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挑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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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可真会开玩笑,我们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戏弄大人们啊。”张大强陪着笑脸道,可他脸上的笑容非常僵硬,且目光闪躲,脑门见汗,一看就知道是心虚作祟。

蒋四平这种老油条怎会被如此拙劣的演技糊弄,一眼就瞧穿了张大强的内心,冷笑道:“少废话,赶紧打开。”

张小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连咽好几口口水,手中的猎刀紧了又紧。其他人也是如此,心惊胆颤,大气不敢喘一口。

“大人,大人,小人要揭发检举!”围观的人群里突然跑出一人,大喊着跑到蒋四平面前跪下。

蒋四平斜睨这人一眼,挑着眉梢问道:“你要揭发检举何事?”

“禀告大人,小人要揭发检举这两个村的人心术不正,他们把好的干粮全都挑拣出来留着自己吃,却把这些差的发霉的干粮上交给大人们,可见他们一点也不把大人们放在眼里,甚至心思歹毒,想用这些霉物毒害大人们。”

这人名叫何孝仁,是大桥村的领队。大桥村和张柳二村相隔甚远,平日里基本无私交往来,所以双方都互不相识。

“你胡说!”张大强急声呵斥,恨不得扑过去把何孝仁的嘴巴撕烂。

“这位兄台,不知道你是哪个村子的,与我们两村有何怨何仇,为何要这般信口雌黄,污蔑重伤我们?”牛耀铁青着一张脸,恨得咬牙切齿。

虽然他们交差藏好的小伎俩势必要被蒋四平揭穿,可他们依然还有一点退路,赔笑认错卖惨,把好的干粮交出去换回差的,甚至主动认罚多交一点,想必蒋四平也不会太过为难他们,毕竟他们拦路的目的是抢掠干粮猎物,而不是吃饱了撑的故意找茬打架来的。可现在情况完全不同了,这人信口雌黄,给他们扣了一个心术不正,有意用霉物毒害蒋四平等人的罪名,如此一来,即便蒋四平等人不相信,可为了大人物的面子,势必要杀鸡儆猴立一立威风,而这要杀的鸡,自然是他们张柳两村。

“果真不是好人!恶毒小人!”张小卒盯着何孝仁心中恨声道,这人他面熟,先前初来之时,他曾瞧见有个村子的人对他们指指点点,似乎心怀叵测,而这人正是其中一个。

“大人,您听我解释,不是他说的那样。”张大强乱了阵脚,面红耳赤,急于向蒋四平解释。

“闭嘴!”蒋四平怒喝一声打断了他,冷声道:“你们两村的人听好了,留下全部干粮,然后走人滚蛋。否则,瞧见那边的土坟没有,我不介意再多埋几座。”

“大人,万万不可啊。两个村子上千口人,就指望我们带口吃的回去,若不然都得活活饿死啊。大人,您菩萨心肠,可怜可怜我们,放我们一条活路吧。”张大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滚!”

蒋四平扬起一脚,正踢在张大强的胸口,直接把张大强踢得口吐鲜血,昂面倒飞了出去。

砰!

张大强摔在地上,滚了几滚才停下,趴在地上动也不动,生死不明。

“老张!”

“大强!”

“强伯!”

牛耀等人飞奔上前,探查张大强的伤势。

蒋四平慢悠悠地捋着八字胡,道:“放心,死不了。本大人只是断了他几根骨头,略施小惩而已。当然,如若你们仍然不识时务,就休怪本大人心狠手辣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牛耀探查完张大强的伤势,发现他的胸骨几乎全碎了,顿时额头青筋暴起,忍不住大声怒吼,他猛地起身走向蒋四平,怒声质问道

:“大人以为断几根骨头是小事?大人可知道他家里的老父老母、妻子幼儿,都在日思夜盼地盼他带猎物回家,等一口吃食活命,大人踢碎了他的胸骨,他便不能打猎,不能打猎全家人就得饿死,大人一脚踢死了一家人,大人觉得这是小事吗?!”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质问本大人?想死吗?”蒋四平目光阴冷地看着牛耀。

“没人想死,都是被你们这些为富不仁、持强凌弱的混蛋逼的。黑森林又不是你们的私人领地,你们凭什么堵住谷口逼我们交粮,凭什么出谷还要上交一半猎物?凭什么?”牛耀歇斯底里,之前的小心翼翼、忍气吞声全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因为蒋四平咄咄逼人,完全不给一点活路,他实在是被逼急眼了。

“和他们拼了!”

“与其回去饿死,不如干他娘的!”

“咱们这么多人,就不信拉不了两个垫背的!”

“干他娘的!”

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壮年,忍气吞声这么久已是不易,此时随着张大强的重伤以及牛耀的怒吼全都爆发了出来。

“哈哈,一群山野刁民,想笑死本大爷吗?”蒋四平冷笑连连,随后转身喊道:“兄弟们,又有不怕死的了,都来活动活动筋骨。”

“刚埋了七个,这都镇不住吗?”

