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市郊区的高速道上,两辆摩托像是追逐着西下的太阳。山林间漫长的高速见不到车辆,周遭只有摩托间的轰鸣,震起一群群鸟儿。
池田靖一拧油门,又是一阵加速衝上前;很快两者就追平了,二人在高速飞驰的同时双双侧目相视。
忽然男人从身后掏手,池田靖眼神一凛,立马压低身位。下一秒,一把长刀从刚刚她的脑袋顶的位置划过!
她暗骂一声,顺手解了腰上的警棍,甩手就是一划;男人的反应也不是吃素的,刀口一拐架住了警棍,两人暗自用力,最后崩开。
池田靖看了眼油箱表,所剩的不算多了,得速战速决。正想着,男人忽然抬手一挥,刀口顶着她的脖颈就要砍下去;她来不及多反应,仰身后撤躲掉这一刀,却因车头失去控制顺拐着要撞向防护栏。
在池田靖觉得完蛋前,自己多年的肌肉记忆比大脑反应的更加迅速:在摩托失去平衡重重摔出去的瞬间,她纵身向一旁一跃,伴随着巨大的碰撞声和火光炸开,池田靖侧背着地,在柏油路上滚了两圈站了起来。
头上戴着头盔,并没有受多大的伤。隔着单向透视的护目镜,她看见男人一个急刹停下来,跨腿从摩托上下来,右手颠着那把长刀向前走两步。
“好久不见。”这是二人追逐战这么久来第一声问候,男人摘下头盔,沙哑的嗓音不太正常的笑道,“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条子,野口叁子,还是……阮阿娅?”
昏黄的天色渐暗,世间有种混沌的感觉。拂过树林的风吹动着她的衣角,池田靖没有摘掉头盔,声音平静:“是很久了,三年啊,阿沙,倒是不见你长进。”
池田靖的心情似乎没有场面那么凝重,聊天的语气甚至带笑:“说回来,你还要称我一句‘chi cá’1。”
阿沙敛了笑容,狠狠的啐了一口。“三年前——”他扯着嗓子,“我差点儿因为那场爆炸失去生命,救回来,嗓子坏了。”他的中文说的很不标准,“但是你又好到哪里呢?我没有想到是真的,你真的没死。”
“我没死,不是你们希望的么?”她手里只是一根警棍,而阿沙手里的是一把将近40厘米的长刀,她不敢轻举妄动,“听说爆炸大火灭了之后,掸邦、克钦邦、清莱府北部雇佣兵都没日没夜的去挖我的尸骨领赏。”
阿沙细长的三角眼盯着她,“是啊,”他说,“叫你死了真是太便宜你了,所以上帝给了我们机会,亲手折磨你,下地狱!”
说着就要衝上来;池田靖沉了口丹田,浑身肌肉进入戒备状态,在他衝上来的瞬间闪身伏地躲了过去,一手勾住他的小腿,另一隻手上来就是一棍子。
阿沙吃痛,脚一甩朝她踹了过去;池田靖把准时机松了手,却还是躲避不及他另一隻手上的长刀,在翻身落地的瞬间后背划出一道血痕,殷红瞬间染透了白t。
池田靖那一棍子打的中气十足,阿沙在甩掉她之后没有立刻衝上来补刀,见池田靖没有要主动发动攻势的样子,他双眼死死盯着,缓缓弯腰捏了捏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