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2/2)

「你的责任?」闻言,白少棠忍不住皱起了双眉。「你的身份,到底是什麽?」因为责任才离开,这种说法令他感到心头一紧。

顾宥义的真正身份是什麽?

光「责任」二字便让人感到压力,也会猜想不是一般的老百姓。

即使不知道答案,可因为责任而离开的原因,却让白少棠明白自己能把人给永远留下来的机会太渺茫。原以为彼此喜欢便能把人给留下来,却没想到还有「责任」的阻碍。

「我其实是煌国的镇北将军,有听说过吗?」把唇贴到白少棠的耳边轻语,看到对方点头又摇头,便明白京城以南的泓浚城或许只听过他的职衔,却不一定知道他的名字。毕竟他过去都是待在北方,要不是因为这次遭到伏击,也不可能辗转来到这座南方城市。「若不是有人泄露军中机密,我也不会这麽狼狈地逃到泓浚城呢!」虽然牺牲了不少手下,自己更是差点丧命,可他能活到现在,一定是上天认为他命不该绝,才会让他遇到白少棠并捡回一命。

「你是将军?」意料之外的身份让白少棠有点难以置信,一双乌黑的眸子更是愣愣地盯着顾宥义看。

这个长得像头熊,还生了一张敦厚脸容的顾宥义竟是一名征战沙场的将军?除了那身材会让人觉得有说服力外,那张脸怎麽也无法令人联想到他的真正身份!

他完全无法想像顾宥义以敦厚的笑容去收割敌人的生命。

特别是那声名远播的镇北将军!即使他是在南方长大,但国家长年遭北方外族sao扰已是众所皆知的事情,酒楼说书的更常编说镇北将军抵抗外族的话本来x1引客人。

却没想到那样的人物竟就在他面前,还喜欢他?!

「不相信?」看到白少棠那有点呆愣的样子,便知道对方并不相信他的真正身份。

毕竟这样的情况在过去已经发生了不少次,几乎每一个知道他便是那杀敌毫不留情、让人闻之se变的镇北将军时,也惊讶了很久。

谁叫他生了一张敦厚温和的脸容,只要他没有特别明说,也不会有人认为他是一名征战沙场的将军。不过听他的将士手下说,每每他踏入战场时,却像变了个人般,完全没有一丝敦厚,反倒散发一种冷冽的气势。

看着白少棠呆呆地点头,顾宥义眉角轻扬,拿过泡在热水中的白瓷酒瓶,仰首一口气把当中的竹叶青喝光。把酒瓶丢回盆子里去,大掌一挥,小火炉的橘se火焰便遭掌风擦过而熄灭。

把白少棠猛地拉入怀去,转身、抱着对方站起、从房顶跃下,所有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乾净俐落,落在雪地上更没有溅起丁点雪花,那浅浅的脚印彷佛影子般让人难以察觉,由此可见其武功之深厚。

「你会武功?」惊讶地开口,却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蠢话而微微红了双颊。

「当将军岂能不懂武功。」闻言,顾宥义发出一阵悦耳的低笑,唇却吻上那光洁的额角。「而且最近内伤才完全痊癒,所以不是有意隐瞒的。」也许他的武功不及江湖中人,但用来征战沙场上却正合适。

「你的意思是,现在你内外都好了,我这小庙供起不起你这尊大佛了?」双眉聚拢,也许是酒意开始上头,白少棠有点耍x子般开口。

「怎麽可能?」闻言,顾宥义不禁失笑。

他能待在这里开心都来不及了,怎可能会嫌弃呢?

「不然你堂堂大将军,岂会甘愿在我这小小布庄当一名没有工钱可领的长工来了!」咬了咬唇,来到留不住对方便感到莫名低落。

「哈哈,若不是你,我也不会留在这里这麽久。」即使他的内伤没有完全痊癒,只要身t的外伤都好得差不多便该回去把泄密的人给揪出来,结果因为白少棠这个变数,让他在买菜时遇到低调寻人部下,也没有一起离开,反倒是选择多留些日子,只命令他们回去执行自己交代的任务。

没想到会获得这样的答案,白少棠惊讶地睁大了一双眼睛,双颊更是微微泛红。如此可ai的反应让顾宥义的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低首便吻上那双微启的小嘴。

「嗯……」四片唇瓣相叠,柔软的触碰令人忍不住闭上双眼,细细地感受粉唇被软舌t1an过的颤栗,温暖sh润的感觉更让人脸红心跳。

双颊微微发烫,细长的乌黑睫毛轻轻颤动,当背部落在冷y的物t上时,白少棠忍不住睁开眼睛,映入眼里的,是脸上带着浅浅笑意的顾宥义,可在他背後的却是熟悉的木头床顶。

平实的木头床顶,没有任何雕花,可此刻却莫名地有种暗示x即将会发生什麽似的暧昧,更让顾宥义脸上的浅笑多了几分令人脸红心跳的邪气。

没发现到底是何时被抱进房间去,室内静谧的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被那双幽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看,白少棠不但双颊渐渐染上一层薄薄的粉红,身t更是因紧张而变得僵y。心脏的跃动一下b一下强烈,彷佛要跳出x腔似的。

像是察觉到白少棠的紧张般,顾宥义温柔地笑着俯身吻上那光洁的额头。接着慢慢下滑,如羽毛般轻柔,唇瓣浅浅地一点一点,如蜻蜓点水般落在眼角、鼻尖、唇角、喉结,当滑至锁骨时,却伸出sh软的舌尖轻t1an而惹得对方身t一颤。

「唔……」微凉的肌肤突然被贴上sh腻温热的舌叶,那微妙的刺激令白少棠忍不住发出轻哼。

羽睫半歛,身t微微地颤抖,却没有拒绝顾宥义那悄然抚上x前的大手,任由他慢慢地拉开腰结,把衣襟掀开,让雪白x膛暴露在空气中。亵k也在来不及反应时被解开,修长的双腿像不知所措般轻颤,更因顾宥义跪在中间而无法拼拢。

紧张与ch11u00地被视注的羞耻让白少棠身t一僵,视线更是害羞地微微移开,可听到对衣料磨擦的声音,却又忍不住悄悄地偷看。只见顾宥义半跪在他的双腿间,俐落地扯开自身的腰带,让衣服滑到床上去。

虽然早在把人给捡回来後,每次换药也能看到对方的x口,可那些都没有此刻看见的画面令他感到心跳加速。只有烛火的照明下,幽暗朦胧的环境把顾宥义敦厚的感觉掩去,反倒突显了对方眼中那充满了暧昧与侵略x的yuwang,更让那健壮的肌理因烛光而添上让人感到口乾舌燥的魅力。

他是知道自己喜欢同x,却从不曾如此强烈地觉得男x铜t会让他感到口乾舌燥。小麦se的宽肩窄腰、x部肌理分明的线条、浓烈的雄x气息,或许加上酒jg作祟,这一切让白少棠感到心痒不已。

粗糙的大手覆上那细白的x膛,长了厚茧的指腹轻轻捏上那浅se的茱萸,微弱的快感令白少棠轻颤,唇齿却像羞怯般咬紧,不愿发出那奇怪的声音。

白少棠的反应彷佛取悦了顾宥义般,只见他温柔一笑,俯身覆上那柔软的唇瓣。亲吻细碎地往下留下点点粉se印记,大手更挑逗般在身t上游走,直把人弄得红着脸发出微弱的轻哼才满足似的。

从不曾被触碰过的私密位置突然被轻轻按压,这让白少棠睁大了眼睛,身t更是下意识地一紧。「别怕。」察觉到对方的紧张,顾宥义柔声地在耳边低语,指尖更是温柔地慢慢按压那紧闭的ixue。

眼看压在身下的人儿还是紧张地绷紧,顾宥义转念一想,大手轻轻握上那微微抬头的粉se慾望,慢慢地上下套弄,直把人给弄得再也忍不住而发出低沉的喘息。一直到对方压不住那甜美的sheny1n,身t猛地一颤,大掌上沾满了灼热的白ye才停下动作。

初嚐强烈的快感让白少棠有种脑袋糊成一团的感觉,身t更是软软地躺在床上喘息,迷蒙的视线却见顾宥义似是扯下了亵k,接着便感到後x传来一阵sh腻感,异物进入的感觉令好看的双眉浅浅轻皱。

不适感让白少棠微微一动,埋入t内的指尖逐渐增加,那微痛的异样感觉让他下意识地抓住压在身下的衣服。

一边亲吻一边细细地ch0u动埋在对方t内的手指,当已经能进入数根指头时,顾宥义温柔地抚上那软软的腰枝,ch0u出沾了不少透明tye的大掌,让对方的下身更靠近他身下的火热。

臂部被灼热的硕大抵住,意识到那是什麽让白少棠双颊发烫,眼睛更是紧张地阖上。「唔……」双t渐渐贴上对方的下腹,紧窄的入口被火热给慢慢撑开、深入,疼痛与胀满感令白少棠发出闷哼。

直到那粗长的慾望完全没入对方t内後,顾宥义这才停下了动作,让对方适应他的火热。

t内被充满的异样感觉令白少棠不住喘息,当疼痛渐渐散去後,反倒有种麻痒的、浅浅的快感,迷蒙的双眼在看到顾宥义那隐忍的表情,莫名地令他心脏狠狠一阵跳动,双手b意识更快地伸出,软软地想要环上对方颈项。

察觉到白少棠的动作,顾宥义先一步弯身让对方轻易环上他的颈部,双手却抓住对方的柳腰,把那雪白的双t悬空,开始猛烈的ch0u动。

「嗄、啊啊啊……太、快……呜!」埋在t内的炙热突破开始激烈的ch0u动,这让白少棠本能地用双腿缠紧了对方的腰部,那强烈的快感却让他不断发出jia0y。

二人结合的地方发出阵阵暧昧的水声,浓烈的雄x味道令人感到头晕目眩,温热的甬道被狠狠磨擦而涌起的快感更让人失去思考的能力。甜腻的jiao让顾宥义卖力地ch0u动,火热被紧紧包裹的快感令他忍不住发出粗重的喘息。

每一下撞击也g出强烈的快感,特别当男人的硕大压上t内最敏感的位置时,直让白少棠发出软软的媚叫。那声音彷佛让顾宥义更兴奋,动作也变得略带粗暴,却每一下也压上那敏感的小点,犹如极致的快感直把白少棠弄得弓起了身t,蜷曲着脚趾头,前端更是喷出大量白ye把二人的腹部变得黏腻不已。

白少棠因为ga0cha0而後x紧紧收缩,直让顾宥义再也受不了地低吼,同时把灼热的tye注入对方t内。

初嚐情事让白少棠有点t力透支,ga0cha0过後便软软地倒在对方身上,像享受此刻甜蜜的宁静般,顾宥义的大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抚着那细白的雪背。如此舒适的感觉让白少棠慢慢垂下羽睫,坠入梦中。

听着怀中平稳的呼x1,顾宥义便知道白少棠已经睡去,虽然二人此刻身上也黏腻不已,可他并不急着清理,反倒躺在床上,把软下的分身退出。静静地看那恬静的睡颜,心中却因此而感到平静,更多的是想要一直守着怀中的人,不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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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怀中的人像是想要寻找舒适的位置而动了动时,彷佛惊醒了顾宥义般,让他回过神来,在发现二人身上的黏腻已变乾,这让他皱起了双眉。起身披上衣服到厨房烧水,直到水温差不多便提到房间内,倒进那沐浴用的大木桶。

小心温柔地把白少棠洗得乾乾净净并盖好被子後,顾宥义便走到後院子的水井打水去,简单的把身t弄乾净便准备回房间。

然而,当他走到长廊时,微弱的破风之声在寂静的深夜更显诡异,这让顾宥义下意识往後一跃,在看到一道银光後,连串尖锐的风声令他来不及思考,只能依靠本能地做出数个後空翻。一枚枚银镖井然有序地在长廊上钉成一排,每一枚也差一点点便要击中顾宥义。

闪到转角处才没有再听到那诡异的风声,悄悄看了一眼那钉在地上一整排泛着银光的暗器,顾宥义半眯起眼睛朝院子的石墙上看去,暗暗打量对方的藏身地点。

看来是敌人终於发现了自己的藏身地,没想到b想像中还要早出现,看来他再不愿意,也必须离开这里好把事情给解决,不然白少棠也会被卷进来,这绝不是他所乐见的。

在夜se中飞快地闪进厨房,拿出悄悄藏起来的长斧,才刚踏进院子,便再次听到那破风之声。顾宥义俐落地挥动沉重的长斧把银镖全数挡下,目光锐利地瞟向暗器s出的位置,果然看到一道想要融入夜se的乌黑身影。

银光一闪,斧刃直直地劈上那藏身之处。树g大大地晃动,枝桠上的白雪如瀑布般滑落,被攻击的黑影险险躲过危险,却也落在院子里。

「谁派你来的?」虽然心中已大概猜到主使人是谁,却还是得开口询问好确定事实。

「废话少说!」沙哑地低吼,黑影ch0u出怀中的短刀迎上长斧,像是不要命般朝斧刃奔去。

面对顾宥义的长斧,只有近身才能有获胜的机会,然而黑衣人虽然不要命地击上斧刃,每每想要更靠近刺杀目标时,却被长斧挡下,且每一劈也伴上重重的力度,这让黑影即使能用短刀抵住,虎口却几乎快要麻掉。

铿!