“正好无聊的紧。”

“手上都轻着点,别一两下就把人搞废掉了,多玩一会。”

“好嘞。”

草棚下的人听见蒋四平的呼唤,全都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并毫不忌讳地商谈要怎么玩弄张柳两村的人,以此打发无聊的时间,实是目中无人嚣张至极。

随着这些人的靠近,张小卒只感觉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就好似被人用青布掩住了口鼻,需大口大口方能喘息。无需观察张小卒就已知道,其他人大概也是一样的感觉,因为四周的叫嚷声越来越小,而喘息声愈急愈重。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张小卒心中万分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他明知道和大家族的人正面硬碰是愚蠢之举,可就是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他突然理解牛耀为何突然失去理智,因为他们已经被逼上绝路,黔驴技穷,无路可退了。

“弱小者不配讲道理,因为道理始终握在强者手中。”张小卒紧握猎刀,心中明白了一些道理。

“嘿,蒋头,我想到一个不错的主意,可以给大家助兴。”一个眼角长着颗黑痣的劲装男子笑着对蒋四平说道,这人叫孙富贵。

“哦,说来听听。”蒋四平道。

“乱打一气实是无趣,不如我们摆个擂台,我们当擂主让他们来挑战,如若他们有人能击败我们当中任何一人,便可以入谷,即便免了税粮也未尝不可。如此,他们有拼劲,我们也多些乐子。”

“好。这主意好。”蒋四平拍手叫好,转而冲牛耀等人说道:“你们也都听见了,机会摆到了你们面前,就看你们自己争不争气了。本大人再多给你们一点希望,你们可以多个联手一起挑战我们一个人,上限十人,但不能车轮战,不是怕你们车轮战,而是要尽量让我们这边每一个人都有的玩。最后讲一点,擂台之上,生死勿论。是交出所有干粮滚蛋,还是选择擂台挑战,你们自己决定吧。”

二选一,可有的选吗?

交出所有干粮滚蛋?怎么有脸回村?猎物没打到,干粮还被人抢了,再着脸回去和大家伙分食剩下的一点粮食,那还不如死在外面得了。

牛耀看向李大山,后者冲他点了点

头。二人常年合作狩猎,心有默契,一个眼神便知对方心中所想。

牛耀指着李大山向蒋四平道:“我二人联手挑战。”

“哦,你们想挑战我们当中哪一个?不如选我吧,我年纪最大,拳脚老迈,是最弱的一个。”蒋四平笑道。

“蒋头,不能耍赖,让他们自己选。”有人不满。

“哈哈,好,我不说话,让他们自己选。”

牛耀的目光毫不犹豫地从蒋四平身上划过,他可不会相信蒋四平的鬼话,即便他年纪最大,甚至真的拳脚没有青壮年有力,可与他的年龄相应的是,他的战斗经验一定颇为丰富,绝对不好对付。另外,就冲他踢张大强那一脚,可以看出这人绝对是心狠手辣之徒,若是敌之不过,多半要被他打残打死。所以此人绝非上上之选。

最终,牛耀的目光停在一个国字脸的男人身上,拱手道:“请这位大人赐教。”

国字脸男人迈步走出,拱手回道:“在下宋远,请赐教。”

“切。选谁不行,偏偏选个宋大憨,无趣的很。”

“可惜了两个不错的对手,搁我手里能玩半个时辰。”

“宋憨子可不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往后退一退,让出地方来。”

一块直径六丈的场地让了出来,宋远面无表情地站在场中。牛耀和李大山把身上的一些杂物都卸了下来,用布带缠紧了裤脚袖口,勒紧了腰束,这才提着猎刀走进场中。

“大人不用兵器?”牛耀见宋远空着双手便问道。

“无需兵刃。”宋远应道。

“既如此,那我二人便得罪了。”牛耀拱拱手,与李大山搭了个眼神,二人顿时动了起来,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以左右夹击之势攻向宋远。

牛、李二人甚是迅猛,草地被他们的脚掌扒出一个个小土坑,可见他们冲刺的速度之快,二人手上的猎刀也在不断变化着攻击角度,锁死了宋远的闪躲路线。

“来得好!”宋远大喝一声,右手虚抓呈爪,抓向牛耀,左手掌似刀,斜劈向李大山。

牛耀只觉右手一沉,发现宋远竟徒手抓住了他手中猎刀刀背,紧接着一股大力自刀身传来,把他整个人往前拉去。与此同时,李大山亦是心中大惊,他的猎刀好似被宋远的手掌黏住了,被宋远牵离了原本的方向。

“不好!”牛、李二人同时暗呼,二人忽然发现自己手中的猎刀在宋远的力道施加下,竟以不同的角度错过宋远,反而朝同伴砍去。

二人虽心中大惊,但并未乱了阵脚,脚下一踏,借力抽刀,左手呈爪,一人抓向宋远左肩,一人抓向宋远右肩,又是夹击之势。宋远双手刚一松劲,二人手中的猎刀当即挣脱,没有片刻犹豫,手腕一拧,后抽变前刺,一人攻上,一人攻下,上下夹击。

“不错。”似是赞许,宋远道了声不错,只听他身上突然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爆豆声,那被劲装包裹的肌肉瞬间暴涨凸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任由牛、李二人擒住自己的双肩。

牛、李二人擒住宋远的肩膀,可脸上并未看见攻击得手的喜悦,反而神色大惊,因为他们感觉像是抓在山岩上一般,根本撼之不动。

宋远腰部一拧,双肩一抖,牛、李二人直接被甩飞了出去,那上下夹击的猎刀便自然而然化解了。

“这二人倒是略有几分能耐,一个照面就把宋远逼得开了力门,看他们的样子,好似还未出全力呢。”蒋四平捋着胡须,不禁对牛、李二人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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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体有三门,分别为掌心力门、脚心速门以及颚下气门,修者之初,便是修此三门。力门主强体,开之可强壮筋骨血脉,力过千斤;速门主神行,开之可腾挪纵跃随心所欲;气门主气脉,开之可气贯全身,力量蓬勃奔涌,似有无穷无尽,修至极致,可气通自然,感知天地之灵气。

