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鸢慢吞吞跟在她身后:“说起来,最近我确实有个烦恼。”
“哦?你这个尊贵的海皇陛下能有什么烦恼?”
蓝鸢嗤了声:“正因为是海皇才有烦恼呢,鲛族的长老们都要我快点留珠,这些日子更是催得越来越急了。”
“留珠?”孟长歌狐疑道:“这是什么,留下珍珠吗?”
“留珠啊,通俗来讲,就是诞下子嗣。”
脚步声忽然消失不见,女人转过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蓝鸢淡淡道:“不过鲛人一脉的子嗣,除了母方亲自生育外,还有另一个法子,也就是从观音山取来花珠,将双方的精血融汇其中孕育胎儿,我和蓝妩就是这般出生的。”
孟长歌下意识攥紧手里的缰绳,好一会儿,才问道:“那你……你会同意吗?”
蓝鸢没有回答,只是垂眸抚摸着怀里的兔子,漫不经心道:“你觉的呢?我该不该同意?”
风掠过草原,拂起柔软的衣摆。
精瘦的小红马俯首吃草,而站在它身边的主人沉默了许久,似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种大事,干嘛要问我的意见?”
蓝鸢轻叹一声:“说的也是。”
她又挠了下怀里毛茸茸的兔子脑袋,安静了会儿,将它抱给孟长歌:“接着。”
孟长歌下意识接住:“怎么又给我了?”
“因为我方才仔细想了想,”蓝鸢背过手,淡淡道:“我的职责与身份,都注定我此生大部分时间都要待在海里,而海底,是养不好这种来自人间的生灵的。”
孟长歌忙道:“我可以帮你养,这样你来人间就可以常看它了。”
“听起来不错,但还是算了。”女人摇摇头,道:“我的生命太过漫长了,对我而言,也许只是离开了一小段时间,可对它而言也许就是一辈子,即便是未开灵智的生灵,把稀少的时间浪费在等待上也不值得。”
“它又不会懂……”
“我懂就好。”说着,蓝鸢转身走了几步,遥望着广阔无垠的草原,抬起指尖触碰秋风:“天气真好,若能时常出来转转也不错,可惜啊。”
孟长歌一愣,慌张上前:“可惜什么?你要回去吗?不是说要歇几日吗?”
“我也想,但果然还是不放心……”
“可今晚梦昙花就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