金属相击的声音在深夜格外响亮,顾宥义狠狠一击,直把黑影的手震得发麻,再也握不住手中的短刀,斧刃更是飞快地抵在对方的颈脖上。

「说出谁派你来,我可饶你一命。」冷漠地开口,刺客的身手虽然不错,但对於久战沙场的顾宥义来说,还是有太多的破绽。

「哼!」以黑布蒙面的刺客狠狠瞪了顾宥义一眼,毫不犹豫地把脖子朝长斧压下,即使顾宥义飞快地反应过来而想要回长斧,对方却已经直直地倒在地上。

眼看黑衣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顾宥义不禁皱起了双眉,以长斧轻轻一挑便把人翻了过去。在看到对方双目怒张,眼瞳却是毫无光彩的样子,斧尖一划把黑布分成两半,只见对方口中流出汨汨黑血,明显是服毒自尽。

没有问到一丁点消息虽然可惜,但撕开对方的黑衣後,在这看到锁骨上的烙印便能确定他是析支一族的人。难得当年皇帝没有下令灭族,饶他们不si地圈养在国土以北,没想到他们安份了数十年便再次蠢蠢yu动,买通他军中的士兵想要把他这位将军杀si,妄想攻入皇城拿下崲国。上次他虽然大意中伏,却也杀了不少析支的领头人物,没想到才过了数月便贼心不si地再次派人来刺杀他,看来是军中的内j还没清除乾净。

尽管他并不愿意离开,可想到白少棠会因此被卷入危险,这让顾宥义咬了咬牙,狠下心地决定离开。

只要把贼心不si的析支余党及内j全数除去,他便能回来这里守着心系之人。

掏出手下送来的化屍粉洒在黑衣人身上,淡淡的白烟慢慢冒出,衣服在r0u眼可见的情况下迅速溶化,血r0u也慢慢化成一滩血水。当白烟散去,除了一地鲜红便再也看不到任何骨r0u毛发,白皑皑的雪花飘落,慢慢堆积,最後把那刺目的红se也完全覆盖,半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放轻脚步回到房间内,看着熟睡的白少棠,大手温柔地抚0那散落在床上的乌黑长发,弯身轻轻吻上那淡粉se的唇瓣。

「我一定会回来的。」柔声地低语,大掌细细地抚0那软软的脸颊。「因为你已经是我的了。」想到刚才的火热,眼瞳变得深邃,指腹更是轻轻地擦过那诱人的双唇。

以前看军中兄弟走在一块相处,并不懂两个男人在一起有什麽好,但他对娇柔的nv人也不感兴趣,原以为自己不可能像其他人般有心系的另一人。却没想到那只是还没遇上,现在遇上了不就栽进去了。

蜻蜓点水的亲吻落在白少棠光洁的额上,顾宥义转身离开。

为了保护白少棠,他只能不辞而别,就希望他家老板不会太生气。

为了不让白少棠陷入危险,他选择在飘雪的清晨中离去。并没有带上多少东西,除了那属於他的长斧外,便只有属於白少棠的木簪子。

当他步出城门後,便吹响了藏在怀中的竹哨子,这是他用来让手下知道他的位置而特制的竹哨子。嘹亮的鹰叫彷佛是回应顾宥义的哨声般,只见一道小小的黑影在天空盘旋了一圈便朝某个方向飞去。

才走了不足半盏茶的时间,被命令留在城外不远处的手下便快马赶到。当他们看到顾宥义终於愿意离开浚泓城,提着长斧跨上马背,众人也露出松了口气的高兴。

他们虽然早便找到这位失踪的将军,无奈对方却不愿意立即离开,更要命的是他们只能待在城外百里;虽然有吩咐他们处理一些事务,可军中不可一日无帅啊!

现在好不容易终於等到将军愿意回去,众人也是心中一阵欢喜,特别是看到顾将军y沉着一张脸,熟知将军脾气的一众手下也明白对方这是真把他给惹火了,这次回去想必是准备把那些起了异心的析支余党全数除去,斩草除根不留一丝火种。光是想到要把那些可恨的析支人给一网打尽,便让他们感到热血沸腾,恨不得此刻能身在沙场上杀敌。

毕竟当初中了埋伏可是让他们退得狼狈不堪,特别将军还要下落不明,那可让他们憋屈极了。

现在将军回到军中,也该是他们出口恶气的时候到了!

羽睫微动,双眉皱了皱,白少棠这才睁开双眼。

微冷的气温让他眯起双眼,身t下意识地卷起棉被翻身,却在那麽自然地滚到一边去时,猛地睁开了眼睛。

转首看清床上除了自己便只有棉被,这空空如也的画面竟让他的心脏也像被掏走了某一角般,感觉空空落落的。

咬了咬下唇,赌气般抓紧棉被打算再次蒙头大睡,却在不到一刻的时间又猛地坐起了身。

可恶的顾大熊,即使要离开也不能打声招呼吗?

这种不辞而别的感觉,真的糟糕透了!

说好了离开要跟他说,结果却是最坏的偷偷离开,就像小时候父亲漏夜逃走一样。

为什麽他重视的人总ai不辞而别?

不对,顾大熊那天好像只是告诉他屋顶补好便会走,却没有点头答案提前告知,这是跟他玩文字游戏了?而且他还真的是房顶补好了,在天还没亮便先溜走,真的很信守「承诺」呢!

只是原来自己真的终究无法留住那头大熊,即使二人已经变得更亲密也一样。

彷佛自己像是一厢情愿地误以为彼此心意相通,可对方却只是想要一场露水姻缘般,即使知道顾宥义不是这种想法,但眼前空落的床铺却令他的心情变得无b恶劣。

「嚏!」打了个喷嚏,白少棠才发现自己全身ch11u0,裹紧了棉被下床翻找衣服穿上。身t像是被巨石碾过般泛起阵阵酸痛,这让白少棠每走一步也不由得龇牙裂嘴,心中暗暗咒骂已经远在军营的顾宥义。

努力放轻脚步,慢慢走到柜子前找出乾净的衣服,当要穿上亵k时,白少棠这才发现身t虽然布满了鲜红的咬痕,却是乾乾净净,一点黏腻的感觉也没有,明显是被细心清洁过的样子,这个发现令他的心情变得有点复杂。

顾大熊有空帮他清理身t,却没空跟他道别?

穿好衣服走到厨房,准备吃过早点便开业,却在经过长廊时,看到那一排闪着寒光的银镖时一怔。

怎麽他家里会有这样的东西?

蹲下身t打算把银镖拔出来,没想到看起来小小的银镖却sisi地钉在木地板上。当白少棠使劲地拔出了一枚银镖,掌心却被划出了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顿时冒出,淡淡的刺痛让他终於有种真实的感觉。

原来这些银镖不是装饰品。

或许,顾大熊会离开,是迫不得已?也许他的身份,真的是一位大将军;也许因为这些银镖,才会让他悄悄离开。

原来顾宥义昨晚说的,并不是为了蒙骗他的谎言,是真的有人想要他的x命。

也是,要不是有人谋命,初见时他不会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

或许他真的是那名声显赫的镇北大将军,因此才会不得不悄悄离开,只是那麽一位厉害的将军,真会看上他这麽一个小布庄的老板吗?

离开了,还会回来吗?

今天的不辞而别,没有留下任何的承诺,更没有留下一字半句,这让他如何说服自己,对方真的会回来呢?

「说过补好了房顶便会离开……顾大熊,你真可恶!」颤声地低咒,猛地抓起拔出来的银镖丢到地上去,白少棠站起了身,以袖子狠狠抹了抹眼角便不再理会余下钉在长廊上的银镖。

他才不会在意那头熊会不会回来,反正他还没有出现之前,自己也活得好好的,他相信即使现在对方离开了,自己也能够活得好好的!

像发泄心中的郁闷般,白少棠拿起馒头狠狠地啃咬,当吃完了馒头伸手想要拿碗热粥喝时,这才发现桌上就只有馒头与温茶。习惯了顾宥义每天会提早准备温热的米粥与馒头,现在突然缺少了那麽一碗热粥,还真让他感到怅然若失。

意识到自己这麽快便想念那巨大的身影,白少棠连忙甩甩头,抓起瓷杯灌了一大口温茶便离开厨房,准备开门做生意。

穿过长廊走进布庄,白少棠拿出帐本,准备在开门前先点算预定今天会来取布匹的客人及布匹的样式。

「顾大熊,辰时会有王家的家丁来取五匹藕se丝绸,你先把它们搬到这边来放着。」想到藕se的布匹一般也放在众多鲜yan颜se的後方,白少棠习惯x地开口要求顾宥义先把布匹搬出来,这样才能够省去待会家丁来取布时的麻烦。

一边在帐本上划下记号,一边留意布庄内的声音,结果久久没听到任何动静让白少棠感到困惑。「顾大熊?」抬头看到空无一人的布庄,这才想起能去搬布匹的人已经离开,又回到店里的大小事情都得自己处理的情况。

咬了咬唇,叹了口气,白少棠草草地把帐本处理完便起身挽起衣袖,开始把其他颜se的布匹搬到一旁,抱起两匹藕se的丝绸走到长桌前放下,然後转身再抱出三匹相同颜se的布匹到桌前。

好不容易终於把客人预定上午会来取的布匹数目都搬到较方便拿走的位置,白少棠却已经额上泛汗,更忍不住开始微微喘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不需要搬布匹的关系,现在才搬十匹左右的布便开始喘气,这让他感到有点难受。

明明顾宥义搬布匹时,每次也能轻易地提起五、六匹,就是搬上数十次也不会喘气,更别说是提着布匹送到别人府上去时,回来也只是喝掉一壶凉水便继续工作。怎麽现在换自己才在布庄内搬数回布匹便已经气喘如牛了?

少了顾宥义,白少棠要处理的事情便开始变多,特别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及帮忙,总让他处理完一件事情後,却发现原来有些细节在自己没发现时,顾宥义过去都偷偷处理好。

像是手推车的木轮子被换了新的一个,不稳的桌脚被垫了一小块高度刚好的木头、墙角的破洞被补上、布架子被修理好;如此细微的事情在没有察觉的时候,并不会有明显的感觉,可发现了这些小小的变化後,却令白少棠感到x口闷闷的,喉间更是有种酸酸的感觉来。

在发现原来顾宥义悄悄帮他处理好这麽多小事,虽然他回到一个人的生活也没有问题,可在发现这些小小的改变却还是会令他想起那高大的身影,曾经有这麽一个人默默为他解决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问题,让他在生活上更方便也没有即时察觉。

「太狡猾了!」咬了咬唇,低低地开口。

明明是个不一定回来的人,却留下这麽多会让他回想起对方的痕迹,这不是要让他难以忘记这头熊吗!?

没想到外表敦厚的人竟有这小心机。

「可恶!」忍不住踢了踢布架子,白少棠气恼地甩甩头,把架子扶好後便慢慢地走到大门去。

打开布庄的大门,这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理应冷清的大街已经变得热闹起来,街上不断飘散食物的香气,人们聊天的声音更是吵杂不已。

「唷,白老板,怎麽今天这麽晚开门?」隔壁杂货店的老板在看到紧闭的大门终於打开,忍不住跑了过来打趣道。

「今天b较多事情要先处理。」轻轻点头打招呼,白少棠淡淡地回道。

「呵呵,忙得晚了一个时辰开门?」闻言,男人倒是好奇地追问。按他对这位老邻居的了解,好像打从招了新长工後,布庄便很少会如此晚才开门做生意呢!

嘿嘿,该不会是昨晚发生了什麽吧?

「嗯。」不动声se地点头,眼看邻居没有离开的意思,白少棠也只好站在门前跟对方闲聊。毕竟他要是转身走回布庄内去,以他现在身t的状况,难保这杂货铺老板不会发现他那缓慢的步伐而想到什麽。能当杂货店老板的,眼睛不但老辣,那张嘴更是让人不敢轻易得罪,要是让他发现了什麽异样,不出片刻便几乎整条街也会知道。

「咦?小顾呢?」从他开店便一直注意街上的行人,可到现在也没看见理应出门送布匹、顺道跟他打招呼聊聊天的顾宥义,偷偷瞄了瞄安安静静的布庄,这让他感到奇怪。

按道理这时间也该是顾宥义要出门搬运布匹的时候,怎麽却一直不见人影来了?该不会是病倒了吧?

「他辞工回乡了。」没想到这麽快便被问起顾宥义,白少棠撇了撇唇。

「咦?他不是来投靠你的吗?怎麽又突然回去了?」按道理来投靠亲戚的,一般也是要留在这儿发展了,怎麽突然不声不响便回去了?

「不知道。」原想随便扯个藉口来堵住对方的问题,却忘了杂货店老板是个喜欢追根究底的麻烦人,特别对方一再追问令他想起顾宥义的不辞而别,这让他不由得感到烦躁,再也懒得应酬对方便黑了一张脸转身步回布庄内。

「呃……」没想到白少棠会突然变脸,杂货店老板只好00鼻子离开。

才问一下小顾离开的原因便这麽大反应,看来回乡是假的,与白老板不欢而散才是原因吧!就不知道他俩是因为什麽,才会让看起来敦厚老实的顾宥义突然离开。

哎,这个发现还真是让人感到好奇,就不知道有没有人知道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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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嚏!」打了个喷嚏,顾宥义伸手擦了擦鼻子。

该不会是他家老板每每想到他不辞而别,也在心中咒骂他才会害他打喷嚏吧?

不过要真的是在咒骂他,也算是想他的一种吧,这样也不错!