宋远突然间肌肉隆起,体型暴增,便是因为他贯通了力门,筋骨肌肉瞬间增强数倍,力过千斤,所以他很轻松就把牛、李二人甩飞了出去。

牛、李二人落地稳住身体,神色空前凝重,二人再次对视一眼,互相点了下头。只听他们喉咙深处发出一道沉闷地吼声,紧接着身体突然发出一阵噼噼剥剥的爆豆声,随之肌肉高隆,青筋凸起,体型暴增了一截。

这情形很熟悉,刚才宋远打开力门时便是如此,牛、李二人也贯通了力门,一时间战力暴涨。

宋远看着牛、李二人,不由地大吃一惊,不过神色很快就回复平静,但心里已不敢小瞧这二人。

蒋四平等人也是吓了一跳,忍不住啧啧惊奇。

“哟呵,看走眼了,竟然藏着两个修者,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蒋四平盯着牛、李二人,眼里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宋憨子不会折在这两人手里吧?”

“那你也太小瞧宋大憨了,他可是只差一步就贯通气门了。这两人虽贯通了力门,可观他们的气势,也仅仅是贯通了力门而已,还差得远呢。”

相较于蒋四平等人的惊讶与意外,张、柳两村人的反应反倒小了些,因为力门、速门、气门什么的,对他们来说没有一点概念,他们只看见牛、李二人很能打很厉害,可牛、李二人在他们的认识里本就很厉害,此时只不过更加厉害了一点而已。

牛大娃满面赤红,握着拳头上跳下窜,鼓着劲地给他老子加油。

张小卒站在那里,无喜无忧,神色迷离,竟是看痴了。他节

事实证明,牛耀的判断是准确的。蒋四平非但厉害,更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张家村的十个人气势汹汹,欲把蒋四平斩而后快,可几番进攻过后却连蒋四平的衣角都没碰到,这和他们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在他们看来,牛、李凭二人之力就和宋远战了个旗鼓相当,而他们十个人,五倍的人数,即便不是蒋四平的对手,却也能让蒋四平吃点苦头,哪怕是用猎刀在蒋四平身上拉一道口子,那也解气,也算给张大强报仇了。

只可惜,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无聊!”

蒋四平玩够了,玩腻了,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眼里寒光幽幽,一拳迎上攻来的拳头。

砰!

惨叫声划破苍穹。

那人的胳膊被蒋四平一拳轰断了,断骨从肩膀倒刺了出来,鲜血喷射,白骨森森。这条胳膊完全废了。

“哈哈”

蒋四平仰天大笑,惨叫、鲜血、白骨似乎让他无比亢奋,一脚踢出,正踢在一人的膝盖上,那人惨叫着摔出老远,小腿竟以诡异的角度反向曲折,他的膝盖被踢得粉碎,这条腿废了。

“大人,我们认输!”张家村的人怕了,一人丢下猎刀举手投降。

砰地一声。

这人倒飞了出去,满面鲜血,整个面门都凹陷了下去,眼看是活不成了。

蒋四平站在他刚才站的位置,掏出一面手绢,若无其事地擦拭粘在拳头上的鲜血,冷笑道:“是你们自己说的不死不休,现在又要认输,你们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去你娘的!”

张家村的人群里传出一道叫骂声,与此同时,嗖的一声,一支箭矢破空而出,射向蒋四平。

“找死!”

蒋四平冷喝一声,看都不看射来的箭矢,只是抬手屈指一弹,竟把射到面前的箭矢弹得原路折回,速度反而更快了。

噗!

箭很锋利,贯穿了一人的脑袋。

他仰面跌倒,至死都想不明白,射出去的箭矢为何会反射回来。

“瘦瘦猴!”

“猴子!”

张家村人悲呼。死的人名叫张得壮,人送外号“瘦猴”,就在刚刚不久还活蹦乱跳,和牛大娃、张小卒攀肩谈笑呢。

“胆敢破坏擂台规矩者,杀无赦!”蒋四平大喝道。

牛耀猛地站起身,喝道:“大人,他们已经认输了,非要赶尽杀绝吗?!”

“哈哈,本大人就喜欢看人绝望的表情,就喜欢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蒋四平肆意狂笑,说着扑向一人。

那人见蒋四平朝自己扑来,不禁面露绝望,别说反抗,就连转身逃跑的勇气都没了。

“来个血染苍穹如何?”蒋四平狞笑,拳头照着那人的脑袋轰去。

张柳两村的人都闭上了眼睛,不敢看接下来的残忍一幕。

然而,就在蒋四平的拳头与那人的脑袋将触未触之际,斜侧里蓦地刺过来一把黑刀,于千钧一发之际挡下了蒋四平的拳头,救了那人一命。

蒋四平诧异地扭头,发现竟是一个年轻小子挡下了自己这一拳

,不禁冷笑着道了声:“好小子!”

