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春游的照片。”竹昱被她勾起了兴致,索性坐下来跟她一起看,“那个时候……好像就是去k市旅游来着。”
老照片的像素并不好,尚未长开的竹昱却抵住了死亡镜头的滤镜,在一水儿稚气的孩子里显得“小大人”。池田靖看了看合照的背景,“烈士纪念碑——你这时候几岁?”
竹昱知道她想问什么,“小升初。”她说,“那个时候,我父母已经牺牲了。”
整本相册少说也有小百来张照片,有朋友的、同事的、各种长辈领导的,唯独没有亲生父母的合照。
他们的照片仅存公安系统内。
池田靖没有接话,兀自的翻着,再往后就是高中,竹昱不是一个很爱拍照的人,尽管那时傻瓜相机风靡一时,女生们总会成群来上两张,在相册里保存的关于她的也只有些大合照。
“感觉你拍照像是被硬拉上去的。”池田靖诚恳评价,“面对镜头这么僵硬?”
“上了高中之后大家都会偷摸学着化妆,”竹昱回答,“那个时候我不爱化妆,也对自己的脸没什么自信吧,素颜也就不爱拍照。”
池田靖扭过头,郑重地、严肃的用琥珀色的星眸审视了一遍这张距离自己10公分不到的脸,毫不掩饰自己脸上“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屁话”的表情。
再往后,就是大学的照片。或许是成年后智能手机流行,拍照技术更加,照片量也多了些。帝警大,一个所有警校生梦寐以求的学府,警界“扛把子”,云集全国精英警生。
“篮球队的?”池田靖看着那张球场合照,穿着9号篮球服、捧着奖杯的竹昱脸蛋比现在更加稚嫩,却依旧是不苟言笑,瞪了瞪她,“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进校的时候我大四,都开始实习了。”竹昱失笑,“最后一届篮球赛我记得我也有参加啊,要不就是你没去看。”
池田靖心虚的闭了嘴。让现在与26岁的池田靖共事的任何一个人评价她,绝对不会把她跟“刻苦、内卷”的字眼搁在一块儿,但是18岁的池田靖身上横着一股蛮劲儿,像上了膛的枪。
“我要是说那时候我老卷了,天天急着自己的社会实践和专项训练,完全没有娱乐时间你信吗?”池田靖眼角抽抽,狡辩时的语气都有些发虚。
竹昱只是勾唇,丹凤眼都噙着笑,没有说话。
满脸黑线的立青同志:?不是大姐不要笑成这样显得我很呆哎……
“这张篮球队是联赛届的,还出去代表咱们学校打过比赛的。”竹昱很少亲自说出某些关于自己的光辉事迹,“我想想……当时好像还拿了亚军?”
整个的大合照,女篮男篮现役预备役都有。池田靖听着,目光扫视着这个大家庭,忽然一顿,眼神锁定在了一个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