嘴角微动,那浅浅的温柔笑意快得让人几乎不曾察觉到。

与部下们快马赶回军营,短短十天的赶路便常常让他想念白少棠。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好好吃饭,还是又恢复每天吃白馒头的习惯,也许好不容易才养起一点点r0u都要消回去了。

想到这,他真来回去看看那别扭的家伙。

在看到帐篷的布幔被掀开,顾宥义收回思绪。

「内j找到了?」指尖轻叩桌面,顾宥义把绘画了煌国与周边小国的地图卷轴打开。

「报告将军,刚刚已经人赃俱获。」副将恭敬地跪下,双手呈上一封信。「这是从他们交给析支密使的身上所偷来的信函。」

接过信函,毫不客气地把封口撕开,ch0u出当中的信笺。打开信笺,把内容飞快地看了一遍。「确定没有其他内j?」叩了叩桌面,顾宥义淡淡开口。

信笺的内容是报告他这位将军没有在上次的突袭si去,而且已经回到军营,并准备把析支的余党全数铲除。虽然没有探出他们这次的部署,不过光是他没有si的消息传到析支余党耳中,可是会失了先机。

只要他们不知道自己已回到军营并准备出撃,那麽敌明我暗,要把他们一网打尽便容易多了。

「报告将军,内j三名已全数拿下,并按将军指示派人暗中跟着接应的析支密使。」当发现这三名内j鬼鬼祟祟地准备把信件交给密使,他们便尾随身後,待他们交出信函离开後,便立刻不动声息地把内j全数拿下,同时留下二人分别潜伏在密使身後及把信函偷回来。

「很好,既然人赃俱获,派人去铐问那些内j,看他们还知道多少、给了那些余党多少消息。」点点头,吩咐完事情,便得开始商讨对策。「去让傅军师过来。」

「是。」闻言,副将恭敬地退下。「傅军师?」才转身,却没想到傅军师正好掀开了布幔。

「呵呵,才路过将军的帐篷便听到要叫在下过来,真巧呢!」傅军师笑笑,侧身让副将离开。

「傅军师别说笑了,你怎可能路过我的帐篷了。」一向喜静的军师会踏出属於他的帐篷,想必是发生了什麽事情才会让他出现於此,至於他口中的巧合,共事已久的顾宥义才不会相信呢!

「呵,说来也是巧合,在下听到军中突然传来凄厉的惨叫声,便好奇出来看一下究竟是发生了什麽事情,没想到原来是被拿下的内j受不了拷问。」打开纸扇轻轻地摆动,傅军师睁开眯起的双眼,露出如狐狸般的笑容。「可惜他们都见阎王去了,也不知该说他们聪明懂得在齿间藏毒,还是将军手下的拷问技术高超呢!」

「内jsi了便直说,哪有这麽多的废话。」虽然傅军师跟随他多年,可偏偏到了现在,他仍是无法习惯对方报告一件事情便要说一大堆废话的个x。

「在下只是陈述事情,并没有加入将军口中的废话。」步至桌前看了眼那打开的地图,传军师合上了纸扇。「敢问将军手中的,可是内j要交给析支余党的信函?」半眯起眼睛看向顾宥义握在手中的信函。

「嗯,信中是关於我回到军中的事情,现在拦了下来,不知军师有什麽想法?」把手中的信函放下,好让傅军师能看清内容。

「信函是以掉包的方式得到,还是偷来的?」一目十行地把信中的内容看完,傅军师淡淡地问道。

「有差吗?」反正析支就是没有得到这消息,怎麽拦下来也不重要吧。

「此言差矣,若是以掉包的方式,则可以瞒天过海一段时间。若是偷来的方式,则可能惹来析支的怀疑与揣测,更坏的情况是他们按捺不住,决定一举进攻。」把两种方式的分别淡淡说出,傅军师的唇微微g起。「以在下对将军的了解,这信函想必是派人趁内j与析支见面时偷取而来。」

「军师英明,确实是手下偷来的。」

「既然是偷来的信函,那在下建议将军趁对方还没有察觉之时,把握敌明我暗的先机,首先率兵潜行突袭。」既然是析支先对他们下暗棋,那麽现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很应该。「更何况析支想必是以为我们仍未找到将军、军心散乱而放松了警戒,那麽将军更应该把握时机,攻其不备,一击必杀!」

「好,我也正有此意!」听到傅军师的建议,顾宥义十分满意地点头。

他回来就是想要趁早把这些析支给全数歼灭,这样他便可以早点回去浚泓城与白少棠见面。才离开十天,他便已经很想念那刀子嘴豆腐心的小老板呢!

想来以白少棠的x子,要是能下床,他一定会去开门做生意,少赚一天的钱也不能。就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太温柔,结果没把对方累在床上不能下床,还强撑身t的不适而开店。

他家老板还真是让人不省心呢!

看来他还是快点把事情结束,早点赶回去好了!

要不是担心析支发现他窝在白少棠家,察觉他俩不单纯的关系,并会抓了他家老板来威胁自己,他还真舍不得离开呢!

「明日命军中所有人整顿一番,挑一支轻骑随我於夜间潜行突袭,其余士兵暗中把析支的退路封锁,待突袭後把乱了阵脚的析支余党全数拿下。」指尖轻叩桌面,虽然现在没有下雪,却已有一层积雪,这样的环境更有利於夜间潜行,只是装备及人选得好好挑选与准备。「军师觉得如何?」

「尽早出击方为上策,但天雪刚停,加上要夜间潜行,轻骑必须准备好耐寒的装备。」要是轻视低温潜行,到时候将士的身t因寒冷僵化而无法全力挥刀,这可是得不偿失呢!「在下认为先烧了对方的粮草,再趁对方忙於灭火时突袭,胜数会更大。」既然决定攻其不备,那突袭便得更彻底为妙。

「好!就按照军师的意思办,这次一定要把这些可恶的析支灭掉!」重重点头,顾宥义把那信函丢进烛火中烧毁,站起身往帐篷外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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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板!」连莲大声地叫道,小小的双手更是用力地拍上那深棕se的桌面。

「吓!」猛地回过神来便看到连莲那张可ai的小脸近在眼前,这让白少棠不由得一惊,身t本能地往後倒。「呃!」在意识到身t往後倒得太超过时,厚实的大掌正好托住了他的背部,让他避免摔到地上去。

「谢谢……」看到救了他的人是欧yan锦,白少棠感激地道谢。

「怎麽在发呆了?」竟然会在开店的时候发呆,这还真不像他所认识的白少棠呢!

「没有……可能只是睡不好罢。」尴尬地轻咳一声,他才不会说出他是因为想念那头大熊才会陷入发呆的状态。

虽然没有顾宥义的他仍能过得很好,只是很多地方却留下了他的影子,即使自己已经刻意找更多事情去忙碌,却还是无法让他忘记,反倒是让他的思念更为强烈。

没想到原来顾宥义已经渗透了他的生活,不论是生活的小细节还是四周的邻居,总是会在自己以为快要忘记时,却又冒出来扰乱难得平静下来的心湖。

不知道他有没有顺利解决事情,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又受伤。

他想念那个身材高高大,却让人感到安心的顾宥义。

很想向他求证是否不会再回来这小小的布庄。

虽然心中决定没有对方也能回到过去的生活,却只有他知道,自己对於顾宥义的不辞而别还是耿耿於怀。即使明白对方堂堂一位大将军不会真的看上自己这个没什麽姿se的小布庄老板,可内心却还是有一丝的相信对方那夜说出的情话,相信他们不是露水姻缘,而他也真的会回来。

会为了他而回来。

「白老板,怎麽大熊哥哥这麽多天也没来取布呢?」害他和爹爹以为布庄出了什麽事情,特地跑来这里一看,却见白少棠在发呆,这真奇怪呢!

大熊哥哥去哪了?

「顾大熊回乡了。」淡淡地开口,白少棠伸手00连莲的头。「往後应该是我去取布。」或许,他该考虑再招一名长工。

「咦?回去了喔……」眨眨眼,连莲似懂非懂地歪歪头。「啊!大黑!」看到窝在一角的大黑站了起来,连莲高兴地跑过去逗牠玩。

「他怎麽突然回去了?」看到nv儿快乐地跟大黑玩耍,欧yan锦这才开口询问。

「他有事情要处理。」面对关系b较好的欧yan锦,白少棠也无法把事实说出,毕竟顾宥义连他也隐瞒那麽久,想来这不是能随便告诉其他人知道的事情。

「还会回来吗?」看着白少棠那带着迷惘的表情,欧yan锦微微叹了口气。「要考虑再招一名长工吗?还是以後让我把布送来好了?」以白少棠那小身板,想从他的布坊搬布回去,用上木头车也得来回好几趟,这倒不如让力气较大的他把布匹送来算了。

「不用麻烦欧yan大哥。」闻言,白少棠连忙婉拒。

欧yan锦一直帮了他很多,且还有连莲要顾,他怎能再增加对方的麻烦!

「没关系,也没多麻烦。」浅笑摇头,欧yan锦轻轻拍了拍白少棠的肩膀。「倒是你,会考虑去把小顾找回来吗?」看着对方那隐隐有种眷恋的味道,还真让人意外,看来顾宥义在对方的心中并不一般呢!

「找他回来?」没想到欧yan锦会有此提议,白少棠不由得一愣。「为什麽?」

「你这样子,可让人挺担心呢!」原本他还不知道刚才白少棠发呆是怎麽回事,现在看来就是顾宥义的离开,让他开始想念了!就不知道他俩是很好的亲戚关系,还是更亲密的关系。「他家乡很远吗?要不你去找他看看,布庄我可以帮忙照看一下。」

「这……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就算他真的想要去找顾宥义,却要怎麽找呢?

只知道他是镇北将军,光凭这一点,他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找了。整个煌国那麽大,光是北边便有十多个城市、小镇,更别说顾宥义可能被追杀而不知道躲在哪里,这让他这麽一个平凡的市井之人怎麽找?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欧yan锦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或许他把事情办好便会回来。」最後只能如此安慰道,欧yan锦不由得叹了口气。「明天我先拿一些布匹过来,有什麽需要也可以告诉我的。」

「那便麻烦欧yan大哥了。」虽然他也很想自己去搬布匹,可惜这样会浪费掉很多时间,总是麻烦隔壁帮忙照看一下布庄也会不好意思,看来他真的该考虑招一名新长工了。

「别客气。」浅笑摇头,欧yan锦转身把追着大黑跑的nv儿给抱个满怀。「莲儿,要回去了。」柔声地开口,手牵上nv儿baeng的小手。

「大黑再见。」不舍地00大黑的头,连莲朝白少棠挥手。「白老板再见。」

「再见。」轻轻挥手道别,白少棠目送他们离开了大街,这才转身打算找一张红纸好写一张新的招工告示。

「请问,你是这家布庄的老板吗?」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白少棠脚步一顿,回头却见一名头戴笠帽的男子不知道什麽时候站在门前。

「我是,找我有事?」因为头上的笠帽让人无法看到对方的脸,可那诡异的感觉却让白少棠皱眉。

只见笠帽男子身形一动,在白少棠还没反应过来前便欺身上前,握在手中的棉布猛地压上对方的口鼻。

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麽事情,白少棠只觉嗅到浓浓的香甜味道便眼前一黑,身t一软。

男子抱住失去意识的白少棠,把人给轻松地扛到肩上便运起轻功,轻巧地跳到房顶上,飞快地朝北方而去。

火焰狠狠地把四周的帐篷烧毁,那耀目的火舌毫不留情地把粮草吞噬,皮肤黝黑的析支人除了一开始的慌乱,很快便已经冷静下来。他们分成两队人,一队人负责把这突如其来的火灾扑灭,另一队则抓起武器应付顾宥义的突袭。

虽然一开始惊讶群龙无首的煌国兵竟敢突袭,可是很快便有人认出当中有那位不知所踪的镇北将军,他们顿时明白这次的突袭,对方是有备而来。原本慌乱的心也平静下来,改而认真地面对这支有了将军率领的突袭轻骑。

既然对方已找回镇北将军来突袭他们,那麽他们更不能慌乱,不然迎来的将会是全军覆灭,再也没有反抗的机会!

「这些析支人还满有意思呢!」看着仅仅约千人的析支分成两组,面对他们的突袭也能很快地反应过来,作出最适合的抵抗,顾宥义的脸上多了分赞许,不过握在手上的长斧却毫不留情地砍上迎面而来的敌人。

「将军!他们好像想再多分一队人去突破包围!」眼看那群负责灭火的析支人渐渐有人丢下手中的水桶,往某一方向跑去,最先察觉这异状的将士立刻朝顾宥义大喊。

「让他们突围!」闻言,顾宥义也只是g了g唇,长斧再砍下一个析支人的脑袋。「不用管他们!」即使让析支人突破这一关,还有副将所率领的士兵在五里处进行扇型包围,到时候他们仍是逃不掉。

「杀啊!!」听到顾宥义的指示,随他而来的轻骑兵便大声叫喊,变得更勇猛地杀敌。毕竟他们之前被突袭、躲藏了这麽久,现在终於能把那时候的憋屈尽情发泄,当然情绪更为高涨,每一次挥刀也更为用力。

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不但与冰凉的空气形成强烈对b,更彷佛刺激了众人般大家情绪也变得高涨地挥刀杀敌。

「他们要撤了!」大刀狠狠地把挡在眼前的敌人砍下马,一名眼尖的士兵在发现最新的变化便立刻大喊。

「别管他们!」没有在意士兵的叫喊,只因将军早已说过不用管他们的突围。

「可是他们往後方撤回呢!」不同於原本想像的变化,让士兵不由得感到焦急。

这状况可得早点告诉将军知道呢!