他没想到自己刚宣布破坏擂台规矩者杀无赦,并杀了一人以示警告,可转眼就有人把他的警告当做耳旁风,这是完全不把他蒋四平放在眼里啊。

“小子,你救人于危难,勇气可嘉。可是你坏了本大人的规矩,不知可有承担后果的勇气?”蒋四平面无表情地问道,在他眼里,面前这小子已是死人一个。年纪轻轻就要死了,真是可惜。

“擂台比武,胜负已分,而大人却不依不饶,戏谑败者,未免有失大人的身份。张大用,前来挑战。不知大人可否屈尊受累,再战一场?”年轻小子不卑不亢地说道。

场边,牛耀望着场中年轻小子的背影,只觉无比眼熟,可张大用这个名字在他脑子里来回转了好几圈也没想起来是谁,不禁挠着头看向张家村那边,因为张家村的人基本都是张姓,他下意识地以为这张大用是张家村的人。

不止牛耀一个,柳家村这边几乎都是同样的反应。

可是,张家村的人也都是同样的表情看向柳家村这边。

“靠,张大用不就是小卒嘛!村长爷爷刚给他起的表字,取小卒大用之意。”牛大娃突然拍着大腿叫道,可他刚叫了两声就带了哭腔,不知所措的看向他老子牛耀,几乎是哭着叫道:“老爹,是小卒,快把他喊回来,他会被打死的。”

牛大娃这一喊让牛耀等人恍然大悟,平日里“小卒小卒”地叫惯了,一下有了表字,还真没几个人记得。

“混小子,老子还没死呢,用得着你窜出来充大头蒜。”牛耀气急地骂了声,忙朝张小卒喊道:“小卒,快回来,大人们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掺和。”又向蒋四平赔笑道:“大人,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大量,把他当个屁放了。”

蒋四平冷笑着没有理会牛耀。

张小卒转身朝牛耀鞠了一躬,致歉道:“牛伯伯,对不起,没经您同意擅自行动,请您原谅。但,我已经长大了,眼下这担子无论我担不担得起,都得担。”

“去你娘的,什么担子不担子的,你小子当我李大山死了吗?柳家村的担子还轮不到你们小崽子担。你丫赶紧给老子乖乖地滚回来,否则老子非拿柳树条抽烂你的屁股不可。”李大山跳脚大骂道。

其他人也都跟着骂,这些长辈一直都把张小卒当自己家的孩子,眼下看到自己的孩子冲过去送死,自然是焦急万分。

“大人,可敢应战?”张小卒心知说不过牛耀等人,索性硬着头皮不予理会,转身看向蒋四平,眼里怒火喷涌,欲把蒋四平焚烧吞噬。

长这么大,张小卒是节

“呜”

蒋四平闷哼一声,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难受至极。更让他心惊的是,每当他提起一口气欲贯通速门时,牛、李二人的攻击就会当头罩下,把他提起的气击散,并且是一波接一波,如江河大浪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

“找死!”蒋四平接连几次没能贯通速门,不免有些气急,但手中一支精钢所铸的判官笔,点、戳、捺、挑,使得极为熟练精湛,将牛、李二人的攻击一一化解。

牛、李二人紧咬牙关不敢松一口气,他们心知肚明,只要给蒋四平一口气的喘息时间,蒋四平就会立刻贯通速门,修为压制下,他们毫无胜算。

突然,牛耀脸色蜡白,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高强度的战斗下,终是压不住体内的伤势,爆发了出来。

蒋四平大喜,判官笔一挑一捺,挑开了牛耀的猎刀,摁下了李大山的攻击,并借力后跃,拉开了距离。

“哈哈,你二人的进攻已经竭力,而我的攻击才刚刚开始,受死吧。”蒋四平张狂大笑。

然而,蒋四平笑声未落,斜侧里突地窜出一道身影,手中猎刀高高扬起,随即猛地劈砍而下,刀刃闪烁着锋利的寒光,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破空声斩向蒋四平的后背。

一瞬间,蒋四平浑身汗毛根根倒竖,来不及多想,判官笔下意识地反手竖到背后,这是多年来积攒的战斗经验,于千钧一发之际做出的自保举措。

当的一声,金铁交鸣,火星四溅。

蒋四平哇的一声,嘴里咳出大口大口鲜血,同时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往前方飞了出去。砰的一声落地,在草地上滚了十几圈才停下来。

“可惜!”

蒋四平刚才站立的位置,张小卒站在那里,摇头惋惜,按照他的预想这一次偷袭能把蒋四平一劈两半。

“小卒,不能给他喘息的时间!”牛耀大吼,同时朝蒋四平栽落的位置扑过去。

李大山亦是如此。

张小卒愣了一下,随后紧跟着扑过去。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蒋四平一跃而起,虽蓬头垢面,嘴角还不断地往外渗血,可他脸上却堆起了笑容,冲张小卒狞声道:“小杂种,老子要捏碎你全身每一根骨头,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老匹夫,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张小卒回骂,可心里却咯噔一声,他明显感觉到蒋四平的气息和之前不一样了,变得更强更有压迫感。

牛耀已扑到蒋四平面前,怒喝一声,猎刀自上而下斜劈下来。

“滚!”蒋四平冷喝一声,身体轻盈一扭便躲过了这一击,同时一个肘击,正中牛耀肋下,只听咔嚓一声,牛耀闷哼着飞了出去,肋骨不知断了几根,趴在地上挣扎了几次也没能站起来。

“让开!”

