子。

“唔唔……哈啊……”

一根带有螺纹的按摩棒缓缓撑开他的屁眼,整根没入,只留下一截握柄在外面,江柏打开开关,按摩棒高速旋转起来,搅动滑腻的穴腔,凹凸不平的纹路一下一下碾过那块最为敏感的软肉,把它摩擦到滚烫,江柏握着按摩棒在他穴里抽动,不过十下,唐萧就被送上了高潮。

他被硅胶棒堵住了尿道,想射也射不出来,鸡巴肿胀成了紫色,唐萧翻着白眼,止不住地摇头哀求江柏放过他,对方却无动于衷,拿起一把反着寒光的手术剪刀在他身上肆意比划,冷冰冰的金属碰到身体,唐萧又惊又怕,屏住呼吸不敢动,唯恐被划破了皮肉。

剪刀尖从外翻的后穴口划过会阴,没怎么用力地戳弄着两瓣肥腻的肉唇,江柏张开剪刀,轻轻夹住冒出头来的嫩红阴蒂,作势要剪——

唐萧几乎要昏厥过去:“不要!我不要!!!”

他臆想中的可怕痛楚却没有如期而至。

“吓你的,没开刃。”江柏指腹抚过剪刀内侧,抬起手示意他看,然后低头亲了亲他布满泪水的眼角。唐萧扭脸想要躲开,被江柏强硬地捏住下颌掰过来,手指插进他的嘴里玩弄软舌,拉着舌尖扯到红唇外。

“我讨厌你……”他含糊不清地说。

江柏用力咬上他的舌尖,直到血腥味从两人交叠的唇舌间渗出来,才安抚地舔了几下伤口,警告道:“你最好重新组织语言。”

“嗯呜……讨厌你,我、我当初就不该招惹你……”唐萧快后悔死了,他为什么会想操这个疯子,简直是脑子长在下半身。

“后悔?”江柏的手掌下移,掐住他的脖颈,“我早给过你机会,现在才知道后悔,晚了。”

窒息感愈发强烈,唐萧呼吸困难,更加无力挣脱,只能艰难地喘息着,偶尔弹动腰腹,如同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硬热的龟头抵在他湿滑的肉缝里摩擦了几下,江柏挺腰插进穴口,里面水多得像在泄洪,再粗暴的侵入也不会造成伤害,隔着一层薄薄的肉壁,他还能感受到后穴里那根按摩棒的旋转和震动。

唐萧被他扼得头昏脑涨,下身又源源不断地传来爽到极致的快感,还有两处尿道里令人绝望的胀痛,他险些被折磨得疯掉,潜意识里就要将这些截然不同的知觉混为一谈。

江柏蓦地放开他的脖颈,大量的新鲜空气争先恐后涌入气管,唐萧呛咳不止,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紧接着再一次被那只大手截断了呼吸。江柏丝毫没有怜惜他,粗硕的鸡巴在娇嫩的肉道里肆无忌惮地冲撞着,动作鲁莽而无章法,近乎整根抽出来,再狠狠撞进最深处,将龟头埋进软媚的宫腔里,仿佛纯粹是把他当作用于泄欲的飞机杯。

可耻的是,或许出于春药的缘故,他竟然在这场近乎凌虐的交媾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

一个声音迫切地在他心底说:你渴望别人的爱,为什么不选择像现在这样沉溺其中,让人们来爱你呢?

唐萧腿根抽搐,宫口喷出一股热烫的阴精,浇在江柏的龟头上,软烂熟红的肉道拼命绞紧,挤压着粗壮的茎身,江柏当即明白他进入了绝顶的高潮,身子尤其敏感,便故意转变了操干的风格,缓慢地对着那一点碾磨,手指捏上他的阴蒂飞快揉搓,那颗骚豆子在江柏指尖硬了起来,江柏趁机将指甲嵌进阴蒂包皮内侧,掐着根部把蒂头拽出来,颤颤悠悠地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太刺激了,还想要更多……

再痛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呜、啊啊……我想射,让我射出来……好胀……”他难耐地扭动腰肢,后穴被尺寸惊人的按摩棒震动了太久,肉道松软得像一滩烂泥,又出了太多水,根本兜不住插在里面的假鸡巴,乱动几下就“咣当”掉在地板上,不停旋转着从螺纹里甩出水液。

一只殷红肿胀的穴眼外翻着,肉道完全被操成了按摩棒的形状,缓缓蠕动收缩,仿佛还在吞吃着一根不存在的鸡巴。栗子状的前列腺高潮了数次,肿得比原来大了一倍,江柏毫不费力地捅了三指进去,捏着它来回把玩。

“这点东西都夹不住,是想叫我换个更大的塞到里面,堵住你的骚水么?”

