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情敌(1/2)

被逼着喝完姜汤后雪已经停了,赵景明刚从纾峰走出,楚玉瑶便嗖的一声从一旁树下窜了出来,窜到了他身边。

“师兄,你来啦!我们去堆雪人吧!”

这雪下的很大,下了不过半个时辰,就已经积起厚厚一层来。赵景明看着楚玉瑶亮晶晶的眼睛,也来了兴致。

“好。”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那走吧!”楚玉瑶拉起赵景明向着空地快步走去。

……

下雪了,可如今不过刚迈入十月。说来也怪,今年天气极不寻常,八月就下过一场了,十月又下。

往年,这根本不是会下雪的季节。

而天诀圣宗四季景色共存,气候一直温暖如春,几座山峰常年繁花遍布,树叶也永远是嫩的。厚厚的积雪盖在草地上,显得极不和谐。

天诀圣宗虽然是顶尖宗门,但对宗内弟子管理并不严苛。正如现在,宗内不少年纪较小的弟子都在雪地上玩耍,堆雪人、打雪仗,整个宗门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不远处就有两伙人在打雪仗。

“哎,你别打我啊!我们是队友!”

“管你的呢,先杀你祭天!”

“……”

赵景明看着这副景象,心里也是暖暖的。他见过好多自诩顶尖的大宗门,对宗内弟子极为严苛,一点娱乐都没有,而像他们宗门这样的,整个仙界都极为罕见。

当然,这一切都得归功于活了数千年、但还有些孩子气的玉宗主了。

“师兄,咱们就在这儿吧!”

楚玉瑶拉着赵景明找到一片空地,随后蹲下身,自顾自的滚起雪球来。

“好。”

赵景明回过神,学着楚玉瑶的样,将两个雪球磊在一起,随后用手在雪人脸上画了个笑脸。

做完这一切,赵景明总觉得不满意,看着蹲在一旁的楚玉瑶,他突发奇想,又摘了两朵红花插在了雪人头上,他看着这丑呼呼的雪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

楚玉瑶还没堆完,她看着师兄不怀好意的笑,以及那个丑丑的雪人,疑惑道:“师兄,你堆完啦?堆的啥呀,这么丑?”

赵景明笑容更深了几分,自得道:“堆的你啊!”

楚玉瑶瞪大双眼,她捡起地上包好的雪球,向赵景明扔去。

“师兄!我有这么丑嘛!再说,我又不戴红花!”

“你头上不是戴着铃兰吗,都是花,一样啦!”赵景明笑着躲雪球,抽空也从地上包起雪球来回击。

“不一样!”

楚玉瑶站起身,手里拿着雪球向着赵景明奔来。

突然,她脚下一滑,向前倒去,她本以为要栽雪地里,紧闭起双眼,脑海里都浮现出自己满身是雪的惨样,却不想迎接她的不是冷冰冰的雪地,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刚刚楚玉瑶刚要跌倒时,赵景明便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楚玉瑶手里还拿着一个雪球,她呆呆的靠在赵景明怀里,一时竟忘了说话。

见楚玉瑶站稳了,赵景明也立马将她放开,伸手替她拍了拍身上沾染的雪,关切道:“灵儿,没事吧?”

楚玉瑶脸微红,僵僵的站在原地,任由赵景明替自己拍着雪,甚至手里的雪球化了她都没有反应。

“我、我没事……”

“脸怎么这么红,着凉了吗?咱回去吧”赵景明牵起楚玉瑶的衣袖,将她带回了她居住的妙峰。

“下雪天地滑,你小心些,跌倒了可不好受……”

一路上,赵景明不断的絮叨着她,而楚玉瑶罕见的没有辩驳,她红着脸,低着头,任由着赵景明拉着自己衣袖往回走。

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里,赵景明正端着一碗姜汤冲她走了过来。

闻着那弥漫满屋的苦味,楚玉瑶胡乱的摆着手,一张小脸皱了起来,“师兄,我没感冒,真的!”

赵景明拿出蜜饯,放到楚玉瑶手中,耐心劝道:“听话,喝了,你刚玩完雪,身上又着了凉,小心感冒。”

“好吧……”

楚玉瑶接过药碗,乖乖喝了下去。随后将蜜饯放入嘴中,嘴里的苦似是化了,可却滑到了心头。

从小到大,师兄一直都把她当亲妹妹照顾,如今也是一样吧。

赵景明见她喝完药,起身打算离开,毕竟这是女孩子的闺房,他本不该进来的,但奈何此时妙峰空无一人,只得他进来送药。

临走前,赵景明回头看了眼走神的楚玉瑶,又补了一句。

“好好休息,盖着被子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说完,他直接离开了,没有一丝留恋。

楚玉瑶见人离开,把着了风雪的衣物换下,随后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她心里有点难受,很想哭,可她不知道为什么想哭、为什么突然不开心了呢,她想不明白……

——

辞别了楚玉瑶后,赵景明无处可去,只得再次回了纾峰,可他刚走上山,却被眼前景象惊住,不觉停下了脚步。

亭子、树木、屋顶都积上厚厚一层雪,天地一色、苍茫一片,没有一丝别的色彩。

这万物中央,只见周枕山独坐亭中抚着琴。天地一切都安静极了,独留那琴音在空气中,绕啊绕,饶着房梁,绕着草木,最终绕到了赵景明心头。

赵景明痴痴的站在不远处,既不敢出声,也不敢动弹。

一曲完毕。

“过来。”周枕山没有抬头,甚至都没有看赵景明一眼。

这声音轻极了,赵景明却听的心颤。他放缓了脚步,走到师父身边,天地间多出一道道脚印,打破了那份孤寂。

赵景明不知道,从远望去,他耳边那抹红色是这片雪景中唯一的色彩,而那抹色彩也深深刻在了周枕山心间。

赵景明坐在一旁,他看向师父,轻声唤道:

“师父。”

周枕山看着他,取下身上的披着的大氅,披在了身边人身上。

“怎穿得这么单薄,小心感冒。”

赵景明手覆在那氅子上,他低下了头,喃喃道:“我没那么容易生病的,师父。”

他说这话时声音很轻,头也低下,周枕山看不清他的表情。周枕山将琴收起,起身,又道:

“为师要下趟山,有些事要去安排。你自己好好在宗门待着,莫要出去乱跑。”

“师父,什么事呀?”

“……晚些回来再跟你说,你好好在宗门待着,莫要乱跑,听见没?”周枕山又强调了一遍。

他要去安排的是灭宗的事宜,现在得去看看自己的凤鸣军、再去联系几个关系好的宗门,但这件事有些复杂,现在一两句解释不清。

赵景明也就是随口一问,就算周枕山不告诉他也没什么,见师父又强调了一遍不要乱跑,赵景明也笑着举起手发誓道:

“好,我乖乖的,不乱跑。师父,您去吧!”

——

师父走了,赵景明独自坐在院中,是在无聊,他托着下巴,看着那皑皑白雪发起呆来……要不给自己找些事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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