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子白的妻子,”从门外走进来的季泠月接过话:“那人虽藏在斗篷里,但看其行走姿态,确实是个女子。”
说完,她看向蓝妩,补充道:“我方才又回去了一趟,那些被留下的玉面人确实都被妖族抓走了,而且,我捡到了这个。”
她摊开手,掌心是一支碎成两半的玉笛,还沾了不少血迹:“不知那人到底是不是楚娇,但逃跑时,她定是受了伤。”
沉默半晌,齐筠摇头叹道:“纵使楚娇真受了伤,也不能证明那是她,况且,我实在不明白蓬莱为何要这么做?”
“我也不明白他们为何要破坏魍魉城的阵眼,”蓝妩再次开口,神色却淡了许多:“但若说楚尘为什么要假死藏起来,我倒可能知道原因。”
“什么原因?”
蓝妩安静了会儿,抬头看向他们探究的眼神:“很简单,他当年亲手种下了恶因,如今,他害怕那结出的恶果找上门来,向他復仇。”
凭什么
回到自己的宅院时,天已蒙蒙亮,季泠月走在前面,手中牵着蓝妩:“要去试探一下楚娇吗?”
“这种事交给几位掌门就好,”蓝妩回想了下方才几位掌门的神色,叹了一口气:“果然,即便知道妖王与蓬莱之间的仇恨,他们还是无法信服蓬莱在魍魉城中掺了一脚。”
季泠月垂下眸,淡声道:“囚禁鲛人取血来增涨功力,虽然听起来令人不齿,但在修士眼里,还没有到穷凶极恶的地步,毕竟……”她顿了一下,继续说:“在他们眼里,鲛人也是妖,没必要同情,若他们有机会这么做,说不定也会心动呢。”
蓝妩抿了抿唇,嘟囔道:“只有证明魍魉城被破确实是蓬莱的手笔,他们才会认真起来。”
“是啊,”季泠月推开门,抬脚步入:“刀子不割到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好在,现在有庆子白识海被毁的惨状,还有齐姑娘作证,足以引起他们怀疑了。”
听到这儿,蓝妩忍不住笑了下:“这么说来,还要感谢齐姑娘偷偷跟踪我们呢,不然我们几个拖着受伤的庆子白回来,肯定百口莫辩。”
季泠月撇了撇嘴:“谁让我们是妖魔鬼怪呢。”
蓝妩被她逗乐,想要抬手去捏捏她的鼻子,结果刚一动,就疼得嘶了一声。
季泠月一怔,连忙撸开她的袖子,朝她小臂看去,那里赫然留着几个暗红的指印,已经隐隐发紫,蓝妩感叹道:“那庆子白也是,腕骨都折了,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捏得我生疼。”
季泠月小心翼翼将手覆上,掌心温热:“他都那样了,你也不要再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蓝妩垂眸瞧着逐渐消去淤痕的肌肤,叹了一口气:“只是,当年初见他时,我可想不到他最后会是如此下场。”
季泠月没说话,为她疗好伤后,便拉着她往屋里走:“不必烦扰,他也不过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
蓝妩挑了挑眉,转眼,又想起另一件事:“对了,我遇到夭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