那根按摩棒足足有唐萧的手腕粗细,都能操得他高潮迭起,“更大的”能有多大,唐萧不敢去想,恐怕刚插进去就会直接把他操死在当场。他被结结实实地铐住,半点都反抗不得,也不知道江柏会不会真的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唐萧只好伸头往江柏怀里拱,希望他能生出些许怜悯之心。

然而,江柏的盗版字典里断然是没有“怜悯”这二字的。

江柏用指尖夹住插在唐萧女穴尿道里的硅胶棒,随着插弄的节奏一起抽送,将紧窄细嫩的尿道操了个透,里面的嫩肉被强行撑开,严丝合缝地缠在小棍上,如同被蜜蜂采撷的花蕊。

那处孔道仿佛彻底被江柏凿开了,热烫的液体从饱胀的膀胱灌流进去,被硅胶棒引着,几滴几滴地溅到江柏手上。

唐萧深感不妙,尽可能地用力绞紧肉逼,令自己不至于尴尬地用那里尿出来。江柏察觉到溅出来的温热液体,却不像他这么想,反倒加大了操干的力度,在逼肉翕动、骤然收缩的那一瞬,江柏猛地拔出硅胶棒,尿道失去堵塞,一道浅黄色的清液从无法闭拢的小孔喷出,流进江柏的掌心,汇聚成一捧,慢慢溢出来,淌到地上。

“哈啊……”唐萧双目失神,仰头倚靠在铁架床上,他下体满是淫液和尿水,一操就噗滋噗滋地响,江柏发狠捣弄宫腔,乱七八糟的液体沾满了两人的交合处,滴滴答答地落。

江柏终于总算摘下了他胸口贴着的两枚跳蛋,一对精致可爱的奶头如今被震得有樱桃大,若是不用乳贴遮挡,唐萧今后再想穿他那些不守男德的衣服,肯定是藏不住它们了。江柏重新调整开关,放平了床板,俯身压上去含着唐萧的乳头啃咬,用犬齿轻轻戳刺,同时快速耸动腰胯,顶弄穴腔里的软肉,捣得汁水四溢。

唐萧浑身瘫软,头脑乱成一团浆糊,似乎连脑子也被操了一通,湿润的红唇微微开合,口水沿着嘴角流到纤长的颈子上,江柏双手交叠,压住他的咽喉逐渐施力,在烂熟的肉道里狠劲冲刺,射进软嫩的宫腔内。

江柏捻着堵住他马眼的尿道棒,缓慢抽离,失去支撑的阴茎立刻萎靡不振,栽倒在唐萧小腹上,迟钝地吐出精水。……

时云青凝滞地坐在沙发边,整个人僵成了一座雕像,他的大腿紧贴着别人的腿,体温绵绵不绝地隔着裤子传递过来,男人的手在他腰际流连,灼烫得他心里发慌。

他的正对面,浑身赤裸的少年跨坐在一个纹身男的胯间,起起伏伏地吞吃着硕大的粗黑肉柱,吟叫声千回百转,水蛇似的小腰都快扭出花来。纹身男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按到少年屁股上,烫出猩红的圆形血斑,少年发出一声凄惨的哀叫,跌进纹身男怀里。一旁观战的人看了半天,早就被撩得耐不住了,趁这机会掰开少年的臀瓣,也操了进去。

不经扩张就这样做一定很痛,少年估计要好几天下不来床了。时云青蹙起细细的眉,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说来倒霉,他是被人强行带进这间包厢的。

十几分钟前,时云青端着杯子从自己的房间出来,想要去走

廊另一头的茶房接杯水喝。走到半路,他身后忽然出现一阵脚步,不疾不徐地踩在地毯上。会所里人来人往,有脚步声是常态,他也没当回事。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猛地掐住他的后颈,用力把他压到墙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根,时云青被撞懵了,缩着脖子装昏迷。

“我记得你。”对方轻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你知道吗,看到你的法,只知道一味地掐着唐萧的腰往进顶撞,每一下都重重压过褶皱深处的敏感点,猛烈地凿击在宫口上,将那圈软肉撞得松软滑腻,张开一道小口。

软嫩的肉腔早已习惯了吞吃男人的鸡巴,顺从地吃进远比它大好几倍的龟头,不断挤压吮含,江柏抓着他的腿弯快速挺弄,沉重的囊袋拍打在唐萧一片糜红的腿根,发出淫乱的“啪啪”声,和唐萧舒爽的喘息混杂在一起,堪称相得益彰。

