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澜同我把一切都说了,贺春阳,你不该拿自己的生命去威胁你喜欢的人和你的朋友。”
贺秋明的话通过电流传到贺春阳的耳里,又那般恰巧地同前些日子郑知微同她说的合上了。
她握紧了双手,反问着贺秋明,“哥,你们为什么都觉得是我错了。”
她声音哽咽,甚至有些委屈,“哥我喜欢宋澜有问题吗?”
她的疑问被风卷走,似乎也瞬间卷到了贺秋明所在的城市。
所以,贺春阳等到的是长久的寂静。
她只能等到沉默,她太过清晰。
贺春阳想,她这些年来,自从生病以来,她都一直在和内心的自我对话,她想要让内心角落里那个孤单的自己消失,所以,只能不断地寻找可以倚靠的大树,她想要宋澜成为她的大树,想要躲在她那苍翠茂盛的树荫之下。
她又如何不知道,她欺骗着自己,但她又不能直面现实,因为,她总归是担心角落里的自己会吞没掉原本的自己,担心那个还在积极寻求方法,寻求倚靠的自己崩塌一次又一次。
贺春阳只能自私,为了生,为了安心,为了更盛的太阳。
她从阳台走入客厅,猛地关上玻璃门,用震耳的声音隔绝掉室外的荒凉,随后再坐入沙发。
这时,她才听到贺秋明压低了声音说着,“妹,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只是有些事情,强求不来,你如若执意,大家都会因此受伤,你”
贺秋明叫的代驾来了,他把车钥匙递给那人,自己坐进车后座,通话里突然摒除了街道的喧闹,骤然安静,也使得贺秋明接下来的话那么清晰地立在了贺春阳的耳里。
他说,“妹,我给你约一个心理医生,你去看看吧。”
贺春阳连一个“不”字都无法说出口,她只是慌张地挂掉电话,拒绝了贺秋明的提议。
这之后,贺春阳盘腿坐在沙发上,忽略掉贺秋明的消息,给宋澜发了消息,“澜姐姐,明天晚上下班后一起吃个饭好吗?”
贺春阳始终得不到宋澜的垂怜。
就如,风一吹,就倒下的芦苇。
直至夜里十点过,贺春阳的父母才回来,他们身上惹上了过浓的火锅味。
方一进屋,就只见沙发旁的落地灯幽幽地团聚着橙黄灯光,贺春阳还未入睡,直直地坐在沙发上。
他们放好钥匙和包,便好奇地问着,“宝贝,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妈妈不是说让你早点睡的吗?”
“你们晚上和谁吃饭去了?”贺春阳扭头,看向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