「什麽?」意料之外的变化让将士一怔,很快便回过神来拉扯缰绳,让跨下的马匹朝顾宥义奔去。「将军!析支有一小队往後撤退,没有突围的打算!」

「看来他们是想躲藏起来……」原以为这些析支人会不顾一切地迎战,没想到竟是选择撤退躲藏,虽然这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不过他可不会让他们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发讯号!追!」大喝一声,腿狠狠踹上马腹让牠往前奔去。

闻言,将士ch0u出腰间的竹笛子,使劲力吹出绵长的单音。

守在五里外的副将听到这突兀的音se时,不由得ch0u出腰间的大刀,把它高高举起,直直地挥向冒出大团黑烟的方向。「进攻!杀啊!」副将率先挥鞭让马匹奔出,随着他的一声大喊,身後的士兵们也一起大喊着往前。

当五里外的士兵迎上析支人时,顾宥义率领着数百名轻骑追上那正在撒退的析支队伍。

「将军,他们这是想躲进霜月城吗?」眼看他们往南方退去,其中一名士兵皱起了眉。

要是让他们逃进这座最近的大城,要把他们找出来可不容易呢!更何况那可能会伤及无辜,这可是他们不希望遇到的事情来。

闻言,顾宥义不由得眯起双眼,目光锐利地盯着敌人的背影。

原来这些析支余党敢在霜月城百余里以外的丛林中紮营潜伏,并不是有勇无谋,反倒是留了这一手,只要遇到大麻烦便想潜进大城中躲藏。可惜今天他便要把他们连根拔起,绝不让他们有恢复元气的机会!

把手中的长斧抛给紧随身边的士兵,拿过对方挂在肩上的大弓,从那箭壶中ch0u出一根羽箭。顾宥义放开缰绳让马匹奔跑,双手用力把大弓拉成满月状,架上羽箭瞄准了目标,放手。

只见羽箭如闪电般劲s而出,直直地s中了析支队伍中最前方的人的头颅。当那中箭之人直直倒下马时,惹来了众人的惊呼,可撤退的步伐也只是一顿,很快便继续前进。

「举弓!」拿回长斧,顾宥义大声地喊道,跟在身後的士兵也收起了大刀,改为提起了大弓。「放箭!」举起长斧直指前方的析支人,语毕,士兵们也s出了羽箭。

数百根羽箭同时s出,如漫天箭雨般朝析支人s去,密密麻麻的箭矢令人难以躲避,不少人更被羽箭s中而受伤、丧命。光是一次的攻击已令他们损失了不少人,这样的结果令析支人微微一慌,想要强撑着朝霜月城奔去,奈何距离还太远,已承受不起第二次箭雨的他们不得不一改方向,转朝另一边奔去。

「追!」看到析支转了方向逃去,顾宥义不由得g起唇角,大力地甩动缰绳让马匹跑得更快、更贴近敌人。

只见他们逃进了一座树林,可顾宥义也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直直地率兵追进去。

身後的士兵不断用箭矢把跑在前方的敌人一一s倒,彼此的距离更是慢慢缩短,当对方几乎只剩下数十人完好无缺时,顾宥义倒是让马匹放慢脚步,如猫戏鼠般不徐不疾地跟在身後。

「你们要是投降,我可以考虑免你们一si。」扬声缓缓地说道,顾宥义让马匹停下脚步。

闻言,析支人亦停下了脚步,回头狠狠地瞪向顾宥义。

「我们情可si,也不会投降的!」领头人冷冷地开口,在听到天空传来一声尖锐的鹰叫时,不由得g起唇,露出诡异的笑容。「不过要si,也不会让你好过!」语毕,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领头人身旁。

「少棠?!」黑影是一位蒙面男子,可在看清对方架在身前的人是白少棠时,原本一脸从容的顾宥义不由得皱起了双眉。

没想到他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明明他都已经早一步离开,怎麽还是被发现了!

「呵呵,他是你很重要的人吧?」看到顾宥义变了脸se,领头人ch0u出腰间的小刀架在白少棠的颈项前。「没想到将军你不但没si,还很会躲,要找出你的藏身处还花了我们不少时间呢!」轻轻把小刀一压,鲜红的血珠顿时冒出,滑落。「你虽然先溜了,不过你的救命恩人还是抓到了。你总不可能恩将仇报,让救了你一命的人代你去si吧?」

闻言,一直被绑着的白少棠开始摇头,因为嘴巴被布料堵住,让他只能发出模糊的声音。「唔!呜!」虽然他不知道现在是什麽状况,不过想也知道能抓了自己来威胁顾宥义的人,想必也不是什麽好东西!

「放了他。」看着白少棠被绑住了四肢,嘴巴更被白布条堵住,加上那刺目的鲜血,这样子直让顾宥义感到心疼愧疚,恨不得被绑的人是自己,可脸上却不敢暴露太多情绪。

要是早知道他离开也会让白少棠陷於险境,他便该把人也给带回军营去,至少这样他便不会被抓走!

「将军是在开玩笑吗?」闻言,领头人像是听到什麽笑话般低笑。「我要是放了他,我们全部人也活不了。」现在这位布庄老板可是他们的救命符,不握紧是笨蛋。

「你不放,也是活不了多久。」他的士兵都在後方不到十余里,只要把那些人都杀掉便可以赶来,即使现在放他们离开,过不了多久也能够追上。可惜他们现在有人质在手,这倒令人不敢妄动。

「呵呵,这不劳将军费心。」不在意顾宥义的威胁,领头人冷冷一笑。「现在还请将军命令你的人退出树林,不准追来。」

虽然没有完全ga0懂身处在什麽状况,却至少明白绑自己来这里的人是坏人,加上顾宥义一身盔甲及身後一众士兵,如此严阵以待的样子,怎可以让他们逃掉呢!「呜……」要不是有刀子架在颈项前,嘴巴被堵住,白少棠还真想摇头大叫顾宥义不要屈服。

尽管明白白少棠是要他别服从这些析支人的要求,但看着那从颈项流下来的刺目鲜血,顾宥义不由得把手握成拳。

或许白少棠是不知道对方真会杀了他才示意自己别屈服,可是他却不能真的让对方为此而牺牲!先不管白少棠是无辜的百姓,光他是自己所喜所ai之人,便已经不能够让他有任何的损伤,因此要牺牲他来换得胜利,他做不到!

「将军!」察觉到顾宥义的犹豫,其中一名士兵不由得开口提醒。

要是真让他们退下去,难保这些析支人没有在树林中藏有什麽秘道而逃走,虽然那位人质是救命恩人,可牺牲他一人便可以把危害国家的威胁给铲除,这不是很值得吗?

「退出树林。」咬了咬牙,顾宥义沉声发出命令。

「可是……」没想到顾宥义会选择让步,士兵忍不住想要再次劝说。

「退出树林!」回首狠狠地瞪向想要反驳的士兵,顾宥义冷冷地重覆道。

尽管不甘心,可军令如山,这让士兵只能乖乖闭嘴,驱使马匹退出树林。在听到领头人要求将军留下时,不满地瞪向那领头人,却刚好瞄到顾宥义的左手悄悄放到背後,做出只有他们队中才会知道的暗号。

明白了将军的暗令,士兵们不动声息地退出树林。

「很好。」看到士兵们都一一离开,领头人十分满意地点头,架在白少棠颈前的小刀也收起来。

「你可以放了他吧?」眼看对方仍没有想要放人的意思,顾宥义不由得皱眉。

有点意外顾宥义竟为了他的安危而让步,白少棠只觉x口有种酸酸甜甜的感觉,眼眶更是微微发热。「唔呜!!」可没有容他多感动的时间便眼前一花,胃部更是有种被顶着而想吐的感觉来。

「哈哈哈,放他?可以喔。」诡异一笑,领头人翻身上马。「我们安全了,便会把他还给将军大人了!」甩动缰绳让马匹奔跑,黑衣人则把白少棠扛上肩,运起轻功与大伙一起离开。

「可恶!」没想到对方真会的如此j狡,顾宥义连忙大力踢上马腹让牠追上前方。

果然这些析支就该斩草除根!

双方在树林中奔走追逐,不料黑衣人却突然改变方向,与领头人兵分两路,这让顾宥义咬牙切齿,却立刻让马匹拐弯,紧紧地追上黑衣人。

毕竟白少棠对他来说更为重要,析支人即使逃过这一次,他下一次也不会放过他们!更何况,他刚刚已给士兵们打了暗号,让他们兵分两路,一队从後追上来,一队则悄悄绕到树林前方,以前後夹击的方式把这群嚣张的乱党给撃杀!

眼看前方的黑衣人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顾宥义只觉心急如焚,忍不住ch0u出腰间的小刀,准备把小刀s向对方的小腿。

彷佛察觉到身後的杀意,黑衣人猛地身形一转,同时把白少棠给使劲扔出。

一直如扛沙包般被扛在肩上的白少棠早已被颠得头昏脑胀,所有的不适感突然消失让他微微回神,只见黑衣人站得定定地看着自己,骑在马上的顾宥义却是一脸震惊,是发生了什麽事吗?

不对……绑他来的黑衣人站得笔直地看着自己……那他是怎麽了?

他是被扔出去了吗?

没想到黑衣人会突然一顿,却在看到对方把白少棠扔出时,心口一紧,特别发现不远处便是悬崖时,顾宥义只觉心脏彷佛停止了跳动般,身tb思考更快地从马背上跃出。

毫不犹豫地朝白少棠奔去,大手伸出把人给扯入怀去,却因全副心神也放在白少棠身上,绝不能让他受伤而露出空隙,令黑衣人有机可乘地一掌撃上他的後背!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白少棠睁大了双眼,还没抬头便感到顾宥义的身t一震,脸上沾到的温热令他感到心慌。

黑衣人的一掌让顾宥义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不及以另一手抓着崖边,身t直直地往前摔下崖去,在快要失去意识前,却不忘把白少棠紧紧护在怀里,让自身的背部撞上山壁,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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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传来阵阵的疼痛,白少棠皱了皱眉,接着慢慢睁开了眼睛,在看到顾宥义近距离的脸时还呆呆地眨了眨眼睛。

怎麽顾宥义会出现在眼前了?

愣愣地看着对方的脸片刻,糊成一团的脑袋慢慢变得清醒,也终於回想起他们是一起摔下山崖。

才刚想起二人算是因黑衣人而掉下山崖,白少棠连忙想要察看顾宥义有没有受伤,毕竟他们摔下来之前,他可是吐了一大口鲜血呢!

动了动身t,却发现自己被对方紧紧抱着,虽然还是有一点点擦伤,却没有多严重。微微使劲地挣脱顾宥义的环抱,白少棠连忙开始检查。才刚把人给翻身便看到那张熟的的敦厚脸容变得有点脏,加上他们倒在雪地上也不知道有多久,脸颊已冷的发红。

小心翼翼地把那高大的身躯弄成侧躺的样子,只见穿在身上的盔甲应该是从山上滚下来时摔得乱七八糟,背部早已没有盔甲的保护,衣服也被石壁刮破,布料上的暗红应该是皮肤也被划破了。

虽然顾宥义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背部及四肢也有不少被石子割破的伤口,不过因为天气寒冷,加上他们不知在雪地昏了多久,伤口都已经没有鲜血渗出。

眼看顾宥义一直没有醒来的样子,白少棠不由得心急如焚。

他们不可能在雪地待着,先不说会冷si,就是有没有人会来救他们也成问题。

眼看顾宥义短时间也应该不会醒来,也不知道是受伤太重还是短暂昏迷,可他也不可能把人就丢在这里,自己去找寻山洞。要是他找到可以休息的地方再回来,也不知道顾宥义会不会中途便醒过来跑去找自己,或是突然再次下雪把人埋了让他找不到人!

想了想,白少棠最後决定把顾宥义背起来。

虽然对方的身形与t重b自己大上一号,可白少棠也只是咬咬牙,使尽力气把人给背起来,即使让对方双腿在雪地上拖行,也总b真的冷si在雪地来得强!

更何况顾宥义可说是为了救自己才会变成这样子,他怎可能真的把人抛下不管不顾!

「你这个顾大熊……」咬紧牙关,使力地迈出脚步。「绝不能就这样si去!」尽管因为身後的重量而走得很慢很慢,白少棠却没有想过把人给丢下。「我们没si的话,你别想再离开!」努力地张开眼睛往前走,即使摔倒也不断地站起来继续往前,迎面而来的冷风让双颊已经有种麻木的感觉。

要是这次他们没有冷si在这不知什麽名字的鬼地方,他一定不会再让顾宥义不辞而别,即使对方y要离开,也必须跟他算清悄悄离开而让自己无心打理生意的赔偿金、莫名其妙被绑来扔下崖的惊吓钱、在雪地没有抛下他的费用!虽然自己身上只有小伤是因为顾宥义救了他,不过也只能给一个折扣,绝不可能抵掉所有的金额!

而且还钱的方式,便是留在他的布庄当没有月银的长工,一直到自己讨厌、不ai这头顾大熊才可以离开!