唐萧胸前两团饱满的乳肉随着操干的动作来回晃荡,从怒张的乳孔里甩出两束香甜的汁液,溅得到处都是,江柏不忍浪费,张嘴咬住其中一枚奶头大力吮吸,自己喝掉一部分,又将剩余的乳汁渡到唐萧口中,搅动他的舌头强迫他吞咽下去。甜腻的奶香萦绕在两人交叠的唇齿间,唐萧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江柏的嘴唇,眯着眼睛,已然是被江柏操爽了。

他爽完了,江柏还没爽完,江柏干脆直接把唐萧从床上抱了起来,将他两条长腿架进臂弯里,站在床边继续操。唐萧的身体失去了原有的着力点,只能努力搂住江柏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当然,以江柏的臂力肯定是不会让他掉下去的。

这样的体位借着重力的作用,比往常插得更深,唐萧甚至有种江柏打算把他子宫操穿的错觉,他肉唇上穿刺着的四枚银环相互碰撞,叮当作响,光是听声音都能想象他那里被撞得有多狠,何况一根粗壮的鸡巴还正在他穴里毫无阻碍地进进出出。

“嗯唔……太快了,嗬啊啊……不要!慢、慢一点……”

唐萧趴在江柏怀里被顶得上下颠簸,软着身子发出一声声叫喘,江柏的手掌用力把他的臀瓣掰得更开,好令鸡巴抽插得更加顺畅,唐萧的喘息几乎全被顶成了断断续续的哭声和低吟,黏乎乎地小声叫着江柏的名字。

他越是叫,江柏抱着他操得越起劲,连沉甸甸都囊袋都紧紧压在他肥厚的肉唇上,从穴缝里挤出一小股浅白色泡沫。唐萧被插弄得满脸都是生理泪水,吐出一点粉嫩的舌尖,口水也抑制不住地从唇边流出来,一副被操坏了的表情,江柏的呼吸喷洒在他耳旁:“又忘了该叫我什么?”

唐萧脸色爆红,那个称呼在舌尖滚了几圈,终于在江柏愈发狠劲的操干之下叫了出来:“好胀……呜、啊啊……老公、老公轻一点……要操坏了……喜欢老公……”

江柏听得心满意足,动作也放轻了些,不紧不慢地挺腰在色泽艳红的肉阜里抽送,慢下来的动作将体内湿热的快感变得更加绵长,也更加磨人,穴缝间的尿孔自觉敞开,倾洒出体内积蓄的液体,彻底打湿了两人的连接处,响亮地淌到洁净的地板上。

唐萧对于失禁这种事已经没脾气了,最开始被弄到失禁还会觉得尴尬脸热,现在他反而有些痴迷失禁时的快感,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被操成失禁的状态才好。

他主动摇晃腰身,放松湿透的肉逼往江柏的胯下撞,唐萧的脑子里无法再思考其他问题,只剩下腿间被狠狠操干着的部位,被插得双眼翻白,小腹也鼓起了一块,他已经高潮了三四次,江柏居然还没射,唐萧感觉再操下去自己就要疯了,哽咽着趴在江柏肩头舔他的脖子,想叫他快点射出来。

柔嫩的穴肉松软地夹弄着插在其中的粗长肉柱,几乎要被龟头的边棱刮得倒翻出来,露出一圈红艳艳的软肉,如同绽开的花瓣,江柏急促地在那处娇软宫腔里冲刺了数十下,死死抵着内壁浇灌出一股浓精来,唐萧被射得一阵颤抖,竟是又一次达到了高潮,随着江柏把他放到床上的动作瘫软下去。

“不行了,不行了……”唐萧感觉自己的肾都要被掏空了,目光呆滞地看着江柏俯身压上来,还以为又要挨一顿操,连忙摇头道,“不能做了,再做要死了……”

江柏被唐萧惹笑了,在他唇边落下一吻,说道:“不做了,别怕。”

到浴室清理完后,唐萧精疲力尽,倒头就睡,江柏迷恋地望着他的睡颜,轻轻将他凌乱的鬓发拨到耳后,终于叹了口气,似乎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起身离开。

与此同时,远在阿姆斯特丹的陈许淇刚刚订好次日返回香港的机票,正在挑选带回去送给唐萧的礼物。

唐萧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美人和美酒,荷兰美人不少,但想都不要想,陈许淇是绝对不可能当特产带回去的,这么一想,能带的也只有酒了。说到荷兰,爱酒之人一定首先想到该国的国酒——金酒,陈许淇记得前些年和唐萧在酒吧玩的时候,唐萧特别喜欢金酒和白兰地之类的烈酒,近几年倒是开始喝红酒和香槟这种相对温和的酒了。

陈许淇毫不犹豫决定托运两瓶金酒回去,毕竟别的纪念品或特产唐萧也没兴趣,只是不知道唐萧这么久没见到他,有没有想他呢。

唐萧这次被江柏做得太狠,再加上他本来就虚,一觉醒来感觉双腿之间的部位又酸又痛,翻个身都死去活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谁打了一顿。

……某种意义上讲,被这样翻来覆去地日一次,和被人痛打一顿好像也差不多。

唐萧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却没有像平常一样看见江柏的身影。要在平时,江柏总是会守在他身旁等他睡醒,再送上一个甜蜜的早安吻,有时或许还能趁热打铁来一发晨炮,可是今天江柏居然不在,这实在太反常了。

“江柏?”