蒋四平又一拳轰飞了李大山,把李大山的下巴轰脱臼了,门牙碎了一嘴,满脸鲜血。

好在是他的判官笔被张小卒刚才一刀砍脱了手,他手里没了兵刃,好在是张小卒吸引了他的全部仇恨,否则牛耀和李大山就不单单是重伤这么简单了。

“小卒,他贯通了速门,速度奇快无比,以静制动,万分小心!咳咳”牛耀强忍着断骨之痛提醒张小卒,只说了一句

话就连咳几大口鲜血,可见他伤得很重。

张小卒闻言,立刻原地站住,双手握刀,刀锋冲前,眼睛死死地盯着步步逼近的蒋四平。可是蒋四平速度实在太快,他的眼睛难以捕捉蒋四平的身影,只能看到一串虚影。

砰!

张小卒闷哼着倒飞了出去,胸口挨了一拳,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好在他及时把猎刀横在胸前挡了一下,否则硬挨这一拳,胸骨怕要碎裂。

“以静制动!”张小卒强压下内心的躁动与不安,努力捕捉蒋四平的身影。

砰!

张小卒再次飞了出去,这一次是后心,并且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后背近乎麻木,没了知觉。

“小子,你连力门都没通,想捕捉我的身影,痴心妄想!”蒋四平嗤鼻冷笑,他从地上捡起了判官笔,狞笑道:“我打算刺瞎你一只眼睛,你猜是左眼还是右眼?”

张小卒没有理他,他在努力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以静制动,不静如何制动?

“左眼!”蒋四平叫道,可他却出现在张小卒右前方,精铁判官笔直刺向张小卒的右眼。

快、准、狠,不给张小卒丁点机会。

这下若是刺实了,别说眼珠子,就连脑壳都能刺穿。

啪!

就在判官笔的笔尖与张小卒的眼珠子差之毫厘之际,一只手掌从斜侧里拍出,拍在了判官笔笔身上,笔尖擦着张小卒的右眼角划过,留下一道伤口,鲜血直流。

与此同时,张小卒手中的猎刀自下而上斜削向蒋四平,只可惜蒋四平反应极快,被他躲过了。

“竟能躲过这一击,倒是小瞧了你。那么,接下来这一击你还能躲过吗?”

“这次是右眼。”

说是右眼,可蒋四平却出现在张小卒左前侧,判官笔刺向张小卒左眼,比之前更快。

啪!

然而这次张小卒出手也更快,笔尖距他的眼睛尚差一掌之距,竟被他一把抓住了笔杆,顺势猛地一拽。蒋四平完全没料到,身体被判官笔带得失去平衡往张小卒怀里扑倒,张小卒提膝上顶,砰的一声闷响,膝盖结结实实顶在了蒋四平胸口,可惜没有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场边观战的宋远神色大惊,瞪圆两眼,看怪物一样看着张小卒。别人或许没看明白张小卒是怎么挡下蒋四平两次攻击的,可他看得真切,张小卒施展的分明是他的独门绝技《幻手》。

一时间,宋远的大脑有些跟不上思考,不知张小卒是哪里学得此门战技,亦或是依葫芦画瓢现学现卖的,若是后者,那这年轻小子的领悟能力就太恐怖了。

场中,战斗并未有片刻停顿。

张小卒得势不饶人,紧接着一个肘击顶在蒋四平的后心上,又抓住蒋四平后脑勺的头发摁住他的头,再次提膝上顶,砰地一声,蒋四平面门开花,牙齿碎了一嘴。

“啊”蒋四平惨叫不止,判官笔横扫,张小卒躲之不及挨了这一下,闷哼着退了几大步,不过他也把蒋四平后脑勺的头发拽下来一大把,疼得蒋四平眼泪直冒。

“你要”蒋四平杀红了眼,本想说“你要死”,哪知“死”字尚未说出口,张小卒的猎刀就夹带着破空声砍了过来。

“杀!”

张小卒气势如虹,猎刀高高扬起又急速落下,大开大合,勇猛无匹。

蒋四平匆忙扬起判官笔格挡。

当!

金铁交击,火星四溅。

蒋四平闷哼一声,连退十余步,只感觉张小卒这一刀似有万斤之力,震得他整条右臂都失去了知觉,体内更是气血逆涌,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了位。

怎么可能?

蒋四平一脸的难以置信,他能明显感觉出张小卒没有贯通力门,可为何力门没开竟有这般恐怖的力量,他实在想不明白。

如果他知道张小卒天生神力,两膀子一挥就有千斤之力,再知道张小卒手中的猎刀足有六七十斤之重,他就不会这么惊讶不解了。

“杀!”

张小卒已经吸取教训,不敢给蒋四平喘息的时间,大步欺近,手起刀落,势大力沉。

蒋四平的右臂还麻着,体内的气血还在震荡,只能强提一口气纵身闪躲。哪知,张小卒似乎早已察觉出他的闪躲路线,猎刀由砍改削,中间没有一点停顿。

当!

危急时刻,蒋四平把判官笔横在胸前挡了这一击,只不过沉重的碰撞力再次施加到他身上,把他震得倒飞出去,胸腔里震荡翻涌,张嘴连咳几大口血。

“杀!”

张小卒愈战愈勇,怒吼震震,须发皆张,一时间宛若战神下凡。

蒋四平脸色惨白,左躲右闪,仓皇逃窜,如老鼠一般。

不远处,牛耀半躺在草地上,瞪大了眼珠子,一脸的不可思议,忽地看向李大山,问道:“他怎么会‘三步杀’刀法,你教的?”