一直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白少棠几乎认为四肢也快要失去知觉,脸也快被冷得僵y时,终於看到一个像是山洞的地方而心中一喜。这个发现让他忍不住卖力地加快脚步,在渐渐接近而确定那真的是一个山洞时,满满的喜悦让他才刚拖着顾宥义刚进山洞,便脱力地摔在地上。

「呜!」山洞内没有积雪,身t直直地摔在地上令白少棠发出闷哼,可僵y的脸却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有点僵y的微笑。

倒在地上休息一阵子,白少棠便站起了身,拍了拍双颊打起jg神,使力地把顾宥义拉到山洞的更里面。

把顾宥义安置好後,白少棠这才开始观察这个地方。山洞并不深,却意外地有不少乾柴,或许是之前有别的人待在这里吧?没有看到任何白骨让白少棠安心不少,拿了一些柴枝堆起来,便看到地上有火石,正好让他点燃柴枝。

有了柴火,几乎失去知觉似的身t也渐渐暖和起来,白少棠不禁松了口气。幸好找到这个山洞,不然他们就真的真要冷si在雪地了,以他的t力要是没找到这个山洞,也快撑不下去了。

虽然还是担心没有人会来找他们,可至少现在有了温暖的火光,也总算有点希望。

把身t凑近顾宥义,白少棠这才有空解开对方的衣服察看伤势,才刚把衣服拉开,便看到那背上尽是大大小小被石子划开的伤口,虽然已经没有血水渗出,却怎麽看也怎麽的感到心痛。

看着那些伤口都沾了不少碎石沙子,白少棠连忙解下外衣,跑到山洞外抓了一大把白雪,以衣服盛着回到山洞内。

撕下一只袖子来包裹白雪,把它靠近柴火让雪融化将布料弄sh,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始清理顾宥义的伤口。

也不知道花了多久时间,才终於把背上的脏w都清理好,可惜身上没有任何药品,因此也只能就这样子处理了。为了不让背部已抹乾净的伤口碰到地面,白少棠只好让顾宥义压在自己身上。毕竟此刻没有棉被,也只能这样抱在一起温暖彼此,同时不让对方的伤口沾上泥沙。

尽管顾宥义压在身上有点重,但感觉到对方温暖的t温却让白少棠感到安心。至少对方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而且这样抱在一起,竟让他有种奇妙的满足感。

尽管不希望他们再次见面会是如此糟糕的情况,但总算是再次相遇。

看着对方的睡脸,白少棠忍不住轻轻亲了亲顾宥义的脸颊。

寂静的山洞就只有柴火在燃烧的噼啪声,因为二人抱在一起,耳边除了听到对方规律的心跳声外,更有平稳的浅浅呼x1声,所有微小的声音混合起来,彷佛成了安眠曲般,让白少棠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最後不受控地慢慢阖上。

山洞内的安宁与洞外的冷风形成强烈的对b,柴火不断散发着热力,让疲惫的白少棠沈沈睡去。

当t内的血气上涌,让顾宥义忍不住张口咳出点点鲜血时,意识也渐渐变得清朗,紧闭的双眼终於慢慢张开。橘红的火光让眼睛不适地眨了眨,在慢慢习惯这样的光线後,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映入眼是白少棠的睡脸让顾宥义一愣,却很快地回过神来,大手温柔地抚上那沾了脏w的脸颊。

他没事,真好。

听着那绵长平和的呼x1,顾宥义忍不住低首吻上他的额际。

小心地慢慢撑起身t,当背部发出刺痛时,顾宥义也只是停下了动作,咬紧牙不发出一点声音,待习惯了那种痛楚才继续动作。

坐在火堆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把柴枝丢进去,顾宥义不由得打量起这个小山洞。没想到他们摔下山崖竟大难不si,而且还在自己昏迷时,白少棠还带着他找到了这个山洞。

没想到那小身板能把他给拖到这个山洞来,也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及t力,想到要白少棠把他背来这山洞便让他感到心疼与愧疚。

要是他没有昏过去便好了!

没想到那黑衣人会那麽y险,在他一心想要救人时还攻击他的背部,幸好他很快便运气挡下对方一半的内力,不然他可能真的摔下来便已经去阎王府报到了!

看了看洞外一片y暗与寒风,顾宥义选择闭起双眼,慢慢地调整t内紊乱的内息。

他知道在命士兵退出树林时,他的手下都看到他打的手势,相信不用多久便能够把那些可恶的析支人给全数拿下!当事情结束後,想必他们便会发现他这个将军又不见了,然後会派人来四处搜寻。

只是,手下会找到他们俩的时间,相信最快也得等待一至两天。而他身上的盔甲早已七零八落,更别说那根能够通知手下的烟管也不知掉哪去了。加上这山洞也没有任何粮食,光是没有水及食物便难以活着等到手下寻来。

既然不能坐以待毙,那麽他必须快点调整身t,虽然被黑衣人击了一掌伤了元气,却没有失去武功及内力,只要调整一下便能够外出捕猎。

要不是外面冽风冷雪,他还真想带着白少棠离开这个山洞,一起寻找活路。可惜自己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即使有内力不畏寒冷,可伤了元气,因此他的状况并不足以立刻让二人安全离开。

更何况白少棠一定为了救他或处理他的伤口才会撕了衣服,那件较厚的外衣想来是因为盛白雪而变得sh漉漉,即使有柴火烤着,那温度却不足够让厚衣快速变乾。他可不舍让白少棠穿上sh衣服跟他冒险,要是病着了,可是得不偿失!

毕竟他也不知道手下能否顺利地把那些析支余孽都除去,要是就这样跑出去也太冒险了,因此他只能自己出去找猎物时,顺道观察四周,推测他们的位置及找一条能够回去的路。

只要他还没有si去,便一定不会再让白少棠遇险!

羽睫颤了颤,身t微微一动,模模糊糊地醒过来却想要转身继续再睡一下,粗糙的感觉让白少棠皱起双眉,缓缓地睁开眼睛,在看到是石壁便再次闭上眼睛。

嗯,他们是摔下了山崖,最後睡在洞x内。

他好像还帮顾大熊简单清理了伤口,然後一起睡着。

一起睡……

不对!

猛地睁开眼睛,却见山洞内除了仍在燃烧的柴火,便只有他一人而已。

顾大熊又跑了?

没想到醒过来迎接自己的,依旧是顾宥义的不辞而别!

这人到底是多狠心!

他都已经莫名其妙地遭绑到这里来,不但摔下山崖,还背着那头大熊在雪地走了不知多久才找到这山洞,最後更帮他清理伤口,而那头熊竟然再次以不辞而别来回报他!!

生气地咬了咬牙,此刻的白少棠恨不得可以狠狠地咬对方数口来泄愤。

可惜惹他生气的原凶已不知所踪,这让白少棠只能狠狠地瞪着那用柴枝架起来烤的衣服。

他知道这是顾宥义弄的,因为他记得昨夜睡前,自己就只是把衣服丢在火堆前烘的。

看着那衣服,白少棠只觉心情更烦躁,最後站起身走到洞口去。

只见外面开始下起鹅毛般的细雪,冷风迎面而来,这让衣着单薄的白少棠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虽然现在有山洞及柴火能躲一阵子,可柴火总有用完的时候,加上没有食物,早晚也会饿si或冷si在这里。而他的外套即使烘乾後能穿起来保暖,可惜他却不知道这里是什麽地方,跑出去也不一定能活下来。

难道他就真的要si在这里了?

呆呆地看着洞外细雪纷飞,白少棠顿时也了没有主意。

或许…他真的会在这里丧命吧……可是为什麽,明明顾宥义再次不辞而别,他理应气得不想再看到他,此刻却很想再看到他一面,为什麽?

浅浅地叹了口气,白少棠转身准备回山洞去时,竟隐隐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而一顿。

回头,只见一个小黑点慢慢接近,那渐渐变得清晰的身影让白少棠睁大了双眼。

他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少棠,你怎麽跑到洞口来了?」提着三只野兔走回来的顾宥义,在看到白少棠站在洞口时,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醒了便待在火堆旁,跑到洞口会冷着的。」看到对方只穿着薄衣便站在洞口,一双眉不由得拧了起来。

「你……不是走了?」有点难以置信顾宥义真的回来,白少棠愣愣地把疑问问出。

「呵,你在这里,我怎麽可以离开。」闻言,顾宥义一阵浅笑,伸手把人给轻轻推着让他走回山洞里去。

没想到对方并不是抛下他,而是出去找食物,白少棠不禁垂下微红的脸颊,乖乖走到火堆前坐下。

「你醒来怎麽跑出去了?」害他都误会以为顾宥义又不辞而别,结果原来是自己白生气一场。

「我不出去抓些吃的回来可不行呢!」拍拍身上的雪花,顾宥义把野兔丢在地上,转身在破烂的盔甲中找出一片碎片。「我可不能让你饿着呢!」朝白少棠笑笑,把手中的碎片拿到火前烤了烤。

闻言,白少棠不由得抬头,只见顾宥义拿着那烤过的盔甲碎片切开野兔的毛皮,手法熟练地开膛破肚,把内脏都丢到一边去,拿过较粗的树枝穿过兔子,把它cha在火堆前开始慢烤。

「可是…你怎麽不等我醒来再出去呢?」闷声地问道,要是顾宥义待他醒过来才说明外出捕猎,那他刚刚也不会错怪了对方。

「我醒来时刚好快天亮,我以为在你醒来前便可以找到吃的。」没想到这儿的动物都很警觉,害他花了那麽久才抓到三只野兔。

「你这样跑出去,伤好了吗?」虽然顾宥义背上的伤口都是大大小小较浅的伤口,可他却没有忘记掉下崖前,对方可是吐了一大口血呢!

「不用担心,没事。」浅浅一笑,俐落地把处理好的第二只兔子放到火堆前烤。「待会吃饱了,我们便可以离开这里,找回去的路了。」

「你知道怎麽回去?」他还以为只能待在这里等待别人发现呢!

「别小看我这位镇北将军!即使没有路,把你背着爬上山崖也没问题呢!」把第三只处理好的兔子放到火堆前,顾宥义咧嘴一笑。

闻言,白少棠也慢慢露出浅笑。

也许是顾宥义的语气一副的松平常,才能还他感到安心,发现遇险的紧张不安也慢慢消散,内心更是不由得相信对方是说到做到的人。如此简单的一句话,竟让他慌张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彷佛只要有对方在,他们俩便真的可以安全回家般。

很奇妙。

当野兔慢慢被烤成金hse,晶莹的兽油更是滴到火里去而令它烧得更旺盛时,顾宥义率先拿过第一只野兔,也不怕灼热地撕下一片兔r0u,在确定最里面的r0u也烤熟便递给白少棠。

「谢谢。」没想到第一只烤熟的野兔会先给自己,白少棠连忙伸手接过。

正想低头咬一口,却见那被撕下来的兔r0u在面前晃动,这让白少棠疑惑地看向顾宥义。只见对方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特别当他凑近那片r0u时,那双眼睛中的期待更盛,要是忽略那巨大的身型,样子还真像讨赏的大黑。

像是试探般张口咬了一口r0u片,顾宥义的脸顿时多了几分满足的感觉来,这让白少棠不由得感到汗颜。

明明吃r0u的是自己,这头熊在满足什麽了?

「好吃吗?」语气中充满了期待,顾宥义双眼直直地盯着白少棠看,那样子彷佛要是有尾巴的话,早已在身後摇来摇去。

「嗯。」诚实地点头,虽然他们现在吃的兔r0u没有任何调味料,却烤得外皮金hsu脆,r0u质更是鲜neng可口,光是咬一口便渗出不少r0u汁,也算是另一种风味吧!

「嘿,那你多吃点!」语毕,便想拿起第二只野兔塞给白少棠。

「不、不用了,我吃一只便够了。」见状,白少棠连忙摇头。一只兔子看起来虽然很小,可r0u却不少,加上烤成su脆的外皮,很快便会吃饱吃腻。「你也赶快吃吧!」怎麽看,顾宥义才像吃两只野兔也不够的人呢!

「好。」在看到白少棠已经开始吃起手上的野兔,顾宥义亦拿过一只野兔开始啃咬,身t却悄悄地坐到对方旁边。「放心吧,我不会让你遇险的。」认真地开口,却没有停下啃咬。

「嗯。」点头表示知道,内心却是感到暖暖的。「可是我被扔到这来,跟你脱不了关系吧?」虽然不知道绑他的人是谁,却不难猜到对方是想要利用自己来威胁顾宥义。

「嗯,我没想到他们会那麽卑鄙。」原以为自己已经够早离开了,却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结果被那些人发现白少棠的存在,更被对方知道自己的软肋正是他。「要是早知道他们会抓你,我一定会把你一起带走!」即使用强迫的方法,也会把人带在身边。

回想起对方突然露出白少棠这张底牌,顾宥义的语气多了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为什麽不带我走?」闻言,白少棠忍不住低声地问道。

想起那天醒来面对已经凉掉的床舖,心脏还是会冒出浅浅的酸、淡淡的痛。

没想到白少棠会这样问,顾宥义先是一怔,接着慢慢地露出苦笑。

「因为我舍不得。」停下啃r0u的动作,目光温柔地看着白少棠。

「舍不得?」意料之外的答案让白少棠不解。

「嗯,我舍不得让你受一丁点苦。」温柔地开口,顾宥义伸手轻轻拭去对方嘴角的油腻。「跟我一起赶去临时紮起来的军营,生活可不轻松。把你留在军帐内,我也无法放心,让你留在浚泓城才b最安全。」可惜千算万算,却少算了那些析支人会发现白少棠的存在,没想到他待在浚泓城那麽久,竟天真的以为析支不会发现!