唐萧不确定江柏是不是在浴室里,试着叫了几声,仍然没有人回应,他有点慌了,掀开裹在身上的被子想要下床找人。昨晚他和江柏动作太急切,没人注意鞋被踢到了哪里,他只好光着脚踩在地上,谁知刚站起来,尚没来得及迈开脚步,唐萧腿肚一软就跪了下去,幸亏他有铺地毯的爱好,不然这一下五体投地,都能把他还不如烧火棍结实的胳膊腿摔个嘎嘣脆。

唐萧顾不上自己有没有摔伤,狼狈地爬起来,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颤抖着双手在屏幕上点了半天,找到江柏的电话,一次又一次地拨号,从听筒里传出的始终是对方已关机的提示。

“江柏……江哥,”唐萧忽然特别不安,眼泪不可控制地夺眶而出,心口砰砰直跳,快得要命,“别躲了,快点出来,我看见你了……”

没有人回应他。

“……你也要离开我了吗?”他喃喃自语道。

唐萧很清楚自己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自从年幼丧父丧母,他就变得患得患失,小时候不会去买喜欢的玩具,长大后也不会主动去追自己喜欢的人,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只要从未得到过,就永远都不会失去。

所以他才一直把江柏当成炮友对待,即使他早已意识到江柏的心意,还是装作视而不见,即使他们后来在一起了,他也只有在床事上的时候会变得热情不少,日常的相处模式仍旧一成不变——至少他自己看来是这样的。

况且他还忘不了陈许淇。

唐萧和陈许淇认识得太早,早到彼此间几乎没有隐私可言,在上床之前,除了他是个双性人这件事瞒着对方,陈许淇连他银行卡密码是pornhub密码的后六位都知道,而他也知道陈许淇最常用的那张卡密码是他的生日。

用他的生日做密码,还故意告诉他,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陈许淇曾经是唐萧身边永远甩不掉的牛皮糖,连他操人的时候都要来分一杯羹,他早就发现陈许淇每次在操别人时眼神紧盯的都是他的屁股,却出于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地把陈许淇绑在身边,简直自私至极。好好的一个陈家大少爷,在他这里就像一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偏偏给一点甜头就高兴得不行,比街边的流浪狗还容易满足。

他觉得自己掌握了一切,可是现在,他满心以为不会离开他的两个人,都已经弃他而去了。

就在这时,屏幕上弹出一条短信。

唐萧滚到一起进行生命的大和谐,活脱脱把角色扮演玩成一部大尺度三级片——虽然这确实是秦炤翊的根本目的。

“因、因为……”时云青目光呆滞,擅自把秦炤翊教他的原台词篡改到面目全非,“因为你是坏人。”

“我是坏人?”秦炤翊被他无厘头的回答逗笑了,厚着脸皮继续演:“哥哥真是错怪我了,我哪里像坏人,你说说看,我到底哪里坏?”

时云青听到秦炤翊嗲里嗲气地喊哥哥就浑身难受,但是既不敢怒也不敢言。幸好他总算成功岔开了刚才的话题,没有让秦炤翊再追问下去,要是被发现他一直在吃避孕药,而且还是黑诊所里非常廉价的那种,秦炤翊应该会很生气吧……

奇怪。时云青困惑地蹙起眉,他和秦炤翊根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不过是钱色关系把他们维系在一起,等他过段时间还完债,给自己赎了身,两人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走到街上遇见都不一定会打招呼,为什么他要在乎秦炤翊会不会生气呢?

“哪里都坏,”时云青低着头,像是一只被大灰狼吓到发抖的兔子,“你欺负我。”

秦炤翊突然凑得很近,鼻尖几乎贴上时云青的脸颊,两人的呼吸如命运般交织在一起,看着小美人的脸瞬间爆红,变成一颗甜美的苹果,秦炤翊回过神来已经亲吻在他脸上:“饶了我吧宝贝,我对你还不够心慈手软么,总不能让我只看不吃吧?那我岂不是要饿死了……”

时云青似乎很小声地念了句什么,但任凭秦炤翊怎么追问他都不愿再说一次,秦炤翊怕追得太紧再把人吓得缩回蜗牛壳里,干脆翻身往床中间一躺,摆出一副标准到极点的“躺平任操”造型,还朝时云青抛了个媚眼,矫揉造作道:“我躺好了,哥哥快点来玩弄我~”

