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小樊对不起……”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母亲伤心的模样,往日里总是坚强的母亲紧紧抱着他呢喃着抱歉地话。
后来母亲向父亲提出离婚,林樊跟着母亲回到老家生活,那是一个略显贫困的村庄,对于母亲的突然回来村子里谣言四起,而他也一下成为众矢之的。
母亲总是抚摸着他的头对他说:“你在家里乖乖等我回来,千万不要往外面跑知道吗?”
他明白母亲那样说的原因,因为他偶尔打开窗户通风都能听到外面叫他杂种的骂声,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三年多,一个改变他一生的人出现了——他的舅舅。
在大城市开武术馆的舅舅将他和母亲都接走了,他在舅舅地帮助下重新上学,也开始跟着舅舅学习武术。
但因为父亲与村庄上孩童落下的阴霾已经在他头顶盘旋,随着他母亲的去世而越来越猖狂。
“你父亲打你的时候我无比后悔,后悔明知道你过得不好还是生下你,让你苦难地活了那么多年。”
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无力的抓住林樊的手臂,一双苍老的眼睛里蓄满泪水,他握住母亲瘦弱的手心静静地没有回答。
母亲的离去让他一度颓靡,而命运总是给他开玩笑,仅仅两年过后舅舅也离他而去,仅剩的温暖也被夺去,最后在空荡的躯壳里居然只剩下苦难。
林樊的回忆被再次侵袭的呕吐感打断,他撑在马桶上呕吐,万千复杂地情绪在心里翻涌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何去何从。
杜露在一旁轻轻拍打林樊的后背:“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是我也看出来你现在更多是想要留下这个孩子的,去国外吧,去重新开始。”
“真的能重新开始吗?”
“只要你想,一定可以的,在我这里待到三个月吧,等胎儿稳定后再离开。”杜露知道林樊一直渴望家人,他也不忍心看到林樊因为孩子折腾自己本来不好的身体。
双性人身体特殊,他们两人都没有熟识这方面的医生,打胎也没办法去正规的大医院,可诊所一个不慎就可能要了林樊的命,杜露只能从这点出发安抚着林樊,心存侥幸想着或许是验孕棒出现问题。
林樊冷静下来后就在房间昏睡过去,直到第二天凌晨四五点钟趁着两兄弟不可能去他家中,杜露开车带着他去将需要的生活用品和猫咪带走。
他在孩子满三个月之前都先住在杜露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