「可是你也可以问我,也许我不介意啊!」语气不自觉提高,白少棠直直地与顾宥义四目相对。

「不,我希望你平安地等我回来。」他知道白少棠很喜欢他的布庄,也知道或许自己只要问他愿不愿意随他离开,答案也可能是愿意。只是他却不希望对方勉强自己,他希望白少棠活得轻松快乐。

「你会回来……」原来顾宥义不辞而别的答案,是会回来。「为什麽不告诉我知道便走?」他都几乎以为自己是被抛弃了!

「我怕,我怕我看到你跟我道别,我便不想离开。」他已经因为舍不得而待在浚泓城太久,他没有信心跟白少棠道别後仍能狠下心离开。「可是我不得不离开,我有必须要处理的事情。」幽幽地开口,彷佛是乞求对方原谅般轻语。「只要我把事情处理好,我一定会想办法回来,守在你身边的。」只要解决了析支的问题,他一定会想办法要求调派到南方来。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白少棠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可内心却被对方所深深感动。直直地看着那双充满柔情的眼瞳,咬了咬唇,最後慢慢垂下头。

「你……真的会回来?」低声地问道,头却不自觉地靠上对方的肩头。

「嗯,我一定会回来的。」认真地点头,顾宥义伸手把人给圈进怀去。「我不会让你等很久,你愿意等我吗?」从没有任何人让他如此想要保护,也让他感到那麽快乐,更那麽的在乎!

想到自己看见白少棠被绑到面前时,他只觉心脏犹如被揪紧般难受;当黑衣人把人给扔出山崖时,他几乎以为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幸好你没事……」想到他差点便要失去白少棠,顾宥义真心感谢此刻他平安地坐在怀中。

当他醒来能看到白少棠睡在身下时,除了松了口气外,更是感到无b的庆幸。庆幸自己还有机会能够醒来,更庆幸白少棠平安无事。

光是现在二人彼此靠在一起吃烤兔r0u,即使不知道待会找路离开顺不顺利,却还是让他有种幸福满足的感觉。这是他从来不曾有过的奇妙感觉,也让他相信白少棠便是他所想要相伴一生的人。

「我会等的……」小声地开口,白少棠像是要掩饰害羞般垂下头,让人看不见那泛红的双颊。

闻言,顾宥义不由得发出一阵低笑,那x口的颤动让白少棠亦不自觉地露出浅笑,身t完全放松地靠在对方怀中。「少棠,我ai你。」满溢的喜悦让他抱紧对方,更忍不住在对方耳边轻声说出ai意。

闻言,白少棠不但双颊泛红,双耳更是b煮熟的虾子还要红。

虽然在树林被抓着时所看见的顾宥义一脸严厉,目光更是凌厉得让他几乎以为自己认错人;可现在再次看到他露出敦厚的笑容,语气温柔地对待自己,还是那熟悉的样子令他感到安心。没想到顾宥义不只身材像头熊般高大,x格也像熊,温和时看起来敦厚亲切,可还是会有让人畏惧的气势与力量。

真是名符其实的顾大熊呢!

把野兔都吃光,顾宥义抓了一把雪花凑到火堆前,令雪花融化成水,好让白少棠把手弄乾净。

把洞内的火石让白少棠带在身上,顾宥义把火堆弄熄便准备离开。

「你这样子出去,会受寒的。」看着对方完全没有想找点能穿的东西的样子,白少棠不由得皱眉。

刚刚顾宥义回来时没有注意,可现在他们是离开这个山洞,能在何时找到安全的小村镇也是未知之数,真穿着那身破烂的衣服在雪地上走,一定会受不了的!

「没关系。」不在意地摇头,顾宥义牵上白少棠的手便走准备离开。

「我把外套给你吧。」语毕,白少棠便想要挣开手脱下外套。这样总b现在的样子好,虽然也不会有多保暖。

「少棠,真的不用。」见状,顾宥义握紧了白少棠的手,语气认真地开口。「我有内力,不会冷着的。你看,我的掌心是暖的。」快步走出山洞,像是要证明般收紧手。

「嗯……」确定那包覆他手的掌心是暖暖的,白少棠也只能乖乖随着顾宥义走。

「别担心,我真的不会冷。」像是希望对方安心般00白少棠的头,顾宥义慢慢地往前走。「倒是少棠你要抓紧我的手,你的衣服没多保暖,握着我的手可以让我用内力为你保温。」

「嗯。」浅浅地点头表示知道,看着那高大的背影走在前方为自己挡风,满满的暖意充满了x口。

光是这样牵手在雪地走着,尽管不知道方向对不对、是不是真能离开,会不会遇到来找他们的士兵,却也不会感到恐惧。或许是因为有顾宥义牵着他的手走在前方,光是看着那高大的背影便感到安心,即使走往未知的方向,也不会感到害怕。

能有一个在你掉下崖时,奋不顾身地扑过来把自己抱紧,一起摔下去的人,尽管最後有可能找不到活路而si在这片雪地,却也能算是无憾了。

至少到最後,他是跟顾宥义在一起的。

想到这,白少棠的唇角不由得微微往上弯,露出一个浅浅的、满足的微笑。

二人一直慢慢地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从大片的雪地走进一片白se的树林。当天se渐渐变得昏暗,顾宥义最後决定先停下来休息,明天再继续前行。

把从h昏开始一边走一边捡的柴枝堆在一起,拿出火石把它们点燃,冰凉的气温顿时变得暖和。

「少棠,你待在这里,我去找吃的。」虽然把人留在这里不太保障,但至少有火堆会b较安全,顾宥义掰了一根粗树枝交给白少棠。「我会尽快回来的。」多掰断数根粗树枝留作备用,把一些被雪花打sh的枝桠丢进烧得旺盛的火堆里去。

「嗯,你也要小心。」握紧树枝,虽然心中有点不安,却也明白要是二人都待在这里饿到早上只会更糟糕,因此白少棠也只能咬牙点头。

闻言,顾宥义咧嘴一笑,轻轻吻了下那双冰凉的唇瓣便转身离开。

看着顾宥义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白少棠压下心中的紧张感,慢慢地靠着火堆坐下。他相信顾大熊一定很快便回来,而自己即使遇到危险,也一定会努力撑到对方回来的!

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柴火,偶尔传来沙沙的声音让白少棠紧张,特别听到一些分不出是什麽野兽的叫声,更让他握紧了手中的树枝。

当听到身後不远的草丛发出沙沙的声响时,白少棠不由得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紧紧地盯着那不断抖动的草丛。

「啾啾!」只见一只白se的东西在草丛中冒出头来,那样子看起来有点像雪白的老鼠。

「…是雪貂?」与小动物四目相接,在确定这小东西看起来并不是危险动物而松了口气,握着树枝的手慢慢垂下。可这动作却似是吓到了那只雪貂般,只见牠飞快地跳出草丛又跑进另一边的草丛去。

眼看那只雪貂跑得不见踪影,白少棠确定刚才只是虚惊一场便再次坐下来。

然而,才刚坐下没多久便听到身後传来一阵急促的声响,这让他再次像惊弓之鸟般猛地站起。却没想到会奔出一只梅花鹿,彷佛梅花鹿没想过会看到人般,猛地停下脚步嘶吼,接着惊慌地想要转身逃走,结果像是想到身後不能回去般又转了回来。

就在梅花鹿一时慌了神般停下脚步时,猛地飞来两箭s中牠的颈及腿!

突然被攻击让梅花鹿想要再次奔跑,不料一动便朝地上摔去,最後只能在地上挣扎,流出大量的鲜血。

「看你逃去哪!」眼前的事情发生得太快,在白少棠还没能意识眼前发生的事情,便听到不远处响起清亮的声音。

抬头便看到两名一身士兵打扮的男子骑马出现,显然对方在看到树林中有人时,也感到诧异。

「咦?」没想到这里会有人,走在较前的男子让马匹停下。「嗯…你看起来好像有点眼熟……」皱眉慢慢地打量白少棠,男子像是努力思考般抚上下巴。

跟在身後的男子却是俐落地下马,快步上前走到白少棠面前。

「请问将军在哪里?」男子的语气十分严肃,可脸上却充满了紧张之se。

「将军?」突然冒出这麽多人来,白少棠有点反应不过来地愣愣看着对方。

「是的,将军不是跟你一起?」看到对方那呆愣的样子,男子的语气多了几分紧张。

「啊!我想起来了!你便是那些析支抓来威胁将军的人!」骑在马上的男人像是想到了答案般拍了拍手,看向白少棠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热烈。「将军在哪?」说完,连忙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而感到疑惑。

「…?你们口中的将军,该不会是顾宥义?」略带迟疑地开口,白少棠才刚说完便看到这两名男子像是眼前一亮般,特别骑在马背上的男人也迅速下马步近。

「对!」二人异口同声地回道,目光却是紧紧地盯着他看。

「呃…?他去找吃的…?应该快回来了吧……」毕竟顾宥义也离开很久了,要是没有意外的话,也差不多该回来吧?

「那我们就等将军回来好了!正好有火又有r0u!」男人咧嘴一笑,ch0u出腰间的大刀走到仍躺在地上垂si挣扎的梅花鹿,银光毫不留情地一闪,直接让牠见閰王去。

俐落地把梅花鹿去皮切r0u,简单地以树枝把r0u给架起来准备烧烤,却在听到脚步声而变得警戒起来。

「白二,玄雄?」看到两张熟悉的脸孔,顾宥义疑惑地开口。

他刚刚离去时,明明没有任何异样的声音,怎麽回来倒是出现这两名手下来了?要是手下们都开始找自己,怎可能只有他们两人呢?

「将军!!」在看到突然出现的人是顾宥义时,二人不由得激动地站起来。

「你们怎麽会出现在这?」把手中的狐狸放下,顾宥义上前拍拍二人的肩膀。

「将军!我们後来按你的指示兵分两队,总算把析支人都抓住了!」当然,反抗的人还是杀了,愿意投降的人则绑起来等待处置。「不过我们一直等不到将军你出现,傅军师让大伙安顿好便派出数支人来找你,我们刚好找了休息的地方便出来捕猎,正巧遇到这位公子,所以决定在这里等将军你了!」白二简单地把所有事情完整报告,目光却是十分激动。

「嗯,做得很好。」赞赏地点点头,顾宥义看着二人,伸手0了0下巴。「你们休息的地点近吗?」

「回将军,不远。」玄雄恭敬地回道。「策马不消一刻便到。」

「很好,那先去你们休息的地点汇合吧。」眼看天se还没完全变得黑沉,顾宥义决定早点跟手下汇合,这样到了晚上才会更安全。「我与他共乘一匹。」淡淡地开口,牵上白少棠的手把人带到马前,顾宥义俐落地翻身上马,然後把白少棠也带上马背。

「将军?」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指示,白二不由得一愣。

看着将军理所当然地霸占了他的马匹,还把话给说完便策马离开,白二呆呆地看向身旁的玄雄。「这是要我跟你共乘一骑的意思吗?」

只见玄雄淡淡地瞟了白二一眼,快步上前翻身上马。

「那你要骑?还是走回去?」不冷不热地开口,骑在马背上的玄雄更是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来。

「骑!」开玩笑,要他走回去可得花很久呢!

反正只是共乘一骑,老子怕什麽!

「等等!为什麽我在前面?」

「闭嘴。」

「喂!让我来策马啊!」

「混蛋!别装听不到啊!」

骑马走在前方的顾宥义一手执缰绳一手环着白少棠的腰,身下的马匹不徐不疾地往前走。听着马匹那平稳规律的蹄声,手不不由得慢慢收紧把人给抱得更紧,头更是缓缓地埋入对方的肩窝。

「顾大熊?」顾宥义突然靠近让白少棠吓了一跳。

「我有点想反悔了……」深深地x1了口气,那熟悉的味道让他不愿放开,只想紧紧地握住。

「反悔?」不解地开口,白少棠忍不住微微侧首看向那黑溜溜的头顶。

「嗯,不想让你回去布庄等我。」柔声地开口,抬头正好亲上白少棠的脸颊。「少棠,不如你陪我一起到京城去吧。」虽然可以让手下护送白少棠回浚泓城,加上析支也全都抓住,却还是会担心未来可能会发生一些未知的意外,毕竟这次被抓来威胁自己已是一个意外。与其二人分隔两地令他日夜忧心,倒不如把人带在身边更好。「也正好让你见见我的家人。」他相信自己的家人一定会喜欢白少棠,即使他同为男x。

「进京?」闻言,白少棠一顿,双眉轻皱。

虽然他从不曾到过那据说繁华不已的京城,可是跟顾宥义一起进京,他还真的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更何况他是突然被抓来,也不知道布庄怎麽样了……

「别担心,就只是待数天而已。我把事情都处理好後,便带你回去浚泓城。」环腰的手温柔地握上白少棠的手,顾宥义浅浅一笑。

「好。」知道不是在京城定居,白少棠松了口气,点头答应。

他从不曾到过京城,难得有机会,正好看看别人口中的繁华到底是什麽样子,也顺道可以看看京城的布匹与浚泓城是否一样。要是京城的布匹更好,或许能买一些回去,多赚点钱呢!

听到白少棠答应,顾宥义高兴地亲了对方一口,看着那渐渐变近的火光也倍感亲切可ai,要是可以,他还真想现在便命令大家一起连夜赶往京城呢!