“扶扶是。”刘大山摇头,门牙碎了,吐字漏风,发音不准。

“难不成是刚才我们战斗的时候他现学的,可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牛耀使劲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蹲下闻闻就知道了。”李大山道。

“蹲下闻闻?”牛耀一脸困惑,脑子里转了好几圈才明白过来,李大山说的是‘等下问问’,不禁气笑。

场边,大家族的人都看傻了,脑子里有点懵。在他们看来,这必定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是蒋四平戏耍玩乐的游戏,可万万想不到会发展到眼前这幅场景,简直惨不忍睹啊。

另一边,张柳两村的人看见张小卒大显神威,全都挥舞着拳头呵喝助威。

“住住手!”蒋四平躲过张小卒斜砍过来的一刀,急切大吼道。

张小卒是愈战愈勇,他是愈战愈怂,他甚至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吓得肝胆欲裂。

蒋四平为自己的大意疏忽,为自己的掉以轻心而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可惜为时已晚。

其实,如若拼个鱼死网破,蒋四平尚有胜算,甚至可以达到九成胜算,可他享福的日子过惯了,早没了年轻时的那股拼劲狠劲,不敢或者说不愿意用他金贵的身子和张小卒这个山野贱民以命换命。

“住手!快住手!”

“老子老子认输!”

“你他娘的听见没有,老子认输了!快住手!”

蒋四平连声怒吼,甚至不要老脸地投降认输,可张小卒就像没听到一般,攻势反而愈疾愈凶愈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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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猎刀终是突破了蒋四平的防御,在蒋四平胸前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鲜血四溅。

“啊”

蒋四平吃疼惨叫,心知张小卒这是铁了心要取他性命,当即不再对张小卒做徒劳求饶,转而朝观战的己方人吼道:“狗日的,你们他娘的都瞎眼了吗,没看见老子快要被砍死了吗?赶紧帮老子干掉这小畜生!”

“蒋老大加油!”

“蒋老大,您神功盖世,一定能反败为胜!”

“哈哈,蒋头,你是最棒的!”

然而观战的人非但没有动手帮蒋四平的,反而嬉笑揶揄,差点没把蒋四平气死过去。

这些人都是利字当头的家伙,没有好处他们才不会动手。更何况他们心里巴不得蒋四平挂掉,因为蒋四平挂掉他们就有机会上位了。

“一群王八蛋!”蒋四平怒骂,他熟知这些人的秉性,清楚他们心中的小九九,只得许下好处喊道:“谁帮我干掉这小畜生,我就把‘判官三叠’传授给他。”

“判官三叠”是他的成名武技。

“蒋老大,我来助你!”蒋四平话音尚未落下,就有人纵身跃出,一柄弯刀在他手里上下翻舞,寒光闪闪。这人两个纵身就欺近到张小卒跟前,弯刀飞旋,削向张小卒咽喉要害,一出手便是要人性命的杀招。

“斩!”张小卒怒目圆睁,似要择人而噬。手中猎刀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圈,狠狠地斩向削来的弯刀,以及弯刀后面的敌人。

嗤!

猎刀一斩到底,斩断了弯刀,斩断了持弯刀的人,挡在前方的尽皆一斩两段。

这弯刀客也是自己找死,以他的实力想要制住或者杀死张小卒,即便不会轻而易举却也不会太难,可他却在明知道张小卒不太好对付的情况下,依然轻视张小卒,只因张小卒没有贯通力门,结果杀人不成反被连刀带人一斩两段。

血溅三丈,染红了空气,染红了草地,染红了张小卒。

“大大大回旋!”

不远处,牛耀瞠目结舌,现在他可以万分肯定,张小卒的“三步杀”刀法不是李大山传授的,因为这招极具威力的“大回旋”,连李大山自己都施展不全,只能照葫芦画瓢,勉强做到三分形,而意全无。

“爽!”李大山可不管张小卒哪里学的刀法,他只觉张小卒这一刀斩出了他胸腔里的所有怨气,斩得他热血沸腾,斩得他畅快淋漓。

张柳两村的人大多和李大山一个反应,拍掌叫好,唯有胆小者转过身吐了一地。

另一边,大家族的人都看懵了,他们心里还在咒骂弯刀客抢了先机,视张小卒必死之人,可转眼间弯刀客反被张小卒一斩两段,这前后落差让他们难以接受。

“啊”蒋四平被溅了一身血浆,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一时间视张小卒如鬼魅,连滚带爬地向远处逃去。

“老匹夫,杀人偿命!”

张小卒怒喝追了上去,一脚踩住蒋四平的后背,顺势手起刀落就要斩掉蒋四平的脑袋。

“小贼,休要猖狂!”

“吃我一剑!”

“看拳!”

杀你如杀鸡!”

大家族那边一下窜出五六个人扑向张小卒,欲阻止张小卒斩杀蒋四平。

张小卒心中悚然,这些人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就要逼到跟前,而他手中猎刀已经斩落一半,若执意杀蒋四平,那他必被杀来的这些人撕碎,可若收刀自保,便杀不了蒋四平。然而一旦蒋四平被救走,蒋四平会放过他吗?必然不会!

既然不收刀会死,收刀更得死,何不斩之而后快?

一瞬间,张小卒思绪急转,有了决断。

噗!

血溅三尺,人头滚落!

