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田靖把身上的毛毯一掀,披了个外套走出去。
2月份的g市已经开化了,路边所剩无几的积雪上沾满污泥和枝桠。池田靖点了根烟,白雾丝丝缕缕的弥漫在她周围,尼古丁清醒着每一根神经。
她抬手,看着黑的反光的手机屏幕,摁亮后出现的屏幕锁屏壁纸是出厂设置的蓝色波浪,上面赫然印着5:59的数字。
池田靖看着数字从5:59变到6:00,早春的g市昼短夜长,依旧是黑的,她默念了几下,铃声响起。
她看着那个陌生的手机号,听着震动到了第五下,接了起来:“喂。”
“猜到是我?”对面的声音太熟悉了,含着笑意,“接的这么准时。”
池田靖又抽了口烟,白雾从鼻腔里喷出。“嗯,不是你还能是谁。”她声音没有平常那么明朗,但是依旧是洒脱盎然的,有些随性,“前几个小时的那个电话是你打的?”
对面发出一阵大笑,“nguyen aya,”他叫的亲切,“三年不见,本事真是退步了不少。”
池田靖把那根烟抽了最后一口,扔在地上踩了踩。“是啊,我就是退步了不少,现在天天吃吃喝喝,都成个废物了。”她笑道,“就这你也还要处心积虑的把我搞回去,真他妈有病。”
上井祇:“所以猜猜,电话是谁打的?”
池田靖蹲下来,坐在台阶上:“康嬢吧,看那语气也就是她能说的出来的了。”
上井祇淡淡的瞥了一眼旁边又是一把出老千赢了的海的康,坐在右边抱着一个越南美人的男子忽然站起来,拿着缅语破口大骂了几句,海的康也不恼,照例收走了盘子里的筹码,猛地抽出发间的那根簪子,压过男人的左手往下一跺。
一阵凄厉的惨叫,上井祇捂了捂耳朵,只见男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左手手背被那根簪子捅穿了,簪子如同钉在了上面。
海的康笑着一脚把旁边吓得花容失色的美人搂过去,拔出簪子随手在她脸上擦了擦,又把散下来的头髮盘好。
“猜的真准。”上井祇翘着二郎腿悠哉的说,“那你觉得邬小姐现在在哪儿呢?”
池田靖的眸子暗了暗。“sho uei,”她用低沉的缅语说道,“她是wu的邬敬清的女儿,是一个中国人,如果有任何的伤害,你都不可能好过。”
“我知道,我知道。”上井祇笑道,看向一旁的高级铁笼里捂住眼睛和嘴的人,“其实并不是我绑的她,你信吗?我在清迈‘沉渊’的拍卖会上看见了她,觉得很像你的朋友,就出面买下了她。”说了他还好心相劝一句,“其实像她这样的身份,来这里就应该注意的。”
池田靖攥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
一阵沉默,上井祇率先开口:“你还记得去年我说过什么吗?”
池田靖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