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兰面露迷茫:“姐姐是说,阿七可能是别有用心地接近我?为甚么呀?”
她可甚么都没有呀!
颜荔略作沉吟:“我也不知,只是想到这样一个可能罢了,兰儿,赤子之心固然珍贵,但防人之心亦不可无。”
“我听姐姐的。”
颜荔本要与文若兰去酒楼用饭,却没成想看到应策与杜鸣风的马车一道驶来。
“兰儿,我来接你回家。”
应策笑道:“既然遇见了,杜兄不如赏个脸,咱们一道去喝两杯。”
杜鸣风点了点头:“应兄请。”
文若兰却连忙跑向小巷,低声吩咐了洛七几句,这才回来与颜荔一道上了马车。
看了眼不远处消失的清瘦身影,杜鸣风面色微冷。
酒酣饭饱,四人道别,各自回府。
刚回到府中,赵管家便送来一封鎏金请帖,“爷,傍晚时文月公主府送来的,说是请您与颜姑娘明日到府一聚。”
应策微讶,接过请帖看了看,与颜荔四目相对。
“荔儿你说,文月公主请我们过去是为了何事?”
颜荔脊背微寒:“难道是……想教训我们一顿?”
毕竟之前在天子宴席上,他们这对久别重逢的未婚夫妻,可是狠狠地打了文月公主的脸……
应策唇角翘起:“荔儿可愿与我有难同当?”
……她能说出拒绝的话么?
下一瞬,颜荔便露出假笑:“当然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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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国使团有王大人及其下属陪同, 应策便忙中抽闲,与颜荔一道去了文月公主府赴约。
因不知公主是何心思,两人便默契地穿了同色衣衫,不甚奢华, 也不失礼数。
抵达公主府时已是暮色四合, 暑气消散, 晚风徐徐。
颜荔有些忐忑不安, 心绪皆表露在了脸上, 应策见了,侧身握住了她的手。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了捏她的掌心, 嗓音沉稳有力:“跟着我就行, 我不会让人伤害你。”
心口仍怦怦乱跳,可那股紧张感却蓦地舒缓许多。颜荔抬头看了看应策, 见他薄唇微抿, 侧脸坚毅,黑眸中满是淡然。
忽然间, 她便不那么畏惧了。
是公主又如何?他们行的端坐的正, 并未做过半分对不住公主的事,况且又是当今天子称赞过般配的“伉俪”, 她没有理由害怕。
即便文月公主再如何娇纵, 也没有罔顾法纪、胡乱害人的道理。
想通这点, 颜荔紧绷的身子登时放松下来。
见应策没有送开她的意思,颜荔便也没说甚么。
还是子安想得周到,如今他们身在外面, 携手而行再正常不过。
穿花度柳, 一路经过亭台楼阁无数,终于来到宴饮的琼英园, 绕过轻薄纱幔,两人皆被亭中的景象惊住了。
文月公主身着华服,妆容艳丽,神情慵懒地倚在贵妃椅上,纤指微抬,媚眼如丝,正与一旁的一位俊美男子调笑。
那男子依偎在榻边,虽眉眼精致,但脂粉过浓,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股狎邪之气。
一看就不是甚么正经公子。
颜荔忙收回目光,不自禁地瞥了瞥身旁的应策,相较之下,还是子安这样干净清爽的俊美更为耐看。
可若是子安也如这位公子一般……她唇角不受控地翘起,似乎也许,也别有一番风味?
毫不知她心中所想,应策拱手道:“子安见过公主殿下。”
颜荔也忙不迭跟着行了礼。
文月公主漫不经心地抬起眼,似是刚注意到他们二人,嗔道:“状元爷与状元夫人来了?快快请坐。”
一位青衣侍女引两人落了座。
应策道:“不知殿下今日请我们过来,是有何要事?”
文月公主道:“怎么,若本公主没甚么要紧事,就不能见应状元了?”
应策不卑不亢:“子安不敢。”
见他依旧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清高模样,文月公主登时便有些恼火,却并未立即发作,反而笑道:“应状元,你瞧我身边的这位公子如何?”
应策看了一眼锦衣公子,道:“公子气质贵重,姿容出众,虽未言语,但想必谈吐定然不俗。”
“与你相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