张小卒心中畅快,解恨,可又满满的失落和遗憾,因为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攻击淹没,他甚至已经感觉到剑尖刺破了衣服,即将刺穿自己的胸腔,感觉到比石头还要坚硬的拳头碰触到了头皮,下一刻就会轰爆自己的脑袋,感觉到死亡的气息。

张小卒不想死。

他和雀儿规划的未来是那样的美好幸福,可还没来得及实现一件事,甚至还没来得及把雀儿娶回家做婆娘。

村长爷爷以及柳家村的长辈们还没来得及孝顺。

亲爹亲娘还没来得及去寻找。

大山外面的精彩世界也不能去闯荡了。

“哎”张小卒心中一声长叹,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张小卒已是闭上眼睛绝望等死,忽听得耳边响起几人惨叫,不禁诧异地睁开眼,竟瞧见杀他而来的几人全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每个人的右手掌都被一枚银色飞镖贯穿,鲜血横流。

“好一群大人们!”

“擂台挑战,生死勿论,你们不准别人坏规矩,自己却对一个少年郎车轮战,甚至围攻,言而无信,以大欺小,倚强凌弱,以多欺少,恬不知耻都不足以形容你们的卑鄙无耻!”

“也不知各位大人在欺凌弱小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如若有一天自己成了被欺凌的弱小,将会是怎样一番场景与感受?”

一道声音由远处传来,竟公然讥讽大家族的大人们,言语铿锵,满腔正义,但清脆悦耳,听之可辨,应是出自女人之口。

所有人都诧异地顺声望去,只见从东北方向徐徐走来五个人,三男两女,男的相貌堂堂、风度翩翩,女的肤如凝脂、婀娜靓丽,观五人年纪,并不大,十六七八的样子,和张小卒相仿。五人皆是一身精简劲装打扮,手握宝剑,腰悬轻弩,三男子各背一张大弓,看这行头打扮,应是要进黑森林狩猎。

两女子为首走着,一位柳叶眉瓜子脸,杏眼薄唇,黑衣劲装包裹下的身体曲线毕现,观其样貌打扮、行路姿态,略少几分女人的娇柔,颇具英姿飒爽之气质,而与她并肩而行的另一位女子恰恰相反,凤眼秋波,眉湾含情,肤色晶莹,皎洁胜雪,一袭紫衣包裹着娇小玲珑身躯,尽显女子之娇柔,惹人怜爱。

三男子尾随左右,呈拱月之势把二女护在当中。这三人着装,一黑一青一白。那白衣男子手中折扇轻摇,面带微笑,风度翩翩,给人友善随和之感。那青衣男子背负双手,下巴微扬,面露轻蔑之色,让人感觉孤傲自负。那黑衣男子虽走在最后面,却是五

人当中较为醒目的存在,因为他手里拖着一柄巨剑,巨剑剑端随着他的脚步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地凹痕。这巨剑至少有一丈二尺之长,若竖起来,得有这男子两个高度,也不知他如何挥舞得动。这人面无表情,眼神深邃,让人看不透。

“姐姐,出门之时父亲特有叮嘱,不得惹是生非,我们帮了这些村民便罢,莫要多生事端。”那紫衣女子拉了拉黑衣女子的衣角,小声叮嘱道。

黑衣女子冲紫衣女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又要帮人又不想得罪人,你想得倒是挺美。”

听其声音,先前的讥讽之语应是出自这黑衣女子之口。

“一群欺软怕硬的泼皮流氓,得罪了又如何?”青衣男子冷冷道。

“哦。”紫衣女子轻轻地应了声,便不再言语。

说话间五人走到近前,人群自动让开,把五人让到场内。

张小卒心知是这五人出手相助救了自己一命,忙走过去行礼道谢:“多谢五位公子小姐救命之恩。”

他浑身是血,不敢走得太近,怕沾染了人家。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黑衣女子不在意地挥挥手。

“看呐。”柳家村里,状元一脸激动地喊道:“这就是救死扶伤、行侠仗义的大侠,苍天有眼,咱们有救了!”

“俺就知道,一定会有大侠来主持正义,惩治这帮恶霸土匪!”

“大侠,救救俺们这些穷苦人吧?”

也不知是谁悲切地喊了一声,当即,几个村的人都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齐声呼唤,祈求黑衣女子五人出手相助。

黑衣女子五人嘴角都挂起了笑容,并不自觉地挺了挺腰杆,很是受用“大侠”这个称呼。

“呸!几个黄口小儿,毛都没长齐,就来学人家当大侠,当心英年早逝!”大家族这边孙富贵啐了口唾沫骂道,之前正是他出的擂台挑战的主意,他瞥了瞥黑衣女子五人,冷笑道:“虽不知你们是哪家的公子小姐,但本大人好心提醒你们一句,不要多管闲事,我们可是替丰水县赵、王、刘三大家族办事的,不是你们惹得起的。”

“狗崽子,是谁发的飞镖偷袭老子?”一人捂着流血的手掌怒气冲冲地问道。

砰!

这人话音尚未落下,就惨叫着倒飞了出去。

竟是被黑衣女子飞起一脚,踹在面门,生生踹飞的。黑皮靴的硬底在他脸上印了一个深深的印字,鼻梁塌陷,门牙稀碎,口鼻喷血,趴在地上惨叫连连。

孙富贵吓得连退三大步,面容僵硬,少了几分嚣张,多了几分忌惮,因为他完全没看清楚黑衣女子的出招动作,当真是快如闪电一般,可见其修为不一般。

“为民除害,打得好!”

“打得好!”