花了数天时间终於到达京城的巨大城门,为了不惊动民众,顾宥义安排手下分为数支队伍,并从不同方向的城门进城。毕竟他这次进京也只是为了禀报析支作乱一事,因此不必过於劳师动众。

进了城门便让身下的马匹慢慢在石板路上走,正好是h昏时分,这令京城的大街不但染上一层柔美的橘红,更令气氛更显热闹。

不同於浚泓城的素雅打扮,几乎所有京城男人也锦衣玉冠,nv子更是丝绸金钗,即使小孩也是衣着光鲜,这让白少棠感到惊奇。走在城中,反倒是他们这些日夜赶路而变得风尘仆仆的人更显突兀。

所有人的脸上也挂上笑意,四周店舖更是琳琅满目,每一家的货品也令人感到目不暇给。路过一家店舖正好烧爆竹庆祝开业,一只以白se及亮蓝se为主的舞狮更是轻快地在大街上游走,逗得小孩高兴地跟在身後跑,大人更是拍手轻笑。直到彩狮俐落地踏上准备好的架子,张口叼下那挂着的青菜与红包时惹来热烈的掌声,白少棠这才收回了目光。

「喜欢?」看到白少棠眼中的意犹未尽,顾宥义语带笑意地问道。「明天带你慢慢逛吧!」虽然他自从当了镇北将军便很少待在京城,不过要带心上人逛逛也难不倒他的。「赶了那麽多天的路,今天先好好休息。」看到对方眼下浅浅的青影,顾宥义只感到心疼。

明明是自己要求白少棠跟他进京,却难为对方跟着自己一支军队赶路也没有一丁点抱怨,即使坐太久的马而感到不适也不哼声,要不是他察觉对方不对劲而停下休息,想必白少棠还真的会一直忍耐到最後呢!

「我家一定会让你睡得舒舒服服的。」自豪地开口,俐落地翻身下马,顾宥义伸手协助白少棠下马。

拉起眼前朱红大门上的铜环叩门,门很快便被打开,只见一名老妇探头,在看到门外的人是顾宥义时,顿时变得激动起来。

「三少爷?三少爷你怎麽回来也不通知一声呢!」老妇激动地边说边把门打开。

「哈哈,王大娘,这不是想给爹娘一个惊喜嘛!」一脸敦厚地轻笑,顾宥义伸手牵上白少棠的手跨过门槛。

没想到顾宥义如此毫不忌讳地牵他的手,白少棠先是一愣,却很快被心头涌出的暖流而露出浅笑。

有点意外自家少爷会牵上身後男子的手,老妇先是一呆,接着认为是自己想多了而摇摇头,最近小心地把大门关上。

慢慢地在熟悉的长廊上走着,顾宥义一边介绍一边往前。

才刚步进大厅便看到他的父亲坐在太师椅上不知在看什麽书,母亲则坐在父亲身旁安静地刺绣。「爹!娘!」高兴地大喊,顾宥义快步上前。

「嗯?」熟悉的声音让二人抬头,在看到来人是顾宥义时不由得一愣。「三儿?」他们没有看错吧?他们家三儿不是该待在北方驻守,还不能回家的吗?

「我回来了!」咧嘴一笑,顾宥义弯身向父母请安。

「你这混小子怎麽突然回来了!该不会是偷溜出来的吧!」看到不应出现的儿子在眼前,顾临凯生气地站起身来。

他顾家三代为将,岂能有一个儿子不守军法,偷溜回来的!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他颜面何存!

「老爷,三儿回来或许有什麽重要事情啊。」看到相公生气,程绣娘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帕子,柔声地开口。

「哼!他最好真有事情才回来!」听到妻子的温言软语,顾临凯也不好发作,冷冷地瞪了眼顾宥义。

「爹,我此时回来当然有事情了。」早已习惯自家老爹先发怒再听解释的x子,顾宥义也不在意。「析支生事,一开始虽然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不过现在他们都被拿下了,我这是把人押回来禀报圣上的。」至於会否被判灭族,则与他无关了。

「三儿,你平安便好。」尽管儿子说得十分简洁,可程绣娘却听得心疼不已。

毕竟自己的孩子,当娘的岂会不了解他们的x子,一个个当将领的,总ai报喜不报忧,受了伤也不会告诉她知道!光是听到她的孩子说被析支袭击,她的心便有种被揪紧的感觉来,幸好现在她的三儿完好无缺地站在面前,这才能让她松了口气。

「娘,别担心,你家三儿我好得很!」拍了拍x口,那敦厚老实的笑脸让程绣娘掩嘴轻笑。「而且我被析支袭击没si,还幸亏有少棠救了我,这才能反撃把他们都拿下呢!」看到娘亲露出笑脸,也不顾父亲在旁边冷哼,顾宥义连忙把白少棠拉到身边介绍。

「这位便是救了三儿你的少棠公子?」看到白少棠那像书生般的脸庞,特别站在自家儿子身旁更显瘦小的身板,程绣娘真的不想怀疑,可是看起来却难以令人想像他救了自己那长得牛高马大的儿子。

「嗯!」在娘亲疑惑的目光下,顾宥义十分肯定地点头。

「那绣娘先在此谢过少棠公子救了我家三儿一命。」既然儿子说是,那她便愿意相信,毕竟孩子活着才是最重要。

「呃…?夫人请别客气,那只是…?举手之劳。」没想到程绣娘会向自己福身,白少棠顿时有点不知所措。

虽然他当时是真的救了顾宥义,不过也只是因为刚好缺了一名长工,而这个顾大熊又愿意当不领工钱的长工,所以只能算是各取所需?现在程绣娘如此郑重地道谢,反倒让他有点心虚呢!

他当时可是把堂堂镇北大将军视作一般长工来用,还不用付工钱呢!

要是顾大熊的父母知道真相,可能会想把他痛揍一顿吧??

「娘,我已经决定以身相许来报答少棠的救命之恩了。」一脸高兴地开口,像是要证明他的决心,顾宥义牵上白少棠手。

「嗯…?呃?」闻言,程绣娘先是点头,可很快便想到儿子口中的少棠好像是一名男子呢!「三儿,你说什麽?」脸上的笑容一僵,程绣娘认为刚刚或许是自己听错了。

「娘,我要跟少棠一起一辈子。」把交握手扬起,顾宥义笑着开口。

「你这个狗崽子说什麽来了!」程绣娘还不知道该说什麽,一旁的顾临凯倒是狠狠地拍上太师椅。「你要跟个男人过一辈子?」大声地喝道,老脸更是变得涨红。

他这儿子是脑ch0u了吗?竟敢说跟一个男人过一辈子?

「爹、娘,我是认真的!」毫不畏惧地开口,他决定了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虽然煌国没有男男成亲这回事,却有不少人在家也会养数个男宠什麽的,更有人会选择跟同x过一辈子;只是朝廷官员却没有终身不娶,选择与同x终老罢。

「你还说!」怒极反笑的顾临凯ch0u出挂在腰上的黑鞭,扬手想要ch0u自家儿子一顿泄愤,可惜却被顾宥义躲开。

「爹!为什麽不行!」边躲边叫,他老爹年过四十还能每一鞭也如此神准,就只要ch0u他而不会伤到娘亲及白少棠,顾宥义不由得庆幸自己有勤练武功,不会再像小时候般怎麽跑也会被ch0u到。

「你是想无子送终,气si我们吗!」看到顾宥义躲过他的黑鞭,顾临凯气上人头,把鞭子舞得更快。

「大哥、二哥也有孩子啊!小妹也有了,真要有子送终,让他们随便过继一个给我,不就成了!」他当然有想过爹娘的反应了,不过幸好他上有兄长下有妹妹,正好他们都早已成婚,孩子不算还在小妹肚子的,已经有五个了!随便过继一个给他便解决无子送终的问题了。

「还真是好主意啊!」怒极反笑,顾临凯手一抖,正好让鞭子ch0u上顾宥义的小腿。

他怎麽就有这样的蠢儿子来了!

明明大儿子、二儿子也娶妻生子,怎麽到了这个三儿却长歪了?

从小总是最多鬼主意,也是三个儿子中最会顶嘴的一个,好不容易长大从军,也不负众望地当上将军,本以为他已经够成熟懂事,没想到今天竟说要跟个男人过日子!

真是气si他了!

「哎!!」老爹还真是ch0u人不手软呢!

「宥义!」看到顾宥义被撃中,白少棠不由得紧张地惊呼,心脏更有种被人狠狠揪着的疼。

「嘿嘿,少棠,不用担心!」听到白少棠终於叫他的名字,顾宥义忍不住露出灿烂的笑容,那明显心花朵朵开的蠢样直让顾临凯气得牙疼。

听到顾宥义的回应,尽管看到对方那耀眼的笑脸,可看着顾宥义仍得跳来跳去躲鞭子,白少棠不但无法放心,反倒想跑过去跟对方一起捱鞭子。

毕竟他也答应要跟顾宥义过一辈子,自己也算是拐了别人家的儿子,总不能让一切也丢给顾宥义去承受吧!

才刚想要举步跑过去,袖子却被抓住。

「顾夫人?」只见程绣娘笑容有点勉强地轻轻抓住他的袖角。

「你答应三儿了?」

「嗯,我答应了。」认真地点头,他虽然没有说出口,不过他就是ai上了顾宥义,因此才会答应一起进京,前来与他的父母见面。

「你们是认真的?」虽然男男相恋在煌国并不罕见,可一名将军选择和男子相守一生却有点惊世骇俗,只怕会有不少人在背後等着看笑话呢!

「我是认真的。」从一起摔下崖去,他在雪地把人给背到山洞去,醒来後看到顾宥义出现在山洞外时,那种失而复得的强烈情感直让他明白自己真的不能没有顾宥义。

除了一点一滴地融入他的的生活外,光是二人牵手在不知方向的雪地中找寻活路,却能让他觉得即使真的si在那里也无所谓,也是因为与顾宥义在一起便毫不畏惧,他便知道此生他就只要想这头顾大熊相伴。

「那绣娘放心了。」原本她还担心是自己的儿子被骗,可看到白少棠只是紧张地喊了儿子的名字便让他笑得心花朵朵开,她便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认真的。

或许这条路对身为将军的三儿并不好走,但只要孩子幸福,她也别无所求了。更何况就像三儿所说,若想要孩子,让大儿子或是二儿子过继一个给他们也是可以。再不,也可以考虑从顾家旁支收养一个孩子。

轻轻叹了口气,程绣娘浅浅一笑。「少棠公子,我先带你去客房休息吧,他们父子俩累了便会停下来,不必担心。」依她相公的脾气,相信没ch0u够三儿是不会停手的,她还是先带人去休息好了。

「娘,少棠跟我睡一床便好!」双腿一跃躲过从下方扫过的黑鞭,顾宥义看到他娘亲要带白少棠离开大厅时连忙大喊。

闻言,程绣娘回头,皮笑r0u不笑地看着她的儿子道:「来者是客,晚上你给我安份点。」

那轻柔的语气却莫名有种冷意,特别是那眼底没有笑意的笑容直让顾宥义乖乖点头闭嘴,并朝旁边一个翻滚,再次躲过黑鞭的突袭。

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可不是会ch0u他鞭子的老爹,而是柔柔弱弱却总有法子治他们三兄弟的娘亲!

虽然晚上不能跟白少棠睡同一房间,不过娘亲愿意带人去客房,那便代表没问题了,即使老爹再反对,娘亲也会有办法说服他接受的。至於晚上安份嘛,他悄悄溜去客房跟白少棠睡觉,绝不会被人发现!

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他可不来那麽快便要分开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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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下外衣把它折好放在梨木桌上,白少棠轻轻地把烛火吹灭,这才走到床上掀开被子躺下。

才刚闭目不久,便感到被角被掀开,布料磨擦的细碎声音让白少棠不由得睁开眼睛。在一片漆黑中,侧首一看,却见一双晶亮的眼瞳,这让他一阵失笑。

「顾大熊?」虽然看不清楚对方的脸容,可那熟悉的感觉却让他知道偷偷爬进被窝的人是谁。

「少棠,再叫叫我的名字吧。」语气轻快地开口,手却慢慢地把人给拥入怀去。

刚才他被老爹的鞭子ch0u中时,白少棠突然喊他的名字让他喜悦不已,明明被ch0u到的位置应该是火辣辣的痛,可当时却像没有一丝痛楚般,直让他恨不得被多ch0u数鞭,好让白少棠多叫几次他的名字。

「顾大熊。」明白顾宥义的要求是什麽,可白少棠就是感到别扭,要不是刚才他真的太紧张对方会不会受伤,也不会脱口唤出他的名字。

一直叫外号习惯了,突然要改喊名字,怎麽也好像有点奇怪而令他开不了口。

「少棠,再叫一次吧。」柔声地开口,手却慢慢拉开白少棠的里衣,把人压在身下开始亲吻那细白的肌肤。

「顾……大熊。」别扭地别过头,他就是叫不出口啊!