时云青很想说,比起被包养的清纯男大学生,秦炤翊演得更像古代青楼门口拉客的人,想象一下秦炤翊穿得花枝招展甩着手绢拉客的形象,时云青禁不住笑了场。

能博美人一笑,姑且不论女装拉客这种无伤大雅的事,就算让秦炤翊把银行保险柜钥匙双手奉上,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交出来,这是因为时云青在他面前永远是一副软糯的模样,永远把他当做一个需要小心翼翼来讨好的客人,怎知他从来都不需要时云青的讨好和伺候。在这片地界,想讨好他秦炤翊的人简直多了去,但只有时云青,他只想要时云青把他当作一个可以平等沟通的人,不要这么拘谨,哪怕时云青想捅他一刀,他也愿意受着。

很难想象,相处了这么久,两人之间唯一的进展是时云青终于不再对秦炤翊用敬称了。

注意到秦炤翊盯着自己扬起的唇角看,时云青迅速抿起嘴不笑了,抬腿跨坐到秦炤翊腰上。他默默地给自己打气,心想着做得越多就越能早早还清债务,努力演出风流寡妇该有的样子。

风流寡妇应该是什么样的?时云青没见过寡妇,但是风流的人没少见,其中最为浪里浪气的一个就是他的顶头老板唐萧,而且唐萧和他一样也是个双性人,有人做参考,时云青扮演起来就容易多了。他没有别的特长,从小到大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只有看人脸色才能让他受到尽可能少的伤害,因此,即使不会对着剧本演戏,对时云青来说,模仿唐萧还是不在话下的。

时云青迟疑了一会儿,缓缓俯下身。秦炤翊为了让他扮小寡妇,特地带来一件白色低胸针织衫给他穿上,针织衫的衣领宽松到能拉成一字肩,稍稍一弯腰就会露出白嫩柔软的胸口和肚皮。他咬住秦炤翊的耳垂,毫无技巧地用舌头嘬舔,然而还没撩几下,瞄见秦炤翊正在目光灼灼地盯他,他自己先害羞了,埋头闷在秦炤翊颈侧,耳朵尖红得像煮熟的螃蟹。

“不要看我……”时云青轻飘飘地呢喃道。

秦炤翊被小美人撩得想吃人,为了维持清纯男大学生人设不得不忍着,他假装无意用手搭上时云青的腰,掌心沿着细瘦的软腰滑到腿根:“我闭上眼睛了,哥哥快点做吧。”

时云青凑到秦炤翊面前,确认这个坏家伙真的闭着眼睛没有偷看,才松了口气,慢吞吞地起身脱掉内裤,再次跨到秦炤翊腿上,解开他腰间系着的浴巾,勃起的肉柱失去布料阻挡,立刻精神十足地戳在时云青的大腿内侧。

可怜的小美人被蓦地弹立出来的阴茎吓了一跳,没想到他还没做什么,秦炤翊就已然硬成了这样。他低头舔湿手掌,双手握住柱身上下撸动,纤细白皙的手指和狰狞粗黑的鸡巴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任谁看了都要血脉偾张,当场起立。

秦炤翊说到做到,果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鸡巴翘得再高也不低头看一眼。不被人盯猎物似的紧盯着,时云青心里的负担顿时轻了不少,心一横眼一闭抬起臀瓣坐上去,两片肥软的肉唇夹着柱身,骑在上面一前一后地摇晃屁股。

他并没有将龟头纳入体内,只是单纯地用穴缝贴着肉柱摩擦,粗大的伞头破开紧紧粘合着的肉唇,不轻不重地挤压着被阴蒂环束缚在包皮之外的蒂珠,那枚小小的金属环同时硌着两人身上最敏感的部位,时云青能感受到秦炤翊明显绷紧了身体,而他自己也属实被折磨得不轻,可是来一发晨炮,这样就能赚双倍的价格——当然,时云青并不是在遗憾少赚了一份嫖资,只是身旁突然少了个人,他有点不太习惯。

他撑起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捏了捏酸痛的大腿内侧,拿起手机翻看错过的信息。

就在这时,一条匿名短信弹了出来。

“想知道是谁害得你欠债辍学,被迫卖身还钱吗?下午两点,对面的咖啡厅见。”

“……下午两点,对面的咖啡厅见。”

时云青盯着屏幕上几行黑白分明的方块字,手指死死攥紧了手机,用力到纤细的骨节都显现出一层冰冷的苍白,像是某种无机质的瓷器。

他还记得那天中午的阳光很明朗,窗外的树木沙沙作响,偶尔传来几声啁啾鸟鸣,他正在学校的图书馆翻阅一些实验会用到的资料,装在口袋里的手机乍然震动几下,将他的注意力从书中转移出来。时云青掏出手机,屏幕上明晃晃的是一通陌生来电,他皱起眉头,挂电话的动作没有丝毫的犹豫,但对方没两分钟又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

手机嗡嗡的震动声很快引起周围其他学生不满的注目,时云青不得不把书放回书架上,攥着手机走出图书馆,接通了那通即将改变他一生命运的电话。

“你就是时定茂的儿子?”