村民们拍手称快,吐了一口恶气。

“是本姑娘发的飞镖,有问题吗?”黑衣女子目光扫向其他几个被她飞镖贯穿手掌的人问道。

“莫要欺人太甚?”一人咬牙切齿道。

黑衣女子冷笑:“欺你又如何?很难受吗?看你们刚才欺负人的时候挺开心的呀。是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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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大家族的人气结,黑衣少女的讥讽正戳他们的痛处。此刻回想起来,他们不免有些恍惚,本来只是一场轻松愉快的游戏而已,一群手无寸铁的山野村民,无异于鱼腩,任他们拿捏戏耍,哪曾想偏偏窜出一个带刺的杂鱼,让蒋四平和弯刀客阴沟里翻了船,接着又冒出五个身份不明的公子小姐,咄咄逼人,让他们从拿捏鱼腩的人变成了被拿捏的鱼腩,好似演戏一般。

“心如,一帮杂碎,不值得浪费时间,抓紧解决了吧。”白衣男子开口道。

黑衣女子点点头,看向孙富贵道:“丰水县赵、王、刘三家是吧,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给这几个村每村送一千斤粮食,死的那几个一人赔偿一百两银子作安葬费,伤的一人补偿二十两医药费,如若不然,你可听好了。这位”

黑衣女子指向白衣男子,道:“白云城段家三公子段白飞,这位”

又指向青衣男子,道:“白云城徐家二公子徐慕容,这位”

又指向黑衣男子,道:“白云城周家五公子周剑来。如若不然,这三位公子会亲自登门拜访你们的主子,到那时候可就不是这点赔偿这么简单了,恐怕小小丰水县的三大家族会一夜间消失也说不定。”

扑通!

孙富贵脸色惨白,浑身大汗,如水洗一般,整个人抖得如筛子,最后竟扑通一声跪到了黑衣女子面前,啪啪啪连抽自己十多个耳光,下手很重,两边腮帮子直接肿得和馒头一样,趴在地上瑟瑟发抖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几位少侠,实是该死,该死!”

孙富贵身后的人大多与他相同的反应,扑通扑通下饺子一般,都跪了下去,寥寥几个咬牙没跪的,也都是头冒汗腿打颤,大气不敢喘一口。刚刚被黑衣女子踹脸的那人,干脆趴在地上一声不吭装起死来。

可见,这都是欺软怕硬的孬种,遇见比他们硬的,立刻原形毕露,比孙子还孙子。

当然,也不能尽怪他们胆小窝囊,实是黑衣女子介绍的这三位公子哥的身份太过骇人。

白云城乃帝国南境十八座一级主城之一,其管辖境内又有九州八十一府三百五十县,丰水县只是这三百五十县中的小小一个。所以说他们所仰仗的三大家族,在这三位公子哥面前,真的连屁都不是。更可怕的是,这三位公子哥身后的段、徐、周三家,那可都是白云城的豪门世家,跺跺脚,整个白云城境内都得抖三抖。这三位公子哥若是想灭一个小县城的大家族,那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一百倍。

在孙富贵这些人眼里,这分明就是三尊菩萨啊,走到哪里都得供着,谁敢得罪啊。

或许是觉得无趣,亦或许是大度,黑衣女子并未追究孙富贵先前的冒犯,不耐烦地摆摆手道:“把我的话一字不漏地带给你们的主子,若本小姐从黑森林出来时,听见你们没有照做,亦或是变着法子报复为难这些村子,本小姐一定会让你们以及你们身后的主子后悔来这个世界。”

“是是是,小的一定一字不漏地带到。”孙富贵忙不跌点头。

“滚!”

“是是是!”

三大家族的人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村民们瞧着一个个狼狈逃窜的背影,一时间有点懵,无法想象这些人就是在他们面前作威作福,把他们当猴耍的大人们,再观黑衣女子五人,只觉他们的身形在眼前无限放大,似有莲花拖脚,祥云罩顶,哪里是大侠,分明就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哦”村民们爆发出山呼海啸搬的欢呼声,若不是嫌自己身份低贱,怕沾染了五位贵公子贵小姐,他们一定会把他们抬起来抛向高空,用最热烈的方式感谢他们。

每个村一千斤粮食,想必县城里的那些老爷们不敢违抗命令,也就是说他们村即将得到一千斤粮食,彷如做梦一般,飘飘然,美滋滋。

实属因祸得福,这个灾年,终于不用那么愁了。

“早知道我也上去挑战了。”有些人心里暗恨自己胆小无用,用羡慕的目光看着牛耀等受伤的人,甚至羡慕死的人,因为死了的可以得到一百两的安葬费,一百两足够一家老小衣食无忧一辈子,那真是死也值了。

活着的人是这么想的,死的人若是知道自己的命值这么多钱,估计也可以笑着瞑目了,恐怕也只有他们的至亲会伤心难过了,会觉得人活着比什么都好。

“行了,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你留一下。”黑衣女子挥手让村民们散去,却指了下张小卒,让他留下。

张小卒很诧异,忙应声待命。

除了张柳两村,其他村都欢天喜地,派了一两个人回去禀报好消息,剩下的人都冲进峡谷,急着进黑森林狩猎。毕竟那一千斤粮食还是口头支票,虽不离十,却也不能尽当真,想要在灾年活下去,终究还是要靠自己的双手。

张柳两村的人同张小卒一起留了下来,只不过他们都离得远远的,怕惹黑衣女子五人不高兴。

“你叫什么?”直待该走的人都走了,嘈杂声退去,黑衣女子这才问张小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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