「少棠、少棠、少棠……」细细地亲吻,温柔地啃咬雪白的脖子,留下一串串浅粉se的痕迹,大手更是把里衣扔到地上去,慢慢地解开亵k。

「呜…唔……」rujiang被sh暖的舌叶t1an舐,那su麻的快感让白少棠轻哼,身t更是微微地弓起。

像是要让白少棠喊出他的名字般,顾宥义以皓齿轻咬那柔软的茱萸,大手抚上被冷落的另一枚rujiang,另一手则往下探去,温柔地套弄那微微挺立的玉j。

听着白少棠那略带压抑的轻哼,像是cuiq1ng药般令顾宥义更为卖力,唇瓣慢慢往下吻去,舌尖轻轻t1an弄那小小的脐眼,没想到惹来白少棠的惊呼,身t更像缺水的鱼儿般弓起。

「别、别t1an!」强烈的快感让白少棠惊呼,却想起现在身处对方家里,不由得担心会被别人听见而令他连忙咬紧唇瓣把声音压下。

没想到脐眼会惹来情人这麽大的反应,看着白少棠眼眸带水地瞪着自已,皓齿更是咬紧了下唇想要把声音给压下,那可ai的样子令顾宥义轻笑。「叫我的名字便不t1an这里。」语毕,指尖戳了戳那小小的脐眼,却没想到白少棠的身t会微微颤动,如此可ai的反应令顾宥义忍不住想要继续逗弄。

「唔……别弄……」没想到对方会这麽坏心,白少棠不断扭动身t想要躲开,可顾宥义卡在他的双腿间,害他怎麽动也躲不开。

「少棠……」温柔地轻唤,指尖却慢慢探入那紧闭的花x。

「呜……」异物的进入让白少棠一僵,尽管不是第一次,可那奇怪的感觉还是让他有点难以习惯。

「叫我的名字有这麽难吗?」看着白少棠双颊绯红、咬紧了唇瓣的样子,还真让顾宥义想要狠狠地进入这美丽的身t,可理智却让他不能着急。

埋入花x的指尖慢慢地按压,感觉那紧窒的x道渐渐软化才增加手指的数量,温柔地ch0u动按压,好让粉se的x口适应。

「唔……」渐渐习惯这奇妙的感觉,白少棠瞅了一眼顾宥义,咬了咬唇却开不了口邀请对方,只好微微扭了扭身t地发出暗示。

「少棠,你不叫我的名字,我不会进去的。」情人的反应,顾宥义岂会不明白,可他就是想要听到对方喊他的名字,因此坏心地ch0u出手指,把早已挺立的硕大抵在那小小的x口,却只是轻轻地磨蹭,y是不进去。

感觉到秘所被火热抵住,那种只埋入一点点便退出的感觉直让白少棠感到心痒难耐,动了动身t,却没想到对方很快便退开。这种似有若无的逗弄直让他感到难受。

「叫我的名字看看?」语带笑意,火热慢慢埋入,把花x慢慢撑开。当白少棠以为对方终於放过自己而准备完全进入时,顾宥义却又坏心地退出,只留前端轻轻地抵在花x处磨蹭。

「呜……」没想到对方会退出,那种浅浅的进入直让情动的身t无法满意,只想被完全占有,感受那火热的律动。

有点委屈味道地瞪着顾宥义,身t想要主动贴上对方,让那抵在x口的火热埋入t内。可他才微微一动,那火热却很快地离开,如此甜蜜的折磨却令人难以忍受。

咬了咬唇,gu间那似有若无的挑逗让人心痒,特别火热抵上x口的那种微妙感觉,更令人想要被进入获得解脱。

如此反覆地逗弄,让情动的白少棠难以忍受,张口想要喊出对方的名字,却有种害羞的感觉令他咬紧了下唇。

当那火热再次慢慢地撑开x口,一寸一寸地埋入t内,那被充满的感觉让白少棠忍不住仰首轻哼。可这火热的巨大却很快又退出,不再进入。那种微妙的空虚感让他感到委屈。

「……宥…义……啊!」咬了咬唇,别过头,红唇终於小声地把顾宥义最想听到的话给说出。才刚说完,花x便遭火热大力地撞入,那刺激的快感让他失声尖叫。

「少棠!」终於听到期待已久的叫唤,顾宥义忍不住激动地把忍耐已久的硕入埋入诱人的花x,大力地占有他的ai人。

刚刚在逗弄白少棠的同时,顾宥义也在努力忍耐,看着白少棠的反应让他感到心里痒难耐,更想立刻把人给占去。然而想要听到对方叫唤自己的名字,让他努力压下越发强烈的慾望,麦se的肌肤早已冒出不少汗珠。

「呜啊??啊啊??宥义??啊??」彷佛叫唤对方的名字不再是那麽奇怪的事情般,身t被占有的同时,更让白少棠想要一直叫唤ai人的名字,双手亦主动地环上对方的颈项。

每一下也是深深的埋入,r0ut交缠的快感让白少棠感到头晕目眩,可彼此在呼唤对方的名字却让他感到x口暖暖的。即使快感强烈得让他有种浮沉在巨浪中的错觉,却只想更紧紧地环着顾宥义。

「少棠,ai你!」火热被温热紧紧包裹的快感让顾宥义更卖力地ch0u动,当感到小腹一紧时,便大力地把硕大顶进最深处释放满满的热ye。

「呜!」被深深占有的感觉让白少棠发出闷哼,t内被注入温热的yet令他弓起了身t,那强烈的快感让他蜷曲了脚趾,四肢如溺水之人找到浮木般紧紧地抓着顾宥义。

如此满足的xa让白少棠整个身t也瘫软下来,双眸更是微微失神,neng红的小嘴不住喘息,手却是与顾宥义的手十指紧扣。「??我??也ai你。」微带喘息地轻语,说完像是害羞般闭上眼别过头。

没想到会听到白少棠的ai语,顾宥义先是一愣,却很快回过神来,喜悦的心情把他的一整个给淹没,才刚发泄过的下身更是激动地微微抬头。

「少棠!」难掩心中的激动,顾宥义把人给抓入怀中狠狠亲上一口。

他还以为别扭的情人不会这麽容易说出ai语呢!毕竟刚才让他喊自己名字也得逗那麽久,却没想到现在竟坦率地表露心迹,这让他高兴不已,x口那幸福感更是强烈得彷佛要溢出来般。

没想到顾宥义会如此激动,更露出像傻瓜般的笑容,如此有趣的反应让白少棠也露出温柔的浅笑。「咦?等等!别、啊!」猛被拉入怀去的白少棠在感觉到t0ngbu被y物抵住时,脸se微微一变,才刚想开口阻止,却晚了一步。

敏感的花x再次被占有,白少棠忍不住想要伸手把人给推开,可惜力量却不及顾宥义,最後只能被压在身下再次共赴yu。

他赶了好几天路才来到京城,身t早已感到疲累不已,可怎麽这头大熊却一点都不累似的,还如此有jg神地再索要一次呢!?

++++++

翌日

才刚步入大厅准备向爹娘请安,却见顾临凯的脸se沉得让人感到心里发毛。

「爹?怎麽了?」看到自家老爹这明显又是准备发怒的脸se,顾宥义却是深感不解,他可没有做其他什麽惹怒父亲的事啊!难道是昨晚发生什麽事情了吗?

「哼!」重重一哼,顾临凯ch0u出挂在腰间的鞭子重重地甩了一下。

见状,顾宥义倒是心中微微一愣,却不知道是发生了什麽事情又惹父亲如此不快。

「三儿,少棠公子呢?」程绣娘温柔地开口,人却是站得远远的。「是身t不适吗?」

「少棠他连日随军赶路,身t累坏了,所以我让他好好休息。」醒来时看到白少棠那恬静的睡脸让他几乎不愿离开房间,虽然昨晚自己有点需索无度,却也是因为情人太可ai了!

「那娘亲命人留点热粥,晚点送去少棠公子的房间吧。」语毕,程绣娘便转身离开,一点也没有想要安抚自家生气中的相公。

「谢谢娘!」闻言,顾宥义高兴地点头。「爹?」才刚说完便听到一阵风声,本能地跃起而躲过一鞭,一脸不解地回头。

他爹怎麽又ch0u他了?

「你这狗崽子!你娘让人去睡客房,叫你安分点的!你倒好,半夜偷偷溜过去是以为没人知道吗!」边说边挥鞭子,亲亲娘子不在大厅让顾临凯毫无顾忌地挥鞭。「你这小子就不让人省心!别以为你娘接受,我便饶了你!」每一鞭也直朝顾宥义甩去,却被躲开而挥得更快速。

「要你的哥哥把儿子过继给你!真是好主意啊!什麽都想好了,是不把你老爹我放在眼内了!是不是啊!」虽然经过一晚上娘子的劝导已经释怀多了,可顾临凯还是觉得没把这儿子给狠狠ch0u上一顿,着实难以平伏心中的不满。

「哎、爹!我这是不想让你们忧心啊!」反正他的两位兄长都成婚生子,不差他这一个啊!更何况父母反对的理由也早已猜到,当然得想出对策啊!只是没想到怎麽都得被ch0u一顿鞭子。

「不想我忧心便滚回去镇守边疆吧!你这狗崽子!」ch0u了十多鞭才只有一、两鞭子撃中目标,如此低的命中率直让顾临凯不满。「不然滚去南强也行!反正那边的寇子不太安分,正好让你滚去守个三、五、七年,让老子眼不见为净!」恨恨地开口,反正这儿子从来就不顺他意地长大,那乾脆让他滚远点去好不用烦心。

「爹,我待会还得上朝见皇上,可别ch0u太狠啊!」毕竟自家老爹要ch0u自己,怎麽也得放水让他ch0u上数鞭,只是父亲也真的太不留情了,每一鞭也朝他的腿ch0u去,害他都要担心自己上不了朝呢!

不过不得不说,听到父亲提及南寇不安份时,顾宥义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或许是一个重要机会呢!

要是他真能调往南边驻守,这不就可以跟白少棠住在一起了吗?

「哼!」眼看把儿子的k管都ch0u得破了,那麦se的皮肤更是隐隐看出红痕,顾临凯这才像是满意地收回鞭子。「时候不早了,快去上朝吧!」要不是知道儿子还要上朝,他还真想把人给ch0u得躺上数天才满意呢!

「知道了!」闻言,顾宥义也不管还没吃早点,连忙点头离开。

要是他爹突然後悔而打算再ch0u自己一顿,那可麻烦了呢!

尾声

浚泓城

「咦?小顾你回来了?」看到熟悉的高大身影,杂货店老板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哈哈,对啊。」露出敦厚的笑容,顾宥义挥挥手与对方打招呼。

「之前不是说回老家去了吗?怎麽又回来了?」他当时还以为顾宥义不会再回来呢!

「那个嘛……事情都处理好了,便回来继续帮忙了。」指尖轻轻地刮了刮脸颊,顾宥义一阵乾笑。

没想到白少棠把他那时的离开说是回了老家,虽然他後来是真的回去京城的家来了,不过当中的落差还是只有他们俩知道便好。更何况,他也是解决了一些问题才能回来这里,也算是一种异曲同工的美丽谎言吧!

「呵呵,是担心白老板被抢走吧!」爽朗地轻笑,後面的话却是压低了声量。「之前白老板可是突然不见了好久呢!该不会真的是去找你吧?」早阵子隔壁布庄突然没了人,门却没有关上,幸好这里都是熟悉的邻居与顾客,因此也没发生什麽偷窃事件,就只是帮忙把门关上,开店时注意一下四周便好。

其实他怀疑这事情很久了,特别是小顾离开後,白老板便一直晃神,每天虽然好像很忙碌,却一直不招一名新长工,偶尔更不知道看什麽而看得失神,那样子还真让人担心呢!

那副失了魂似的样子,害他这位杂货店老板都不得不怀疑他们俩的关系不、简、单、啊!

「嘿,我会看好他的。」没想到二人的关系会被看出来,顾宥义略带不好意思地低笑。

这次他好不容易向皇上主动请示调来南方驻守成功,才不可能给别人有抢走白少棠的机会呢!

「哈哈哈,好!」拍拍顾宥义的肩膀,得到答案的杂货店老板便走回店里去。

「顾大熊?」看到熟悉的身影让白少棠略感惊讶地开口,他还以为对方不会这麽快便回来浚泓城呢!

「少棠!我回来了。」看到白少棠,也不管立即走到脚边撒娇的大黑,顾宥义连忙上前拿过对方手中的布匹。「这些让我来拿吧。」把东西都接过後,这才伸手00大黑的头。

「怎麽突然来了?」要不是那时候不知道皇上何时才能决定顾宥义的申请,他也想知道布庄变怎样,才会提早离开;却没想到他才回来不过数十天,顾大熊便出现了。

「皇上已经有准了我的申请,所以我便回来了。」一起走进布庄,把东西都放下,这才转身把店门关上。

「不会离开?」不太确定顾宥义跟皇上的要求,但这麽快来找他,该不会是坏消息吧?

「不会。」闻言,顾宥义浅笑,伸手把人给拉入怀去。「皇上答应让我调来南边驻守,要是那些寇子想作乱,我才需要赶往最南边的城墙去,其他时间都可以待在浚泓城内。」至於投降的析支人,几乎都贬为官奴。

知道顾宥义能待在浚泓城,白少棠不由得高兴地把人给抱紧。

「少棠,你的布庄仍缺长工吗?」打趣地开口,顾宥义轻轻吻了吻那粉se的唇瓣。

「不需要给工钱的长工倒是缺一个。」闻言,白少棠忍不住低笑,手却悄悄握上那厚实的大掌。

「那我可以当这个长工吗?」

「嗯,不过不能突然不辞而别啊!」

「我不会再不辞而别。」

二人相视一笑,握紧了彼此的手,慢慢往厨房步去。彷佛明白是快要到晚餐的时间般,大黑也连忙跟在身後。

橘se的霞光洒落在地上,把长廊上的一双影子变得十分修长,却充满了温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