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剩棠璃和冬音,气氛滞涩了许多。
棠璃离开吧台酒桌,走到装饰壁画下的布艺沙发前,向内拢了拢裙摆坐下,她拿出小方包里的细烟和翻盖打火机,熟稔地将烟点燃,将过滤嘴递进嘴里,向后靠的同时吸了口烟。
见冬音走近,棠璃吐出烟雾,问道:“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就这一件,没了。”冬音站在棠璃身前,道,“本来就是买给你的,一直没机会跟你说。”
“无功不受禄,”棠璃用夹烟的手指了指身边的沙发位,“别站在这,你太高了,又穿一身黑,看着瘆人。”
“好。”冬音坐在棠璃的身边,视线粘在了对方两指间的烟管上。
“怎么,你也抽?”
冬音摇头,微卷的副刘海滑落,她抬手将其勾在耳侧,露出的小半截手腕在黑衬衫袖子的映衬下格外白。这种肤色跟棠璃的不同,棠璃白得健康,她则白得病态,“我不知道你抽烟,没见你抽过。”
棠璃调笑道:“就跟喝酒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染上了,要是闻不惯,我就熄了它。”说罢,倾身打算按熄烟头。
“你抽吧,没事的。”
棠璃笑了笑,还是把猩红的烟头按灭,扔进了矮桌上的水晶烟灰缸。“聊聊你的副业吧,”棠璃翘起左腿,懒然地倚在沙发背靠上,“投资这块我有点感兴趣,这方面你熟,帮忙介绍一下基本行情呗。”
“三年前我就没接触投资领域了。投资的那几家公司全部倒闭,本钱全赔完了。”冬音平静道。
她外公虽然亲自出面跟她的母亲论过此事,但也隻起了个马后炮的效用,阻止不了冬晓琳公报私怨后,给冬音的财产带来的毁灭性打击。
冬晓琳虽然当着冬培华的面道歉过,还说要赔偿冬音的损失,但也只是说说而已,结果个位数的款都没汇过,她富埒陶白,抛出个百千万分分钟的事,但就是不给冬音一个钢镚子,纯心是想断她的财路。
“这事我还真不知道,”棠璃讶异道,“冒犯问一句,你赔了多少?”
“637亿。”
棠璃听了眉间抽搐了一下,“那你……”
冬音知道她想问什么,回道:“七万六千八百八十一。”
“什么?”
“目前全部存款的数字。”
因为分开的头两年状态极差,冬音停了职,宅吃山空,使本来就少得可怜的积蓄骤减。
棠璃怔怔地看了她几秒,突然干笑一声捂住了额头,“真是……”她提了提嘴角,像是听了一个笑话,“这算什么事啊。”还真成破产千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