时云青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提到他那个从小到大基本没见过面的死鬼爹?

“你是什么人,找我有事吗?”时云青反问,“我和时定茂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想找他的话,建议直接去他们公司,联系我是没用的。”

“时定茂死了。”

对面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他赌钱欠了三亿赌债,挪用公司钱款还债被发现,五分钟前刚刚跳楼,更重要的是——”

“他借贷时写的担保人是你。”

外面明明是晴天,时云青竟如遭雷劈:“不可能,我没有义务替他还债!”

对面似乎对他这样的欠债家属司空见惯,冷笑道:“有没有义务不是你说了算……”

时云青不等对方说完,迅速挂掉电话,胸膛猛烈起伏着,几秒后浑身脱力地跪坐在地。他的嘴唇微微张开,止不住地颤抖着,他一直很清楚,时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对他弃如敝履的亲生父亲,还有收留他长大却每晚都来猥亵他的大伯,全都是彻头彻尾的混蛋。

时云青想,不要理它,就把那通电话当作诈骗好了。

可是事与愿违,拨来电话的人远比诈骗团伙更加可怕,即使他努力用精神胜利法忽略对方,那些人也仍旧会不可避免地找上他。

时云青一向没什么朋友,喜欢独来独往地穿梭在一群说说笑笑的大学生之间,他刚做完实验出来,身上的白大褂还没来得及脱,正想去自动贩卖机买点柠檬茶喝,忽然后颈一痛,一阵电流穿透全身,时云青瞬间失去了意识。

醒来后,他已经从宽阔嘈杂的校园被带到一间小黑屋里,不待他适应黑暗,外面的人发现他醒了,簇拥着一位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走进来。

当时那些人具体是怎么威胁他的,时云青不愿再记起,他只知道,那天是他最后一次踏进校园,踏进实验室,从此往后,他的生活只剩下无尽的打工、还债、打工……

三个亿的债款就像一座大山,压垮了少年骄傲的脊梁,他白天在餐馆端盘洗碗,晚上在酒吧送酒,每天睡觉的时间不超过四个小时,哪怕是这样,那笔巨款还在利滚利滚利,还完债的日子遥遥无期,就算把他卖了也还不起那么多钱。

或许是老天有眼,他在最狼狈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那人完美符合他想象力所能及的一切形象:温柔优雅,年轻有为。时云青虽然不明白那人到底看上了自己哪一点,却还是飞蛾扑火般和那人走到了一起,他们就像普通的小情侣一样逛街买衣服看电影,然后在酒店装饰华美的大床上疯狂做爱,唯独不同的是,那人总是给他很多很多钱,至少在时云青眼里,十万以上就可以算是天文数字。

他不是没有注意过那人看他的眼神,就仿佛透过他的脸看到了别的什么人,但他故意无视了这种违和感,后来他才知道,这种关系不叫恋爱,叫作包养,那人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替身,和其他包养对象并无区别,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区别,也只不过是他和那人藏在心底的爱人长得尤为相似,而且都是双性人罢了。

意识到真相的时云青再也没有从前的热忱,很快被那人厌倦,好在那人没有直接抛弃他,而是给了他一次选择的机会,说有个人对他很感兴趣,问他是想去会所工作,还是想恢复自由身。

时云青想也没想,问道:“会所给的钱多吗?”他当然知道会所是做什么的地方,可对他来说哪有自由身可言,只有足够多的钱,才能买到他的自由。

他永远记得那人听到这句话后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之情:“会所老板人傻钱多,你去了就知道。”

时云青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办法,他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还好,他在这里遇到了唐萧,遇到了秦炤翊,唐萧虽说偶尔喜欢嘴毒几句,但其实比谁都心软,对他也特别照顾,秦炤翊就更不用说了,如果没有秦炤翊,他在会所的生活只会更不好过,要不是秦炤翊包下了他全部的时间,可能他早就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夜里被其他客人玩死了。

时云青闷闷地叹了口气,再次将目光移向昏暗的手机屏幕。他一度坚定地以为,自己快要迎来新的生活,心里对这件事已经释然了,可是在看到这条短信的那一刻,时云青必须承认,他恨时定茂,恨高利贷的债主,恨开设赌场的人,他想找出罪魁祸首,然后为自己报仇。

短信里说的咖啡厅就在会所对面那栋楼的一层,离得特别近,下午一点五十九分,时云青准点走进店门。工作日的下午,咖啡厅里基本没几个人,他要寻找的目标便格外显眼。时云青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放慢脚步走向窗口坐着的男人:“你好,是你找我吗?”

