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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郁只得又换了个角度提问:“案发当天,你和袁大海一直在一块儿吗?有没有什么时候,只有王硕和他两个人在一起?”

“……你怀疑人是王硕打的?”

“我没那个意思。”姜郁平静道,“我只是在核实情况。”

外伤总不至于凭空而来,当晚负责问话的除了何远征就只有王硕。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袁大海说他想上厕所,王sg硕陪他去了一次,”何远征回忆道,“那段时间我没跟着,大概有五六分钟吧。”

“那上厕所回来,袁大海有什么异常吗?”

何远征仔细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袁大海身上的外伤暂时找不到原因,姜郁只能从别处入手,问何远征:“案发当天,袁大海一直都被固定在那把椅子上吗?”

“差不多吧,除了中间上了两趟厕所。主要是怕他闹事,那人挺爱激动的。”

“爱激动——具体什么表现?”

“刚开始的时候就装可怜,又哭又求饶的,动不动就要下跪,说他不容易,什么孩子有病,老婆还跟人跑了,反正就这一类的,还拿手铐往脑袋上磕。”

何远征举起双手,模仿袁大海当时的模样,镣铐哗啦一阵响动,他又不由得自嘲,自己怎么也沦落到这番境地。

“他闹这么大的动静,当时有其他人看见或者听见吗?”

“好几个同事都看见了。”

姜郁一一记下何远征提到的几个同事名字,又问:“那天晚上你们一共审了袁大海多长时间?”

“从下午四点多,到晚上十一点吧,差不多六七个小时。”

“六七个小时?”姜郁以为自己记忆出错,又重新打开检方的起诉书,上面明确指控二人对袁大海的问话从前一晚的下午四点到第二天早上六点,长达十几个小时。

问话在何远征的办公室里进行,没有同步录音录像。她从卷宗当中找到当时的一份笔录,上面只记录的开始时间,却没有截止时间。

“王硕漏写了吧,我不知道。”何远征说,“当时我主要负责问话,他负责记笔录。”

“这笔录上也没有袁大海的签名。”

“……”

“你们问完之后,没有让袁大海核对笔录签字吗?”

何远征尴尬地挠了挠眉梢,实话实说:“当时挺晚的了,大家也都挺累的,就寻思着明早再签也来得及。谁也没想到后来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