男人戴着口罩和棒球帽,并没有露出面目,闻言扫了时云青一眼,掀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点开一个视频示意他看。

视频里,他那该死的父亲满眼兴奋地站在赌桌边,面前堆着小山似的筹码,赢得越多,输得越快,时定茂不死心,借了赌场的钱继续赌,随即输了更多。镜头一转,来到赌场的幕后,时云青看到曾经绑走他的那个中年男人,也就是赌场的庄家,派人和时定茂对赌出千,再自产自销放债,把钱从左口袋挪到右口袋,凭空多出了三亿的债。

紧接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画面中——秦炤翊和那个中年男人,竟然从同一辆车上走了下来,而中年男人还对秦炤翊毕恭毕敬、点头哈腰!

棒球帽男完成任务般放完视频,片刻不停地抱起笔记本离开了,独留时云青坐在原地。如果有人凑近了看,就会发现小美人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更是白得像纸,嘴唇也被牙齿咬出了血,鲜艳的血液染红了嘴唇,他在玻璃上的倒影丑陋得仿佛不似人形。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他满心以为能够救他的那个人,原来才是真正害他坠入地狱的恶魔吗?

难道他所期待的、所憎恨的事,全都是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和笑话吗?

时云青有点想流泪,偏偏眼睛里干涩得要命,一滴眼泪也掉不出来。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为什么秦炤翊会把素不相识的他推进泥淖,看着他沉入脏污的水底,却又要抓住他的手,带他重返人间。

如果他的脑子还能正常运转,很容易就会发现这件事背后的矛盾之处,然而他已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根本无力进行逻辑上的思考。

时云青曾经有多么希望秦炤翊会救他离开,现在就有多恨对方。他内心深处也明白,自己最该恨的人其实是那个借贷赌钱的死鬼爹,哪怕时定茂当时选择了及时收手适可而止,也不会给儿子留下如此巨额的负资产。

但视频里出现了秦炤翊。

时云青一直知道自己和这位秦少不是一路人。人类就是这样,有的人一辈子走不到罗马,有的人条条大路通罗马,还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秦炤翊就是后者,因为他们家族代代积累的财富、权力和地位,注定他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占据了多数人努力一辈子也达不到的高度。而时云青的父亲,即使有本事做到公司高管的位置,说到底也是一个替别人打工的人,是一颗随时可以用来弃卒保帅的棋子。

的事便行不通了。

小美人眼睫轻颤,盯着白瓷杯里的咖啡,嘴唇紧抿成线,安安静静地一句话都不说。秦炤翊见不得时云青脆弱的样子,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揪着他的心脏往外扯,疼痛到呼吸也成了折磨。有那么一瞬间,秦炤翊甚至想把他们真正的初见说出来,问问时云青还记不记得他,可是小美人的性子实在怯懦,只适合温水煮青蛙,如果他操之过急,很可能会把人吓到。

何况他更怕。他怕时云青根本不喜欢他,只是把他当成一位不得不花心思应付的客人,他怕两人之间的关系只能通过金钱和色欲来维系,虽然他的钱足够包下小美人这辈子的时间,可是万一小美人离开会所了呢?他们是不是会从此形同陌路,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或许时云青会和别人在一起,或许他自我厌弃不愿和任何人亲近——依照秦炤翊对时云青的了解,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接近百分之百。

“你在怕我?”秦炤翊终于从时云青的神态中看出一丝异常。

按理说,相处这么久,时云青除了刚开始被他吓得像兔子见了狼,最近早就没怎么害怕了,两人虽然无名无分,但其实天天如胶似漆地腻歪在一起,和热恋中的小情侣差不了多少。

小美人为什么会突然怕他?

“没……没有……”时云青急切想要解释,说得结结巴巴,“我只是、我只是离开学校太久了,对那边的事没有多少印象,就算回去也跟不上课程,没有……没有意义……”

秦炤翊听懂了,他不是不想回去,而是回不去了。

小美人是根笨嘴拙舌的漂亮木头,脑子一激动,嘴就跟不上节奏了,总会带上许多小动作,两只手比划来比划去,不小心把桌边的白瓷杯和碟子碰到了地上。碟子率先着地,啪地摔成了大大小小的碎片,冒着热气的咖啡泼了满地,时云青被声响震得哆嗦了一下,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看到店员听见响动朝这边瞅来,他仓促地弯下腰,伸手把瓷片捡进掌心里。

瓷片边角锋利,秦炤翊来不及制止,时云青的手掌心就被划出一道细长的伤口,豆粒大的鲜红血珠连成线冒出来,沿着细乱如丝的掌纹流到手腕上。

时云青似乎对受伤习以为常,把瓷片随手放在桌边,抽了一张餐巾纸,满不在乎低头擦拭血迹,也不顾有没有把瓷片的碎渣擦进伤口里。

近距离全程围观了时云青自暴自弃式处理伤口的态度,秦炤翊气得肝颤,抓住他的手腕把人拽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对着伤口仔细冲洗一通。秦炤翊点了点时云青的鼻尖,说道:“等我几分钟。”话音未落人就跑了出去。

时云青从没在床上以外的地方见过秦炤翊这么心急,懵懵地站在原地目送秦炤翊甩门离开,他半举着自己受伤的手一动不动,像是变成了一座白玉砌成的雕像,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走出卫生间。

咖啡厅里,店员正准备清扫躺在地上的碎片,时云青犹豫了两秒,走过去指着桌上那片沾着血的瓷片问道:“请问我可以把这个带走吗?”

店员只当他有什么怪癖,喜欢把划伤过自己的东西收藏起来,没多问什么,便到吧台拿了一个塑料袋帮他包起来,以免再次划伤。时云青看了看窗外,不知道秦炤翊跑哪去了,还没有回来,他随便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把塑料袋揣进裤子口袋里,若无其事地继续等人。

秦炤翊说等他几分钟,果然几分钟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包未拆封的棉签和纱布,还有一瓶碘伏。时云青怔了一下,乖乖向对方伸出受伤的手,像一只小动物试着探出了自己受伤的爪子,企图讨要一点微不足道的爱护。秦炤翊心疼到说不出口,小心捧着他的手背,用棉签蘸着碘伏轻轻涂抹在伤口上,时云青本以为自己早就不怕疼了,可是他抬眼望着秦炤翊皱眉的模样,突然觉得掌心的伤口一阵抽痛。

时云青“嘶”地倒吸一口凉气,秦炤翊立刻把涂药的动作放得更轻,仿佛在用棉签搔刮伤口的边缘,带来丝丝缕缕的痒意。秦炤翊攥着他的手腕不许他抽回去,全神贯注地上完药,再拿出纱布一层一层将伤口包扎得工工整整,临了还打上一个十分对称的蝴蝶结,满意地看向小美人求表扬。

“谢、谢谢……”

秦炤翊的表情真诚到不像假的,时云青有一瞬间倏然后悔了,什么欠债和报仇全被抛在脑后,他仅仅想就像现在这样一直装傻下去,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就可以延续现在的生活,简单又快乐。

为什么、为什么……

他无比痛恨那个戳破了梦幻肥皂泡的陌生人,短短两个视频打破了他美好的幻想,如果可以永远当一个一无所知的傻瓜,那该有多好。

秦炤翊把他揽进怀里,摸了摸柔软蓬松的发顶:“你我之间的关系,还有必要说谢谢吗?”

时云青垂眸不语,好在秦炤翊习惯了他木讷寡言的样子,心中并未起疑,半搂半抱地带他离开咖啡厅,一起坐电梯回到对面顶楼的会所。

出于唐萧的某些恶趣味,会所里的灯光昏暗又暧昧,这种光线在夜晚热闹非凡的时候格外迷人,白天却未免显得有些压抑和沉闷。秦炤翊很不喜欢这种氛围,要不是时云青在会所工作,打死他也不愿意天天泡在这么个黑灯瞎火且鱼龙混杂的地方。

所以,秦炤翊临时接管会所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会所大堂和走廊里的灯全打开了。

秦少对会所员工的原话是:“又不是没装电灯,一天到晚省什么电,唐萧回来要是问你们,你们就说是我让开的灯,多出来的电费算我账上。”

会所员工敢怒不敢言,什么省电,那叫氛围感!氛围感您懂吗?!太不解风情了!!!

出电梯门时,秦炤翊干脆把时云青拦腰横抱起来,美其名曰“你手受伤了不方便”,穿过一段明亮的走廊,回到两人经常留宿的房间里。

这套房间在秦炤翊包下小美人几乎全部的时间后,就变成了他们的专属房间,摆设装潢都按秦炤翊喜欢的来改造,平时除过定期清理的保洁也不会有其他人进来。

秦炤翊将时云青抱到床上,在他眉心落下一吻,然后顺着挺直的鼻梁亲吻到嘴唇,他吻得虔诚而入迷,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东西从小美人的袖口滑落到缠着纱布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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